见崇武老将军面色依旧不好,沈嘉园抬起一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处,而后微嘟了嘟嘴巴,又放下手来轻轻摇晃了他的手臂,撒娇道:“外祖父,您先别生气了,嘉园这肩膀头都还疼着呢,像是要脱臼了似的,疼的厉害着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氛围突变,把酒言和
崇武老将军果然又紧张的望向了沈嘉园:“那个肩膀疼?”见她双手都摇晃着他的手臂,崇武将军又猛地笑了起来,抬手,使劲的在沈嘉园脑门上弹了一下,佯装了恼意的道:“就会骗人,你这胳膊要真是脱臼了,那里还能这般灵活自在的,只怕早痛的你满地儿的打滚去了。”
“嘿嘿!”沈嘉园冲着他傻笑两声,眨巴了眼睛问道:“外祖父,您不生气了吧?”
崇武老将军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望向了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众人,挥了挥手,道:“该吃吃,该喝喝,就当着咱们给你们表演了一场杂耍。”
沈嘉园低头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见老将军回头又瞪了她,连忙又憋回了笑,嗡嗡的道:“外祖父,您那身手要是杂耍的话,只怕咱们大魏国真正玩杂耍的都该哭了。”
这话说的带了几分俏皮,崇武老将军原本沉闷的心qíng这会儿倒是慡朗了许多,只是看着丞相夫人那可恶的嘴脸,他还是忍不住又瞪直了眼睛:“怎的,丞相大人还想要再看一次杂耍不成?”
那刘丞相也知晓今儿个的事qíng是他夫人的错处较多,也没在乎崇武老将军话中的厌烦语气,只是满脸赔笑的想要开口认错。
不想,那丞相夫人却是一把扯开了刘丞相,直接上前两步,目光灼灼的望向了沈嘉园道:“本夫人承认,刚刚说的话可能有些戳心窝子了,你说吧,想要怎么着?”
沈嘉园倒没有想到那丞相夫人这会儿会认起错来了,微微挑了挑眉梢,她笑着问道:“那嘉园要说,让你和我舅母赔礼道歉,你愿吗?”
沈嘉园的舅母王氏位分虽然没有丞相夫人的位分高,可两人却是平辈,再加上,那王氏现如今是个未亡人的身份,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丞相夫人在一番犹疑过后便点了点头:“这事儿原本就是我的错,向她认错便认错。”她伸手便把手腕上戴着的一双红的发亮的手镯褪了下来,放在了沈嘉园的掌心,道:“这是本夫人的陪嫁之物,跟着本夫人已经二十余载了,是寓意极为吉祥的‘喜相逢’,乃是太祖皇后赏下来的珍品,便当作是赔罪的礼物了。”她说完,面色不悦的又望了地上的杯盘láng藉,咬了咬唇道:“至于那些个东西,待会儿个我让丞相府的人送一套青花瓷贡品来,就权当是为你压惊了。”
说完,那丞相夫人扭头就要离开。
沈嘉园看着掌心中血红的一双镯子,却是开口喊着了丞相夫人:“夫人请留步。”
见那丞相夫人僵硬的站在那儿也没有再回转了头,沈嘉园笑了笑,不以为意的上前走了过去。
伸手扬扬手中的一双“喜相逢”玉镯子,她道:“多谢夫人的礼物了,想来我大表哥和大表嫂定然是会十分喜欢的。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您既是过来了,便是客人,请上座吧。待会儿,这宴席就要开了的。”
见丞相夫人还是拉着一张脸,沈嘉园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刚才嘉园的话也多有冲撞得罪之处,还请夫人您大人大量,莫要和嘉园一般见识了。”
听她这么说,丞相夫人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道:“你也是关心你舅母心切而已,算了,本夫人也不是那等子小气的人,你既是都开口说了,我便尝尝这将军府的酒水。”
“好,夫人请。”沈嘉园笑意吟吟的把人又重新引了回去,而后,亲手为她倒上了一杯酒水,笑道:“嘉园敬夫人一杯,原以为夫人是个仗势欺人的横行之辈,却不曾想,倒是嘉园错了,夫人只是直慡gān脆而已。”
那丞相夫人脸上总算带了一抹儿笑意,举杯和沈嘉园碰了一下,笑着赞道:“本夫人原也以为你平安县主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儿,不曾想,处事竟是这般通透聪慧,且又有着一番孝心的。”她抿唇轻喝了一口酒,又望着了沈嘉园道:“看在你这般挽留的份上,少不得待会等酒席散了,本夫人亲自过去去和那王氏赔礼道歉说说清楚了。”她说完,又是慡朗的大笑了起来。
众位宾客看着上一刻还在怒目相对的两人,这会儿却已经把酒言欢起来,不觉都有些玄幻了。不过,这大喜的日子,还是和和睦睦的好。
因而,崇武老将军便又招呼着众人赶忙坐下了,笑道:“我那儿媳本来身子骨就弱着,这又是天牢,又是经历丧夫之痛的,他自是伤心于心,这现如今谨言虽然娶妻,可到底……”老将军说着哽咽了一下,也伸手倒了一盏酒,举杯朝着丞相夫人gān了一杯,道:“不说了,总之,她本来今儿个就不适应今天招待客人的,也是我将军府的疏忽了,夫人好生在此吃喝着,本将军便和丞相先回前头去了。”
见丞相夫人点头,崇武老将军又伸手摸了摸沈嘉园的脑袋:“好生招待着这里的客人,外祖父先去了。”
沈嘉园微微一笑,应道:“外祖父放心,嘉园定然不会再和人吵闹起来的。”见崇武老将军缓缓离开,众人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沈嘉园吐了吐舌头,不觉露出了一抹小女儿的娇态,道:“嘉园年轻不懂事,刚刚扰了大家的兴致,是嘉园的不对,这便敬大家一杯,希望看在嘉园尚没有经过事儿的份上,都绕过嘉园这一遭吧。”
这话说出口,大家伙不约都笑了起来。有人赞道:“这将军府的外孙女就是了不得,小小年纪竟是这般伸屈有度的,可真真是好教养呢。”
“是呢,庞氏倒是教养了一个好女儿。”
“听说她如今都还是玉柔公主的伴读呢,这般荣耀的事qíng,若没有个三两本事的,皇上和皇后会依了她?”
一时间,众人都是对沈嘉园赞不绝口起来,有家中有儿子尚未婚配的,此刻,更是羡慕的道:“原本咱们还觉得,平安县主和广恩候成亲是高攀了的,可现如今看来,倒是未必,这广恩候能够和平安县主成为夫妇,倒是他祖上有光了呢!”
“可不是呢。”
听着有人又提起袁佩余来,沈嘉园脸上的神qíng有些不太自然,但刚刚经过了那么一遭,她也不好意思再反驳什么,只得讪讪然的笑了两声,闷不做声的灌起了酒。
看她那喝的脸色燥红的模样,丞相夫人伸手把她手中的酒盏夺了去,冲着远处正闲话家常的打趣着她和袁佩余婚事的众人道:“都快些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们的平安县主都该钻进那酒罐子里去了。”
彼时,正好有人抬了一个大大的酒坛子过来了,丞相夫人顺手便指了过去,众人目光顺着看过去,见那足足能够盛下一个人的酒缸,不觉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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