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掌心莹润如玉,沉香笑着把手中的玉笛轻轻搁置在沈嘉园的掌心。
微微沁着的凉意碰触到掌心,却仿若沁人心脾了一般,沈嘉园看着碧绿色的笛身,偏着脑袋,轻抚摸了它几下,而后,抬眸望向透过窗棂she进来的柔和月色,她笑起身,走到了窗户边。
让沉香把窗户打开,她对着那白日里隐约听到笛声响起的方向,把笛子搁置在唇边,轻轻chuī奏了起来。
优美的笛声响起,却是一叠儿的qíng意流转……
“夜微凉,qíng成殇,斜倚窗棂,对月叹,伊人憔悴影无双,却是低头婉转,人苍凉。笛声轻,泪润滑,相思qíng缠,月婆娑,qíng深不悔愿君安,只求一世茫茫,相遇有期。”
笛声越过大开的窗棂,伴着风声,丝丝缕缕挥洒萦绕于一片天地之间,悠远回转,带着无限的思念,和着天上的云月,牵扯出一片的心底微凉。
朱红色的高墙外头,正依着墙角瑟瑟而坐的陆演,听着这清脆婉转却又qíng意深深带着无尽哀婉的笛音,不觉微微一叹,起身,他转眸望向沈嘉园所在的方向,眸子里滑过一道儿的深qíng。把手中的长笛翻转,他凑近唇边,轻启薄唇,他也chuī响了笛。
“敞开心扉幽怨dàng,伊人如梦花有知,星辰深空伴皎月,朱墙深深,qíng思缱绻,愿天上人间,共赏婵娟。”心里划过一道儿的伤,抬头望月,深qíng脉脉中却是无奈几许。陆演微微低敛了眸,再抬眼,眸中光华流转,他却是眸光熠熠的再度望向了沈嘉园的方向。
沈嘉园不曾想,她的笛音会引来了陆演的笛声,一时又惊又喜的,唇微微哆嗦两下,qíng意流转间,她却是忍不住的落下一行清泪。“陆演没走,陆演还还在郡王府外头。”沈嘉园把玉笛紧紧的攥在手中,抬眼,泪光中噙着笑意,她却是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了她身旁站立着想陪伴的沉香,“沉香,陆演的笛声,他还在陪着我。”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也没有qíng锁朱墙,沈嘉园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抬眼望一眼深空中的月,她抬脚,拿着玉笛,却是急急的跑出了房门。
夜色带着几分凉意,风也呼呼的chuī着,但沈嘉园丝毫不在意,一手拿着玉笛,她另一手轻轻撩裙,抬脚,仿若是一只雀跃的找到方向的蝶一般,她快速的朝着陆演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带着深qíng的笛音依旧在继续,陆演磁xing而又温煦的嗓音像是这暗夜中指引她前进的一束光芒,沈嘉园恍然觉得,她的心头都敞亮了几分。
跑到朱红色的墙角底下,让一抹倩影隐在各色花糙之间,她双手轻抬,眸中泪意点点,仿若星空中的璀璨,沈嘉园微扬了头,轻轻浅浅的再度和陆演合起来笛声。
悠扬悦耳的笛声隔着一道朱墙,缓缓缠绕在一起,又渐渐腾升,带着一股轻灵的欢快,带着一种深深的qíng意,飘dàng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空,余音袅袅,又似是感动了月亮,迷醉了星空。
月亮越发的光华无双,星星也愈发的耀眼闪亮。
两个人,合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天将拂晓,东方隐隐露出一抹鱼肚白,沈嘉园才恋恋不舍的收了玉笛,对着高深的朱墙,轻声道:“陆演,谢谢。”
陆演低沉磁xing却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道:“我也只敢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才能偷的盏茶功夫来陪你一陪了。”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嘉园,保重。”
断断的几句话,却像是打开了她心中某道洪流的缺口,沈嘉园的泪,再一次顺着风无声的滑落了下来,鼻子轻抽,她声音微微带了一些哽咽:“陆演,回去吧,莫要让人发现了。”她抬手,用轻纱的外罩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攥紧着手中的玉笛,却是仓皇的就逃离了墙角底下。
夜色下,所有的qíng意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流露,表白,然而,天一亮,她便只能是郡王府中的沈嘉园。哪怕心里盛着多少的qíng,她也只能狠命的压制了。
红着一双眼睛,斜斜的半靠在软榻上,沈嘉园单手支了身子,带着几许沙哑的吩咐沉香道:“以后提醒着我些,不能再这般失态了。”彻夜的笛音,只会给陆演招了更多的祸端的。
她明明都知晓,可她却总是控制不住她的心,陆演的话,陆演的笛音,就像是召唤了她的魂魄一般,痴痴的,下意识的她便会循着声音找寻而去。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她该学会形不露于色,她该学会不动声色的掩藏心事。
第三百一十四章侯爷夫人?身娇ròu贵?
沉香轻点了点头,拿着茶盏轻呼了一口,感觉温度没有那么烫了,她才小心的捧到了沈嘉园面前:“奴婢知晓了,也是觉得昨儿个夜里所有人都会把心思放在广恩候府上,奴婢才由着了您的。陆公子到底是一番痴心。”沉香不觉又替陆演说起了话。
沈嘉园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矗立一夜都没察觉到凉意,这会儿捧着热茶,却觉得那冷似是从骨头fèng了蹿出来了一般,沈嘉园竟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看向依旧敞开着的门窗,她轻敛了一下眸子,淡声吩咐道:“把窗户关了吧,都已经是冬天了,怕是以后会越来越冷的。”
沉香默默的点头,轻挪动了脚步,伸手把开了一夜的窗关严实了,才又转身,扶着沈嘉园进了内室,殷勤的伺候着她在榻上躺着了。
“昨儿个夜里陪了我一夜,你怕也是累了,歇着去吧。”沈嘉园抬手轻捏了一下鼻子。许是被寒风chuī着了,这会儿鼻子里堵堵的,却是难受的紧。
月桂撩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汤,正不断的冒着热气。她笑着把姜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道:“姑娘先别躺呢,这姜汤趁热了喝才好驱了寒意的。”
“我不想喝。”沈嘉园有些恹恹的,淡淡的看一眼那姜汤,她轻捏了鼻子:“大老远的就闻着那姜的辛辣味了,实在是难闻。”她抬手扇了扇满屋子飘出来的姜味,望向了月桂道:“你也别忙了,赶紧都歇着去吧。”
“奴婢前半夜眯了一会儿,不困,还是在这儿守着吧。沉香你陪了姑娘一夜,快睡一会儿去吧,这里有我照应着姑娘,你放心。”
沉香看沈嘉园一眼,轻端着姜汤坐在沈嘉园的榻前,笑道:“姑娘要是真心疼奴婢们的话,就赶紧的把这姜汤喝了吧。味道虽不好,可却也是驱寒的最佳良方。可莫要赶明儿个真感冒了,奴婢和月桂可更要睡不着的。”她说着,还笑望了月桂一眼。
月桂连忙附和着应声:“就是呢,姑娘。”双眸睁得大大的,她灼灼的望向了沈嘉园。
沈嘉园无语轻笑一声,咕哝一声:“也不知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这会儿一个两个的都来做我的主了。”话虽这么说着,可沈嘉园却是起了身,任由月桂为她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她微笑着接过姜汤,似恼非恼的掀了掀眼皮道:“我喝过了,你们两个可也得赶紧的去喝一碗。别光顾着我,等的你们感冒风寒了,还得我当主子的给你们请大夫。”她说完,微蹙着眉头,嫌弃的看着那姜汤一眼,才轻嗅了鼻子,仰头,大口的把一大碗姜汤都灌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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