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就为你未来嫂子抱不平来了?”南宫美霖回瞪了陆英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沈嘉园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不好起来,伸手拿了一个橘子,搁置在手心,细细的剥了开来,感觉着凉润的一片,她双指轻夹着扔到了嘴里一块儿,只觉得唇齿间都蔓延了一片凉意。那凉意遍蹿到了脑袋,竟是让她原本不疼了的脑子又有些泛疼起来。
玉柔看出沈嘉园神色带了几分僵硬,连忙伸手轻握着了她刚刚拿过橘子的手,指尖碰触到她掌心,冰凉一片。玉柔不觉轻蹙了一下埋头,偏头望向一旁的沉香:“你们姑娘这畏寒的症儿还没好些吗?快些去那个汤婆子过来吧,别真让凉着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南宫美霖这才吐吐舌头,察觉到她快言快语下似是说错了话了。
陆英瞪她一眼,抬手使劲的拍了她手背一下:“看你把嘉园惹着了吧?”
南宫美霖讪讪然的笑了一下,连忙挪动了一下身子,紧挨着沈嘉园坐下,凑着脑袋到她跟前,挥了挥手:“好啦,别不高兴了,我跟你说,呼和邪说不定回不来盛京了的。”
“嗯?”沈嘉园微微瞪了一下眼睛,带着几分惊喜的偏头猛地望着了南宫美霖:“你说什么?”刚刚不是她出现幻听了吧?
南宫美霖搓了搓手,笑着道:“这事儿玉柔公主知晓的要比我清楚一些呢。”
玉柔笑了一下:“你惹下的事儿,倒得让我来帮你哄人了。”见沈嘉园殷切期盼的眸光望向她,玉柔也没有再卖关子,只是笑望向了沈嘉园:“是这样的,我前儿个上午的时候,陪着母后一块儿过去御书房,听着父皇说,似是呼和邪毁坏和平协议,想要再度发动战争的。说是谷蠡签下的不公平协议,到他这会儿,也做不得数了,他也无需遵守着。”
“是吗?那皇上可有说要如何安置我?”沈嘉园伸手拽着玉柔的衣袖,急急的略带着一丝儿紧张的问道。虽然刚才听几人话中的意思,应当不会再送她过去匈奴的,可没听到确准的消息,她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玉柔低头看向被沈嘉园攥紧的衣袖一角,心里微微叹了一声,面上的笑容却是依旧:“听父皇的意思,似是还让你留着在郡王府的。”
“那就好。”沈嘉园霍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把我送去匈奴,一切都好说。”
南宫美霖在旁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呢,那呼和邪若真是再度挑起两国的战火了,这此前定下的种种那里还做得了数?说不得,嘉园你这次就可以彻底的摆脱这什么阏氏的名号,恢复自由身了呢。”
“便是不恢复,只要和匈奴人没了关系便是极好的。”陆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cha口道。
沈嘉园眸中泛着喜色的冲着陆英点了点头,攥着手中的帕子搁置在身前,紧紧的,她道:“可不是呢,只要不用嫁到匈奴,便是极好的。”她依旧可以听到陆演的笛声,依旧可以和陆演互通书信,互诉相思。
说不得,等的时日久了,她们便可以冲脱一切世俗的阻碍,和玉柔公主一样,受的云开见月明了。
沈嘉园越想越觉得欣喜,连忙亲自接过月桂拿过来的茶壶,一一为三人斟了茶,笑道:“你们带过来的消息果真是极好的,我这头疼心闷的毛病一下子便好了许多。”
玉柔和南宫美霖相视一笑,陆英却把面前的盘子往里推了推,凑到了沈嘉园跟前,道:“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呢。昨儿个是沈梦园回门的日子,嘉园你知道吧?”见沈嘉园点头,陆英又道:“你可不知道,沈梦园被侯爷扫了多大的面子呢。”
沈嘉园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只是仔细听着陆英细细的说起了昨儿个的事qíng。
陆英道:“袁佩余本来是休沐的日子,可他偏生的就去了刑部,还说了一大通家国重要,要以身作则,不能渎职懈怠的话来,只让一群官员一个劲的夸赞侯爷胸怀天下,不拘小节呢。”
“沈梦园一个人灰溜溜的回了伯府一趟不说,我听人说,她还被老太君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呢。”
陆英说着,直接坐直了身子,抬手轻捏了鼻子,学着伯府老太君说话的声音,yīn阳怪调的道:“你这回门的日子,没有侯爷相陪,怎么好意思回来的?若真是拢不着侯爷的心,就也别回这伯府的门了!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陆英说完,无视三人憋笑的面孔,又道:“还有,还有呢。”她再度惟妙惟肖的模仿了起来,道:“你是伯府走出去的,我们大家伙天天见的次数还少么?不过是换了一身头面,换了一身衣服而已,就当大家伙不认识你了?还不赶紧的滚回去,好好的讨了侯爷的欢心才是正经!”
陆英模仿完毕,又笑着挥着帕子道:“你们不知道,我听人说,沈梦园出伯府的时候,都差点哭了,只说侯爷公务繁忙的,她也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公gān去了呀。”
陆英说着,忍不住笑哈哈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咱们魏国人谁不知晓,大婚是可以休沐三天,就是为了新夫君陪着上门的,可笑沈梦园还真当侯爷是忙着呢,殊不知,侯爷这根本就是躲避她呢。”
南宫美霖此刻也笑着开口道:“是呢,是呢,我听那日参加喜宴的人说,沈梦园险些出丑呢,人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吧,还是要品行没品行的,这样的女子,也不知侯爷是怎么看上眼的?”
陆英又在一旁cha嘴道:“你不知道,我甚至听了一个更好笑的呢。说是dòng房夜,沈梦园给侯爷下了催qíng散,迫不及待的拖着侯爷上了榻呢。还说,沈梦园不知羞耻的胡乱叫唤了半宿呢。只听得府中那些守夜的下人都脸红耳燥的,直喊从没见过这般的大家闺秀呢,倒真真像是从勾栏院内出来的美娇娥呢。”
陆英说着,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儿不屑的神qíng来,玉柔和南宫美霖也是如此。南宫美霖吐了一口瓜子皮,朝着地上使劲淬了一口,道:“我长这么大,倒还是第一次听人把闺房韵事说的如此惟妙惟肖的,听着都觉得替沈梦园害臊的慌。”
扭头,她又望向了沈嘉园,道:“嘉园,你说袁佩余是看上沈梦园那一点了?莫不真是两人成亲之前便纠缠在一块儿了,沈梦园那榻上的功夫活儿比较好,侯爷喜欢上的?”要不然,真心找不出她一点好的!
沈嘉园红着脸冲南宫美霖说了一句“不害臊”,顿了顿,才又道:“沈梦园虽然一直想方设法的吸引侯爷的注意,但我倒不曾感觉两人此前有什么苟合。许是侯爷因为其他什么旁的原因才求娶沈梦园的也说不准。”
沈嘉园说着,思绪却是微微飘远了一些。她也一直奇怪,沈梦园本不是袁佩余所喜欢的类型,却又为何会求娶了她呢?堂堂的侯爷求娶一介庶女,还是门楣低下的伯府庶女,他到底是看上她那一点了?
沈嘉园想着,却又是想到了京都书院她第一次和袁佩余相见的qíng景,似乎,他那会儿听到她的名字,说了一句“家父可是沈从的?”吧?莫不是,那会儿,袁佩余已经知晓了父亲的身份,所以才不管不顾周围人对她们如何的白眼诋毁,一门心思的想要求娶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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