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离他大哥远远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满面不慡否道:“本来你可以救白沚兮的,现在你不救,那你也是坏人,你也是杀人凶手!”
修玺临:“……”
他二人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秦叶反倒像外人一般,不好cha话。秦意之索xing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观嘴战。叶云尧不动声色的踢了踢他,踢歪了角度,秦意之抬头:“你踢我屁股gān什么?”
叶云尧面色不动如山,刻意忽略掉方才踢到的那弹xing十足的东西,只道:“快起来,坐在那像什么样。”
这方动静吸引了篱落的注意,这才记起旁边做背景布的二人。
她转眼看了眼秦意之,对修玺临道:“秦意之与叶云尧都找到这里来了,哥哥,你就给他们一个面子吧。”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在说到秦意之的时候,刻意抬了抬音调。
秦意之几不可觉的皱眉,但觉修玺临一道冷峻审视的眼光打来,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秦意之?”修玺临凝眉望他:“你就是秦意之?”
秦意之心中百转思索。
修玺临乃雾沉国开国国主。而他五百年前曾对雾沉国做过那事,如此一来,是否算是仇人见面?是他大意了!也不知修玺临知不知道外界之事,如不知最好,若知,他怕是要有麻烦!
还好还好,修玺临只是对他打量了一番,眼中外夹一丝好奇,看来并不知道他与雾沉国的恩怨纠葛。
他不经松了口气,幸好修玺临不知道,不然他们今日别想踏出此地。
不过本来修玺临就是已死之人,这墓也应为yīn间之处。而外界,乃阳,yīn阳相隔,阳间的事qíng他即使知道,怕也管不了那么多。此时瞧他神qíng,又似乎认得自己。
怪谁呢?可不就怪修玺临那个不成器的后辈,三天两头往山中跑,每次都巴巴的去看那个秦意之。
十来九往,九位将军自然都记住了那个名字。
此时,修玺临朝秦意之走来,饶有兴趣的对他上下打量,直将秦意之看的莫名其妙。
修玺临剑眉星目,生的高大,许是做那位上位者的时日长了,看人的目光丝毫不予收敛,颇有种咄咄bī人的气势。
往日里,那些朝臣无不是在他无声质问间吓的哆哆嗦嗦屁滚尿流,而此刻坐在地上与他对望的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直托着下巴同样审视着他,与他不同之处在于,那人挂着三分笑,七分懒,竟全然不骇于他的威严。
有趣,有趣,怪不得他那后辈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二人无声无息间,你来我往,你瞧我瞪,一下子视线相jiāo处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秦意之,竟丝毫不愿相让。
这真的是来求人办事的?修玺临皱了皱眉。
眼前忽而一花,只觉一片清凉若薄荷叶般的事物拂在了脸上。秦意之捉住那物,一瞧,是叶云尧的衣摆。
他站在秦意之身前,恰好成了二人的遮挡物,阻断他们的视线,有礼又淡漠的对修玺临道:“国主,在下叶云尧。”
叶云尧属后辈,修玺临身殒之时他还未出生。但看眼前少年的风骨,眼眸一亮,又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不禁对秦意之更添几分好奇:为何这小子身边多的是丰神俊朗,灵气极佳之辈?
好在没让他想太多,叶云尧三言两语就解释清了来此地的目的,直挑重心,语言简练。
秦意之在叶云尧身后扯了会儿衣摆子,后也站起身来,chuī天唬地道:“国主神通广大,法力通天,这点小忙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啦。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一救就是两命……”他话还未说完,修玺临伸手止住他的话。
“且慢。”
“相比之救白沚兮,我想,秦公子来此地,还有其他目的吧,不妨直说,别绕圈子了。”
一语中的。
秦意之挑起眉梢,哟,是个明白人。
修玺临不喜欢弯弯绕,也不喜欢打太极。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这雾沉国先祖的xing子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怎么修九澜的脾气就那么臭呢?秦意之不免感叹。
他来此当然是有目的的,还是个大目的。他秦意之正儿八经的身体就在九连山中,若无修玺临帮忙,想拿回来?难。
修玺临对他扫视半晌,对他还魂在他人身体上的这术法颇为好奇。
秦意之从他眼中看出意味,耸了耸肩,说了个大实话:“别看了,这术你学不来。”
“为何?”修玺临眯了眯眼睛,这小子话说的可真不客气。
“因为你魂力不够qiáng大,驾驭不了。”秦意之朝他笑着,无丝毫嘲弄,却直叫人牙根发痒。
修玺临不着痕迹的移目看向一旁的叶云尧,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一口老血。叶云尧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还“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见大哥吃瘪,篱落笑的捧腹,刚刚的不愉快瞬间就烟消云散。她问:“你们还在说什么?什么叫有其他目的?”
修玺临看了她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本还有笑意,收到修玺临的视线,篱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篱落飘到秦意之身旁,抬手戳他,可惜戳不着,丧气的叹了一声,放下手又道:“没想到你居然能活过来,你的尸身这么多年修九澜那个傻小子都替你看顾着的。你若再不来,他怕是要被烤焦了。来了也好,快点把你那皮囊拿出,给我们看看!”篱落眼中充满好奇,连连道:“你是不知道,修九澜把你尸体藏在火无涯下头,那火对灵魂伤害太大,我们不能靠近,一直都好奇你的模样,嘿嘿,这次总算可以看见了。”
女儿家的关注点始终和别人不同,秦意之被她这模样逗的笑了出来,完全就是个小女儿嘛,没根本有办法将她与开国将军相联系。修玺临用一根指头将她拎了回去,正色对他言道:“早在修九澜将你带回我便察觉出你尸体的异状,你尸体之上鬼气与仙气相jiāo杂,有汩汩无法探测的雄浑力量包裹守护,且修九澜必须要将你至在地心火种之上。我虽出不去,但不难猜出,你的来头绝不小,且修为可撼天地。”
听着修玺临谈论自己,秦意之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心道:这个修玺临还是挺有眼光的,不像那些老头子,一天到晚邪魔外道,说他是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呸!
一旁的叶云尧听到这些话,神色复杂。
秦意之的过去对他而言不过书本上的寥寥几笔,过去如何,差距多大,未来怎样,都是不可知。
也不知为何,心中不大舒服,堵的慌。
总是从他人之处听到秦意之的一词半语,而他对他,又了解多少呢?怕是从来就没了解过。
既知他是秦意之,那么有些事,就要重新审视了。
修玺临思索几番,心中考量。
雾沉国向来是他与兄弟们的记挂,雾沉国的幻术在他们手中发展到顶峰,可是每一届国主前来祭拜之时都能察觉到幻术的消亡,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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