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被蔺盛喝得一抖,连滚带爬的出了蔺齐的书房,蔺齐也被吓了一跳,站在父亲面前更加畏畏缩缩。
看着自己儿子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蔺盛心里也憋屈得很,他和初老将军初彦谦是一辈子的对手,无论从心智还是能力手腕他都觉得自己比他qiáng,唯独在后辈这一块,他的儿子蔺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初彦谦的两个儿子可是有出息得很,特别是小儿子初明轩,年纪小小就上战场立下了军功,所有的荣誉都是靠自己得来的,要不是自己使计让三人回了京城,再让初明轩在边关待几年,估计又是一个初彦谦在世,但是自家儿子可比不上他老子。
“若是你有初明轩一半的心智,我哪会这样把你拘在家里?你还想着去找他的麻烦?”蔺盛恨铁不成钢指着蔺齐的鼻子骂道。
蔺齐低着头受训不敢回话。看着他这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蔺盛气得胸口疼,这些天蔺齐被他禁了足,待在家里也就老实了这么几天,现在又想出去作妖,一副纨绔子弟样,叫他如何不生气。
前段日子皇后生辰,宴请了四方来客。既然是胞姐生日蔺齐肯定是要出席的,去之前蔺盛和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闹事,这宴会上都是达官贵人,真要碰上什么身份显赫之人,连蔺莲都保不住你,可得吃一番苦头。
去之前蔺齐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在宴会上原形毕露,居然在冲动之下打了皇帝亲哥哥禹王爷的儿子小世子,因为一句口角之争,打得人家鼻青脸肿,连他父亲都快认不出是自己儿子了。
禹王爷大怒,狠狠在皇帝面前参了蔺齐一本,他才知道害怕,皇后蔺莲心疼胞弟在皇帝面前不知说了好话,才将这件事压了下去。皇上当着禹王爷和皇后的面,罚了蔺齐一个月的禁足,又赏赐了不少珍贵膏药给自己的侄子,这件事就算这样过去了,有了皇帝从中周旋,又有蔺家的赔礼道歉,禹王爷虽说表面上过得去,但心里还是带着气。
蔺盛在禹王爷面前配着笑脸,回来就将蔺齐狠狠抽了一顿鞭子,打得他是鬼哭láng嚎,直喊:“爹爹我错了。”
蔺盛盛怒之下下手不轻,见儿子哭得凄惨心中也是不忍,故当夫人宁氏哭着抱住儿子不让他再打时他也顺势收了手,只是在临走前还放了几句狠话,吓得蔺齐连连点头。
“你还想去玉瓣楼?玉瓣楼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能进的吗?你在外头莫丢了我的脸。”蔺盛狠狠骂道,吓得蔺齐一哆嗦。
“我,我这不是想去,那初明轩也去了,还在里头包了个小倌呢。”蔺齐大着胆子说道。
“哦?”蔺盛疑惑,初彦谦这个小儿子他是知道的,一向正直严谨,怎么会去玉瓣楼那种地方?
见父亲对这件事感兴趣,蔺齐赶紧将青衣男子跟他说的所有事qíng全都给蔺盛复述了一遍。
“所以儿子才想去玉瓣楼找那个白思凡,狠狠羞rǔ他一番,也替您出一口恶气。”蔺齐说道。
蔺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禁足的这段时间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就成,不要再给我添麻烦,至于玉瓣楼的事qíng我自然会去查。”蔺盛忽然又想起他差点在青衣男子面前管不住嘴的qíng形,瞪了蔺齐一眼,接着说道:“你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一天天的不gān正事。还有嘴巴要牢,你说说要是刚才如果我没即使出现你是不是就把玉瓣楼的事qíng告诉他了?你这样我如何放心将蔺家jiāo给你,你又如何能撑得起这个家族?”
蔺齐被蔺盛训得连连点头,听到他最后那一番话的时候又忍不住嘟囔道:“他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肯定能信得过。”
蔺盛被他这一句话气得chuī胡子瞪眼睛,手伸出来恨不得再狠狠将他打一顿。
“这是gān嘛呢?”蔺盛的夫人宁氏带着丫鬟过来了,看见了母亲蔺齐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躲在母亲身后。
“你看看他不争气的样子!”蔺盛气道。
“再不争气总归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动手!齐儿之前被你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呢。”宁氏丝毫不惧蔺盛的怒气,心疼的搂着儿子说道。
躲在母亲怀里蔺齐连连点头。
“真是慈母多败儿!”蔺盛生着气扔下这句话拂袖离开了。
“来,齐儿,跟娘去娘房里,娘给你炖了jī汤给你好好补补。”宁氏搂着蔺齐往外走,蔺齐乖巧的点头,她接着说道:“但是你父亲说的话也没错,你往后和那些酒ròu朋友断了联系,好好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看知道吗?”
蔺齐点点头,扶着宁氏走远了。
第十二章 庙堂之上初蔺争
看到儿子如此不争气,蔺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想起了今早在朝中他与初彦谦的争执。
初家三将此次是因为匈奴的处置问题被皇帝急招回京,此次回京后皇帝按照惯例大力的封赏了初家三名将军,因为这次匈奴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而他们大获全胜。
早在匈奴开始败退之时,匈奴王哈哈尔赤就向林王朝递来了求和书,请求停止战争,皇帝就是因此才赐下圣旨,要求初家将军回京。
“此次匈奴求和之事诸位爱卿如何看待?”皇帝坐在高大的龙椅上看着底下数十名官员缓缓问道。
先皇去世得早,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早早的登基了,皇帝年幼只有几岁,只好太后垂帘听政。当今太后不是别人,正是蔺盛的亲妹妹,从此外戚专政,蔺家一家独大,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只有从太祖就一直显赫从未衰败的初家,可惜初家一直都是武将,在外镇守,在朝廷上也说不上话,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年在蔺家的有意为之下皇帝和初家慢慢离了心。
现在皇帝已经初长成男儿模样,眉眼间也有了天子的威严,近些日子由太后做主娶了蔺盛的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妹为皇后,一时间蔺家的风头无人可阻。
初老将军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年轻的皇帝,幼时的稚气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王者的锋芒与威严。
“臣有话要说。”初老将军向前一步,弯着腰说道。
“老将军请说。”年轻的皇帝对初老将军还是很客气。
“臣认为,匈奴此次求和只是缓兵之计,蛮夷人未通文明,只知烧杀抢掠,若要他们改变本xing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国土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臣认为应当趁胜追击,一举剿灭,才无后顾之忧。”初老将军说得真心实意,言辞恳切。
一时间朝堂上诸位大臣jiāo头接耳,赞同声不绝于耳,但蔺盛还未发话,谁也不敢真正站出来同初老将军说一句:“臣附议。”
蔺盛是丞相,站在百官之首。他回头看了看喧闹的大臣们,向前一步走,冲着龙椅上的皇帝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皇帝衣袖一挥说道。
“臣以为初老将军所说有失偏颇。匈奴虽然罪不可恕,一再侵犯我朝边境,但是若是像初老将军所说的那样一举剿灭,先且不说是否能将匈奴一举灭国,光是要用到的人力物力就不知道有多少,如今国库虽不空虚,但若是要投入如此多的财力,恐怕是得不偿失啊陛下。”蔺盛一字一句将要害之处说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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