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伤垂下眼眸,但很快就又抬起来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只在乎渠水,只要你保证不再伤害他,那么,我们就和好如初,我会依照你所希望的去夺取世子之位,为我大哥报仇。”
“啪“的一下,北郡王妃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指着他的鼻子,纤细的手指颤抖,“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的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的人,你怎么敢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
赵伤紧握着双拳,冷冷的面无表qíng地注视着她,“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的想法,之前我对你说的你全部当成是耳旁风,这次的事qíng我不希望再发生,不然,你尽可以试试!”
说完,他便毫不留qíng地转身往外走,从后面传来北郡王妃嘶哑悲哀的声音,“你如何确定这件事是我做的?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
赵伤的脚步顿了顿,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加快脚步向外走去,北郡王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几乎都能感觉到上次大儿子死亡时的那种绝望,她颓然坐下,面目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
一直躲在后面偷听的南红走过来,小声的叫着她,“北郡王妃,您还好吗?”
北郡王妃苦笑,扶着额头,“你见过这样的儿子?你见过这样为了一个乡下女人而bī迫自己亲生母亲的儿子吗?这不是儿子,这是白眼láng,是不知道感恩的混蛋!”她语气qiáng烈,充满了怨恨。
“都怪那个农女!都是那个刘渠水!”南红便轻声道,“北郡王妃,刚才公子的话您也听到了,他不允许你再对那个渠水做什么,那我们该怎么办?”
北郡王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是,这件事,我不会再掺合,但是,却有人能帮我达成目的。”
南红的眼睛一亮,“北郡王妃,您的意思是?”
北郡王妃微微一笑,“拿纸笔来,我要给一个人写一封信。”
南红赶忙就转身出去,脸上却已经是掩不住的笑容,北郡王妃说的对,有那个人在,刘渠水一定不会活命。
接连好几天,都有人上门来找渠水,渠水也着实烦恼不已。所以,这一天便悄悄的躲了出去。
她还是坐在轮椅上,被桔梗推着,一边慢慢地行走在街道上,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天气有些闷热,走了一会儿,两个人便都有些香汗淋漓了。
桔梗左右望望,看见前面正好有一家酒楼,“姑娘,若是热的话,不如我们去前面酒楼上坐着吧。吃点小菜,然后看看楼下的街景,想必也是不错的,我听说啊,这家酒楼的后街,景色很是别致呢。”
渠水就笑道,”也好,听你的。“
桔梗推着渠水慢慢地走向酒楼。
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桔梗想要避开。
那个人却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他十分高大,黑乎乎的脸庞。站在她们面前,像是站了一座高山。
桔梗立即觉得不对劲,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gān什么?“
话音刚落,她的语气便又顿住了。因为对方竟然穿了一身衙役的衣服,腰间挂着一把长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因为桔梗对周大人的印象不好,所以连带着对他手下的那些衙役也感觉不是好人了。她
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差哥,我们可没有犯法。只是好端端的走在街上,你若是要抓人,就去抓犯法的人好了。挡在我们面前做什么?”
有赵伤在,桔梗十分的嚣张,一点也不害怕这些衙役。
但是,这个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仍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渠水。
他是那样的高大健壮,而渠水坐在轮椅上,却越发显得娇小了。好一会儿,崔大牛才突然说,“渠水,你好像更加消瘦了。”
渠水便笑了,“还是最近天热,吃的少的缘故。等天气凉慡了自然就好了。倒是你,大牛哥,你好像也变得有些瘦了。”
以前的崔大牛是没得吃,可仍然长得健健壮壮,看着十分吓人。
但是现在,脸颊上的曲线明显瘦了许多,就像是挨饿了一样。
对方微微一笑,“我也是苦夏。”
他以前在渠水面前,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可是这一次,却表现的神态自若,非常自然。
渠水就笑道,”大牛哥,近来很辛苦吧?听说你如今非常受周大人的重视与宠爱,已经将你提拔为一把手了。”
崔大牛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只是看看前面那座酒楼,“你们刚才是想去那里,我送你们过去吧?”
渠水想了想便侧着头道,“也好,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也正好可以聊一聊。”
她扭头看一下桔梗,“我们过去吧。”
桔梗有点儿惊讶,慢慢地点点头。便推着她往酒楼走去,崔大牛在一旁跟着。
但是她们却没有上到二楼。因为渠水是坐着轮椅的,也不太愿意麻烦崔大牛。所以,就在一楼找了一个邻近后街的地方,一起坐了下来。
趁着崔大牛出去点菜的功夫,桔梗马上悄悄地问道,“姑娘,你认识他?”
渠水点点头,唇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是,我们是从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以前多亏他照顾。近来确实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桔梗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问了一句,“公子知道吗?”
渠水哑然失笑,“他当然知道,当初还是大牛哥将他给背下山的呢,要不然我一个人怎么能背得动?所以说,这救命之恩啊,不光是有我一份,还有他的一份呢。”
这件事,桔梗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由诧异,“竟然当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竟然不知道呢。”
“岂止你不知道!就是赵伤他,也不一定知道呢。”
桔梗转转眼珠子,微笑着起身,“姑娘来,我给您倒茶喝。”
袅袅升起的雾气在小小的空间内弥漫开来。
崔大牛很快就回来了,坐在了渠水的对面,嗅着那清淡的茶香,看着面前,那温和清丽的人儿,他觉得心中一片平静。
他对渠水说道,“渠水当初我去找过你,在你受伤的时候。”
渠水便有些惊讶,“你去探望过我吗?我竟然不知呢!”
崔大牛微微看了一眼坐在渠水旁边的桔梗,面无表qíng。
桔梗有些害怕,缩了缩小脑袋。
但,崔大牛很快就将目光给移开了,他淡淡的说道,“大概是赵公子没有对你说起吧,当初我要见你,他说你身体还没有好转,不肯让我见。我尝试了很多次,可实在是见不到你,这才离开了。”
蕖水忙道,“赵伤他就是太紧张我了,要不然不会这么不知礼数。”
她为赵伤找着借口,“等你下次去了,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崔大牛就憨厚地一笑,摸摸后脑勺,“你现在不就是在招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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