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白皙无瑕的双手便映入在崔大牛的眼帘。后者只觉得好像是眼睛被刺了一下一样,赶紧低下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礼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在进门之前有人教导他的礼仪。
而千雅公主便坐在那里,斜着眼睛去瞅着他。果然是个粗笨的,个子足有九尺,但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能看出来一种笨拙。
她便微微一笑,“你就是崔大牛?”
崔大牛忙应了一声,心里实在是不解。不懂这个课再上的公主,见自己一个小小的衙役gān什么?
对于一个粗笨低贱之人,对于千雅公主来说,却是不需要耗费心神的。所以也懒得去装,直接淡淡的说:“我找你来是因为听说你十分倾慕县城里的刘姑娘!”
如今县城最有名的刘姑娘就是刘渠水了。
崔大牛心里微微抽紧,有点儿愕然地抬头,“公主,您说什么?”
但是,旁边的丫头便立即训斥他,“低头!公主的面容是你能看到的吗?”
崔大牛便又低下了头,只是神qíng冷峻,“公主,还请您不要乱说话。我对刘姑娘,只是乡里乡亲的qíng谊,绝对没有您所说的事qíng。”顿了顿,他就又说,“如今的刘姑娘已经是是找公子的未婚妻,身份不同。这样的事qíng传出去后,就算不是真的,也会给他带来一些影响。所以,还希望公主,以后不要再说了。”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条理很清晰,并且态度不卑不亢,与之前千雅公主对他的定义很不相同。千雅便有点儿惊讶,上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才扭头对珍珠说道:“原来这不是个粗笨人,反而是个jīng细的大个子。”
珍珠就陪着笑了笑,千雅公主突然就敛了脸上的笑容,冰冷的看向崔大牛,“你认为本宫是闲着没事儿找你开涮了?你和刘渠水之间的事qíng我调查的一清二楚,是刘渠水她为了攀高枝就抛弃了你,她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见异思迁。这样的女子,你也没有必要为她维护。”
崔大牛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甚至不顾训斥直接抬起头,双目瞪得如同铜铃,气咻咻地说道:“公主,请不要胡说八道!我与刘姑娘之间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也不曾私定终身。这种事qíng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有一句假话,便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他突然发誓,倒是将众人给惊了一跳,尤其是千雅公主。他对着对方,那冷峻的面容,心中倒是有点羡慕渠水了,有这样一个人却默默的维护着他。
但是,她面上却冷若冰霜,“崔大牛,你想清楚了,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与刘渠水在一起,要是你拒绝了,以后你肯定会抱憾终生。”
崔大牛却直接站起身,摇头,“不,我绝不会撒谎也绝不会陷害刘姑娘。您贵为一国公主,希望你能够秉公处理,而不是栽赃陷害。”
他没有向对方行礼告辞,就直接转身,大踏步离开。他的步子确实是大,一步就轻轻巧巧抵得过过别人两三步。
珍珠便训斥道:“真是太也无礼!”
千雅公主却忽然摆手,冷冷一笑,“我已经想出了一个新的法子了,这件事你不用cha手了。”
珍珠疑惑地问:“公主预备做什么?”
千雅公主便靠在椅子上,惬意的说道:“我要让她刘渠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单的八个字,却透露出她对渠水的咬牙切齿与愤恨,而事实上,直到现在,渠水对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qíng,每次见面也是恭恭敬敬的。
所以,她的这种愤恨其实大部分都是从赵伤那里得到的。
赵伤每次对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qíng,她便将这种愤怒转嫁到渠水身上。因为她认为渠水是现在赵伤最喜欢的人,放到了心坎上,若想伤害赵伤,就只能通过伤害渠水来完成,都说天下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
而这件事qíng千雅公主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将此事按压了下去,所以,竟没有人知道崔大牛往公主府去了一趟。
而一个月后,渠水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完全看不出曾经腿断过的痕迹,她的身体从外表上来看,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还需要每顿饭吃药,这也算是一个大喜事了,总算是能够摆脱那个轮椅。
千雅公主就亲自给渠水下了请帖,请她来赴宴,此时已经是八月中旬,天气热的厉害。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出去走动,渠水也是如此,她如今身子寒,所以,即使天气再热,屋子里也从来不摆冰块,只让几个丫头打了井水放到屋子四角,稍微去一些寒气,等水热了,便重新换过就是。
这也导致渠水,更不愿意出去了,而赵伤最近好像也不是很忙,已经连续十几天都在在家里面,在书房忙碌着什么,等忙完了便来与渠水闲话一番,柔qíng蜜意。
当接到千雅公主的邀请信后,渠水鱼赵伤商量了一下,就直接拒绝。她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
千雅公主请不来她,便又找到了周若兰,周若兰在公主的嘱咐下,亲自坐了马车从县城赶了过来,现在的天气这样炎热,其实马车上已经摆放了冰块,但是等来到郊外后,冰块已经完全融化了,马车上热的就像个蒸笼,而细心装扮的周若兰下了马车,脸上的妆容就完全花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透了。
她坐在马车里的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站在外面晒太阳的侍卫和车夫了。
周若兰一边低低咒骂几句,一边让丫头给自己拿帕子擦脸,也不急着换衣服。
渠水听说这样炎热的天,对方竟然就这么过来了!就十分惊讶,联想到前天,千雅公主给自己寄的邀请信,便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佯装不知,只让人将周若兰给请了进来。
当看到对方身上的láng狈,不由捂了嘴笑道,“这样的天气可真不适合乱跑,周姑娘,你说是不是?”
她只是简单的一句寒暄,却让对方认为她是在嘲笑自己,不由握紧双拳,眼底全是一片寒冷。但说出来的话却柔和,微微撒娇,“姐姐,你们家可有换衣服的地方?你瞧,我全身都湿透了,来到这屋子里边更是闷热得厉害!”她想起了什么,就好奇地问道,“怎么这屋子里面没有冰块儿?也真是的,离得太远我们竟然不知道,想必赵公子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小地方没有准备冰块儿!也是我们思虑不周,竟然没有提前送上了一天。”
大红袍的事qíng发生后,无论对方送什么,渠水都已经不敢轻易在放在身边,因此,只是微微一笑,“不用麻烦了,是赵公子说我身子不好,不让用冰,所以才在四周放了一些井水,倒是委屈姑娘了!”
周若兰愣了一下后,就忙摆手,“不委屈不委屈,姐姐,赵公子和您还真是恩爱啊!”
赵公子连这些小事都能体贴到,虽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是她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浓浓的羡慕与嫉妒。
渠水就佯作不知,“来人,带周姑娘去后院的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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