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信我的武艺?”赵伤淡淡瞥了她一眼。
渠水就说不出话来。
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是用武力威胁她给他上药,那娴熟的飞刀技艺,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还有那天他像是扔小jī一样,将逃跑的流民都抓了回来…
好吧,反正他这个人也是狡猾至极,绝对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qíng。
渠水就放心一挥手:“成,那你去吧,自己小心点就好了!”
相比较她的没心没肺,小山就忧心忡忡的,像是只小尾巴一样跟在赵伤后面,眼巴巴的瞧着他:“赵哥哥,你非得进山不行吗?咱家的小鱼虾也不少了,够用就行,真没有了也不碍事!你去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渠水听了这ròu麻兮兮的话,就朝天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小沈怎么会和对方处得这样好,她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赵伤便蹲下身,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沉稳的说道:“好好和姐姐看着家,我傍晚就回来了。”
小山抓着他的衣角,小脸上可怜兮兮的。
赵伤俊秀的脸上就闪过一抹感慨,他最喜欢孩子,但大概是小山有一棵赤子之心,所以他才会将他时时挂在心上吧。
“小家伙,怎么变得这样胆小了!等我从山里回来,咱们就能做馅儿去镇上摆摊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连ròu也不需要买呢。”
小山有点固执的说道:“买ròu又不需要花费多少钱!”
赵伤就无奈的笑,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我赵伤一诺成金,说了傍晚回来就一定回来!”
小山这才勉qiáng收敛了脸上的担忧,睁大大眼睛问:“你保证?”
“我保证!”
赵伤看着小山,又看了一眼佯装在那边忙碌翻晒小鱼虾的渠水——她的眼睛时不时就往这边瞟一眼,赵伤就忍不住笑了笑,摆摆手大踏步出去了。
渠水这才丢下手中的东西,与小山一起站在门口,注视着那个身影消失在了去山林的路上。
小山快到傍晚的时候就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朝外张望着。
渠水知道他是在等赵伤,她有一点点的不满,真是的,才认识几天啊,就把他当成是亲哥哥一样了!不过是出门一趟,就这般忧心忡忡的!
这还是她那个古灵jīng怪的弟弟吗?
但是,她却很体贴的洗了两个梨递给小山。
小山乖巧的说了声谢谢,又一边吃梨一边注视着山林的方向。
好容易等到天都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赵伤才姗姗归来。
小山就忙迎了上去,刚叫了一声“赵哥哥”,就被他背上的猎物给惊呆了。
这一趟上山,赵伤竟然猎了三只五彩大花jī和两只灰扑扑的兔子,就那样提溜着倒挂在背上,长长的一串,格外吸引人注意。
渠水却没有很惊讶,赵伤既然擅长飞刀,那么she箭什么的估计也就小菜一碟。
赵伤将竹篓背进院子,才微微笑着,神qíng有点愉悦:“我找到了那个山谷,里面果然有好大一片湖,我就随意网了一些鱼虾,小鱼虾因为地方没找对,就网了一点,倒是捕获了十来条大鲤鱼!”
说着就将竹篓里的布袋倒到盆子里,里面哗啦啦的落下好多鱼虾。最后则是十几串嘴巴串在一起的鲤鱼,一个个都有二斤重。
渠水与小山的嘴巴就都合拢不住了。
河山村地处北方,但因为山上有湖泊溪流环绕,气候倒也湿润,但其实自产的鱼类很少,也极难有鱼能够长大,没想到深山里的那片湖泊,竟然能捕捉到这样大的鱼。
“真是好运气啊!”渠水忍不住笑道:“要是咱们能多捕捉些大鱼,那切成片晒gān了磨成粉,岂不是比小鱼虾省事多了?”
赵伤就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你笨,你还真是头小猪!小鱼虾的美味岂是大鱼能够媲美的,深山里面很危险,你和小山都不能去,所以以后我有机会的话就往里走一趟,带上些小鱼虾,也就足够用了。”
渠水的眼睛就瞪起来了,刚要发飙,小山就忙扯住她的袖子,朝她悄悄指了指大盆子里的鱼虾。
渠水就像是突然被人卡住了喉咙一般,使劲咳嗽一声,却什么话也没说。
不是说有句话叫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现在这样算不算既吃了人家的,又拿了人家的啊!
这样想骂又不能痛快骂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渠水便嘟嘟嘴,很郁闷的去井边打水收拾猎物和鱼虾。现在天气还热,耐不住存放,所以要赶紧收拾处理了。
这时候会打猎,就意味着有口粮吃。
所以,当渠水正在收拾猎物的时候,就有人上门了,人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喊道:“渠水啊,听说你家那个投奔来的亲戚去深山里打猎了,打了好几只野jī呢,给婆婆带一只回去熬汤吃吧?”
☆、第28章 神qíng竟是微微有些无奈
上门的是最南头的林婆婆,她一向爱占人小便宜,嘴巴又絮叨,所以在村里名声很不好。但因为辈分长,所以村里人对她一向是面上恭敬,背地里没少嘀咕她。林婆婆有两个儿子,五六个孙女,一大家子也不分家,挤在一个院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之前也是她和自家儿媳妇在村里到处挑拨人,要将渠水家的粮食抢过来分给村人。
渠水对她的印象一向不好,见她竟然还敢大咧咧上门来要吃的,当即恼怒。站起来便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是林婆婆啊,快进来坐,林婆婆,说起来也好久没见你了啊,您看看我家里刚刚遭了灾,一点粮食也没了,也亏得我表哥能打猎,进深山里猎了几只猎物出来当口粮。您来了也正好,家里没一点钱了,不如您将当初我爹借给您的二两银子还了?也好让我拿去换粮!”
林婆婆gān瘪的嘴一下子就没声了。
她半驼着背站在那里,gān巴巴说了句:“你这小气丫头,一点也不像你爹大方!你家遭了灾了,这谁家没有遭灾,把银子给你我家里一堆娃,都喝西北风去啊!真是狠心丫头,一点也不懂事!”
她说话一向难听,渠水压根不往心里去,仍旧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天道不好,这也不是没办法,您借我家银子也有几个年头了,之前我们不是也没要,我家里都是善心人,看村里日子不好过,就不qiángbī人家!但现在我们自己也过不下去了,总不能看着别人拿着我家的银子富得流油似的,我们自己却要饿死了吧!走到天下,都没有这个理儿啊!”
渠水要吵起架来,十个林婆婆也不是她对手。后者就满脸愤愤不平,一边絮叨着:“没了爹娘,这丫头就越来越没教养了,我是你长辈,你也敢这样说话!你爹娘是没了,要是还在的话,也得替我教训你哩!”
“婆婆您放心,我爹娘再不会为了您这个外人教训我的!”渠水冷冷一笑。
林婆婆就拉长了脸,也不说话,径直扭头往外走。大概是太过气愤,直到走出刘家大门,渠水还能看到她的嘴巴在蠕动个不停,似是在骂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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