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明要去做算账先生,谁去教他,谁肯将自家世代相传的手艺传给他来抢自己的饭碗!
孙氏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渠水心中冷笑,面上却笑着说:“如今的珠算怕是不好学呢,再说了,人家有这个工夫去教家明哥出来,倒不如直接去请一个练了十来年的,家明哥再聪明,也总抵不过人家练了十来年的对不对!”
她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简直就是说于家明不行。
孙氏的神qíng就有些不好了,看了渠水一眼,语气淡淡:“你这孩子如今到底是当家做主了,这说话与以前都不一样了。”
她是讽刺的意味,但渠水就当称是夸奖的来听,羞赧一笑:“我心直口快,如果说话不中听,还请伯母与家明哥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是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懂些什么!”
孙氏就似笑非笑:“你懂得比我们家明多多了。”
渠水就低下头,似乎很不安。半晌,她才站起来,轻声:“话我也传到了,我是找了县城好多家店铺才找到的这个活计,人家也急等着要人呢,要是家明哥相不中的话,给我送个信儿,我去跟人家拒了就行!”然后抬头笑笑:“伯母还病着,我不好打扰,这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看两个人的脸色,起身走出去。
遇到站在屋门口的小月与家辉,冲他俩笑笑,才与赵伤一起离开了于家。
在村口的时候又遇上了上次送渠水回家的那个叫做卢忠的男人。
他照旧腰上别了一把斧头,只是那斧头上还沾染着黑色的血迹,他身上也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渠水拉着赵伤躲在了路边,等着人过去的时候招了招手:“大叔,你这是从哪儿来?”
赵忠原本脸色yīn沉着,听到渠水的叫声,便皱着眉看过去,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谁,便恍然:“你不是于家的那个亲戚!”
渠水就甜甜的笑道:“大叔好记xing,还认得我哩。”
“我在镇上见过你几次,你家小吃摊弄得不错。”赵忠便笑了笑。
“呀,那我不知道呢,要不然一定请大叔去我家小吃摊吃碗馄钝,我做的馄钝人家都说好吃呢。”渠水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急着表现被人夸奖的孩子。
那样微微仰着小脸,大眼睛弯成月牙,小脸在阳光下反she出象牙般的光泽,怎么看怎么可爱。
☆、第48章 釜底抽薪
赵忠就哈哈大笑了两下:“成,下次我去镇上一定上你家的吃去。”
渠水就笑着应了。
赵忠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们村昨天晚上也进了láng吧?”
渠水便点点头,脸色有点沉重:“死伤十几个人呢,所以我一有时间就赶紧来看看于家,看看他们受伤了没有。”
赵忠便上下打量了渠水一眼,摇摇头:“你这丫头啊,倒是个热心肠,不过以后见着你那未婚夫,你还是要劝一劝,他一个书生,自从他父亲死后,他和家里的几个孩子几乎是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你问问他,他家里的柴可有自家打过,都是左右邻居劈好了送到他家,还有口粮,以前村子里哪一年不给个几斗粮。所以,这做人啊,得知道感恩!昨天那样危机的时刻,整个村子都在外面跟láng奋战,他倒好,将门锁得严严实实的躲在家里面,有人求救上门他也不管,只当没听见,硬生生让láng咬死个人!你说,这样的行为怎么能行!”
赵忠显然气急了,连看向渠水的目光也带了丝丝不善。
渠水脸上就现出一抹尴尬。即使她也打着让于家明吃亏的主意,但是他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哪怕是她自己,也觉得心虚得很。
又见赵忠这样的能gān人将不满发泄到了自己身上,就忙做恍然大悟状:“我说呢,今天去他家里,大门紧锁,敲了半晌的门才敲开,我是来给家明哥找活计的,但是伯母和家明哥好像都不太愿意,所以我也就坐了一坐就出来了,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也要问问家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还能咋回事,不就是见死不救!”赵忠又盯着渠水看了一眼,便叹气:“行了,这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先去吧。”
渠水就忙道:“那大叔,您看,我们要不要给那户死的人家做点补偿,送点粮食啥的?”
赵忠便赞许的点点头:“你倒是比你那个未婚夫qiáng多了,懂得人qíng世故,送粮这一点倒也可行,只是我听说你父母也没了,家里就你和小山两个,你家有多余的粮食吗?”
渠水便笑笑:“其实我家里自从做小吃摊后,生意倒是还能勉qiáng维持,所以还有些余粮,我回去就准备准备,给您送过来!”
赵忠便慡快的答应了。
渠水就又扭捏起来:“大叔,能不能请您不要告诉家明哥,他们应该不能理解我的这种做法。”
赵忠想到于家一家子的为人,那是典型的一毛不拔,便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毕竟是你的夫家,虽然不是你做错事,但世间事都要讲究个株连,你就代他出些粮食,让人家心里的怨恨也少一些。”
渠水就连连点头,看着赵忠离开。
一扭头,就看见赵伤正不赞同的看着她。
渠水一扬眉:“咋了!”
“这不是你该趟的浑水!”赵伤摇摇头:“不管于家有错没错,但显然南长村的人认为他是做错了,现在你再凑上去,人家只会连带着将你一同埋怨上,你怎么没想象这个!”
渠水却微微一笑:“我倒觉得这样很不错啊,于家不敢站出来面对村民们的指责,那我就替他站出来,人们说起的话也只会说是他的错,我刘渠水是被他连累至此,我又是道歉又是给粮食,就是一起来也说我有义气呢!”
“你既然不喜欢于家明,又处处要针对他,为为什么不gān脆一点,给你自己一个解脱!直接提出退亲呢!”赵伤淡淡看她半晌,忽然问道。
渠水便是一愣。
半晌,她才咬牙切齿的冷笑:“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怎么可能!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绝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说完这句话,就气汹汹的往前走去。
身后的赵伤却是一愣,什么叫做重蹈覆辙?难道说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或许渠水做事有她自己的理由,但是他看着她明明不喜欢对方,却甘愿与对方虚与委蛇的模样,就觉得很不慡快!
所以,他跟着渠水回到家里后,就臭着一张脸。
渠水也很憋闷,斜眼瞪了他几下,才推门进屋。
小山就一脸委屈的冲出来,身后竟然跟着崔大牛。
渠水便有些诧异:“大牛哥,你咋来家里了?”
崔大牛就点点头:“渠水,我来找你有事。”
小山已经扑到渠水怀里,委屈的说道:“姐,刚大牛哥说崔家大伯娘要来咱家要房子,说咱家去了镇上,这院子就不是咱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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