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伤有点无奈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我不叫喂!”
渠水彻底无语。
有时候面对赵伤这种极有个xing,面对什么事都特别从容冷静的人,也是挺累人的,尤其是渠水这种脾xing急的,真正遇上关键的事,他的态度就能把她给急死!
她急得gān脆原地转圈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说啊,你怎么就变成个闷嘴葫芦了!”
赵伤就淡淡看了她一眼:“在你昏睡不醒的时候,我已经找了南里正处理这件事,最后的决定是以后你不用再去于家伺候人,于家明每天从酒楼里回来照顾一家子,小月也要学着做家务,而孙氏则保证不能再nüè待你!”
渠水的眼睛眨了眨:“就这些?”
赵伤便道:“不然还有什么?”他凉凉的说道:“你以为一个村的里正会帮你退亲吗?”
渠水就摇了摇唇,目光中有着太多的不甘愿。
她努力了这么久,又苛刻自己了这么久,怎么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将于家人的刻薄自私公诸于众,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渠水便轻咳一声:“那我们回去吧,今天这么晚了,肯定不能出摊了,小山在家里也一定等得焦急。”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却挡在了她面前。
渠水郁闷的问道:“你gān嘛要挡我的路?”
“刚才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的了。”赵伤垂下眼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和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渠水便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子:“你没听他们说吗?”
☆、第60章 真相
赵伤唇角勾了勾,神qíng有点奇特:“我当然听说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当他们质问孙氏的时候,孙氏却赌咒发誓不是她打的,她甚至还为此晕厥了!”
渠水一听,就有些紧张了:“她晕倒了?那其他人什么反应,他们相信不相信我说的?”
赵伤清幽的双眸直直看着她:“你自己弄伤自己,只为了演苦ròu计?”
渠水的眼珠子转转,立即推开他:“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就急忙向前走去。
赵伤毫不费力的跟上她:“伤害你自己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冷嘲热讽的语气好像渠水做了十恶不赦的事qíng一样,她便停下脚步,愤愤的看向他:“我当然失望了!但是,我的付出不是没有收获的,你就等着瞧吧,他们于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老天爷是长眼的!他们欠我的一定会统统还回来!”
赵伤有点讶异她突然的爆发,迟疑了下,才慢慢问道:“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最gān脆果断的方式,直接退亲呢?”
渠水咬咬牙,冷笑一声:“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继续往前走,赵伤淡淡的问:“为什么?”他的声音中含了一种渠水所听不懂的qíng绪:“为什么你会这样憎恶于家?我问了小山,你对于家的态度变化也正好是我来你们家的那几天,之前你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想法会突然改变了?为了那一家人,做出了许多疯狂的根本不能以常理去看待的事qíng!”
他的眼神很犀利,似乎能透过渠水的眼睛直视她的内心深处,看到她隐藏最深的秘密。
渠水心虚不已,明亮的眼珠子也明显闪烁着慌乱:“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一直都讨厌于家…”
她拔腿要走,对方却扯住了她的胳膊,他的力道不重,但能让渠水轻易的动弹不得。
后者使劲拽了拽,却压根敌不过对方的力道,只好愤怒的瞪着他:“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赵伤语气沉沉。
“我讨厌于家,这就是真相!我要报复于家,报复孙氏和于家明,我就喜欢看他们倒霉!”害怕四周有人听见,渠水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这样连说话的气势好像也弱了几分,她便十分不满意,忽闪的大眼睛瞪着对方:“你还不放开?”
赵伤深深看了她一眼。
渠水没好气:“看什么!”
“真丑!尤其是眼角。”赵伤毒舌的评论一句,就率先向前走了。
他长手长脚,这样轻轻一迈步就是渠水的两步远,等到渠水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后就发现对方已经走得很远了,她恨恨的磨牙,却只得郁闷的跟上去。
等回到家,小山在隔壁路嫂子家里与小石头玩,听到门外有声音,便忙探出小脑袋瞧了瞧,见渠水正好端端的站在自家门口,ròu呼呼的小身子就忙扑了过来,扑到渠水怀里,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姐!”
这还是这么几天,小山第一次对她这样亲热。
渠水受宠若惊,忙笑着紧紧抱着小山:“哎呀,小山,对不起姐姐回来晚了,饿不饿,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做晚饭!”
此时天色已经近huáng昏了。
小山与小石头两个在玩打陀螺,玩了一下午,脸上都汗津津的,还有两块灰泥点,渠水就好笑的帮他擦了擦脸,嗔怪道:“这又是去哪里疯玩了,瞧瞧这小脸跟个小花猫似的。”
“姐,你的眼睛咋了?”小山瞪大眼睛,十分担心的问道。
渠水便笑了笑:“不小心碰树上了,没事啊!”
小山则怀疑的看着她。
路嫂子听到动静也跟着出来,看到渠水,便吃了一惊:“哎呀,渠水丫头啊,你这是咋了?早上赵小哥将小山送来的时候就说你没回来,担忧你去找你了,你脸上咋了?”
渠水就解释道:“是碰树上了,没啥事。也请了大夫看了,连药也不用贴,休息两天就好了。”
路嫂子却并不像小山一样好骗,审视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了句:“那赶紧休息休息,我看你这眼睛都淤青了。”
渠水就“嗳”了一声,一家子进了门,将所有好奇的视线都挡在了外面。
一扭头,小山就嘟着嘴,小脸紧绷着,仰头看着她。
他的模样,猛一看,还真像是个大人。
渠水就摸了摸鼻子:“咋了,小山,这般看着我?”
“是不是孙伯母打你了?”小山问。
渠水偷偷看了赵伤一眼,后者没有参与到姐弟两个之间的意思,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渠水就赶忙拉住小山,去了厨房里,姐弟两个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等出来时,小山紧绷的小脸已经放松了,只还带着一点委屈的神色,嘟着软乎乎的小嘴,提了小桶去给自己的菜地浇水去了。
第二天,刘家照常出摊。
渠水脸上的伤自然也就隐瞒不了,虽然她对外解释的是碰到树上了,但私下里却人人都知道了真相。
所以,来小吃摊吃饭的顾客都会用怜惜的目光看向渠水。
渠水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眼神,她是个很自qiáng自立的人,即使要用苦ròu计将于家弄得身败名裂,但是,当时她并没有考虑那么深远,没有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成为众人怜悯同qíng的对象后所面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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