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了。”
他倒是想不问,问出的事实才叫残忍。可是就是忍不住要问清楚:“他们有没有对你的身体动手动脚?!”
小五深吸一口气:“……有。”
她想到的是那些人都是用脚踢自己的身体。
但梅景铉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锥子狠狠叮了一口,他刚刚才发现了一个十几分欣赏的女孩,刚刚才觉得她长大了,出落得碧玉秀气,既可怜又可爱……结果……到现在才知道了她跟自己的弟弟是什么关系……以及,她,可能已经不是个单纯意义上的女孩。
他怎么发现的这么晚?!
为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后悔为什么当初去苏州人不是他!
“小五。”压抑的嗓子里,有他压抑的情绪在:“回去写一份报告,把你这几天在储藏室的工作情况汇报给我,晚上八点亲自交到502号房间去。”
“好。”看梅景铉松开了手腕,她才从他的臂弯下面绕了出去。
小五也很奇怪……他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好像要跟谁打架似的。
不想那么多了,她立即离开了现场。
现在梅景铄被警察带走了,事情还和她工作的地方有关,先撇清楚了嫌疑再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当初梅景铄为了让那几个打人的流氓重判,以此来阻绝姜娜知道她的信息,所以出动了点人脉关系,让医院给她在左眼残疾证明之外。又多开了一张下身受到严重创伤的证明——轮女干幼女罪,三十年也不算重判。
梅景铉离开了走廊,就安排了人把所有接触过藏品的人员全部扣在了半岛饭店,又让吴墉组织人进行口供笔录。同时亲自去了地下室调录像……
安排好了一系列的事物后,他才打了一通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亲和后母。
后母叫做孙曼。电话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说内地警察不就是要钱吗?问多少钱能把人赎出来。好像在这个女人的口中一切问题都能用钱解决似的。
他并不怎么待见这个女人。
母亲去世之前,这个陪酒女孙曼就勾引了父亲,未婚先孕,母凭子贵进入了他们梅家。让他和他的父亲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整个香港新贵圈子里的笑柄。
当然,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个女人不知满足。
从他还是个蹒跚走路的孩子,这女人就开始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夺家产了。
这些年,这女人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父亲忘记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的确达到了目的。
要不是父亲始终记挂着母亲,记挂着外公的恩情,他的权力已经被完全掏空。
现在弟弟犯了事,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夺回福佑楼,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第25章 古画
和父亲商量完了事情,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梅景铉一方面调查拍卖会上安置的人手,以便摸清楚每一个人的底细。另一方面,他安排人手去南京调查秦禾。这件事摆明了针对他们梅家,不可大意。
吴墉过来的时候,他又想起小五的事:“吴叔,去年景铄在苏州那边参与了一桩案子,你去联系一下那边的人,把受害人的宗卷调过来。”
“是。”不一会儿吴墉就把他要的东西带来了,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宗卷上记载的文字还是触目惊心——颅骨开裂,腿骨折断,内伤比外伤更甚。抢救期间,多次器官衰竭,多次休克窒息……还有,□□受创严重。鉴定为被强制与多人发生了……
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找的是小五刚刚被送到医院时的样子。
只要看上一眼,就令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尤其是左眼的伤势,难怪她说治不好了。
这些都是孟小五的卷宗!为什么是偏偏小五?!为什么是她经历了这些伤害?!
从不知道愤怒可以达到如此地步……如果不认识小五也罢了,但是他已经认识了她。却无法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哗——!”地一声响。满地凌乱。
被打碎的墨水盒躺在地上,四散的文件毫无章法地贴在地上。衣袖上,领结上都是溅射的墨汁。他甚至在唾液中尝到了墨汁的味道。
他到底怎么了?居然会为弟弟的属下如此生气?
以这个女孩的见识和胆色,早晚要成为他的敌人。现在反倒同情起敌人了?他是中了什么邪?!
但无论他怎么跟自己说,这一份愤怒和怜惜,却是怎么样都掩饰不了了。
晚上八点,小五准时写好了报告过来交差。
502号房间就是梅景铉的住处。门外站着几个保镖,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看到了有人来,为首的保镖下意识做出掏枪的动作。
她解释道:“我叫孟小五,是你们大少爷让我过来交材料的。”
“萧昊,让她进来。”这是梅景铉的声音。
进了梅景铉房间的时候,她站在门口郁闷——这是怎么了?
地上都是纸张。墨水溅得到处都是。甚至连梅景铉的脸上,内里的白色衬衣上也全部都是墨汁。
她又很快想到——梅景铉一定是刚才大发雷霆了,想不到他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的,遇到弟弟有难了,也会如此情绪激烈啊。
她别了一丝同情走了过去:“大少爷,这是我的报告。这上面我都写清楚了。”
梅景铄接过了她的报告。
她丢下东西就想走人了,但梅景铉喝住了她:“站住。”
“还有什么事情?”她闻到了酒味,下意识问道:“你喝酒了?”
梅景铉是喝了点酒,他心烦又意乱。晚上朋友霍楠作为中间人,让他见了上海地区的两位高级官员,为接下来把弟弟弄出号子做准备。
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那么可以用权解决。用钱和权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说眼下的情况。
梅景铉看也不看她的自白书。只是淡淡打量着她的模样——这小姑娘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了一件滚边镶嵌金丝的小裙子。毛绒绒的领子里面,雪白的肌肤只露出淡淡一抹。她的眉眼长开了,秀气的鹅蛋脸更好看了,和初见时候天差地别。
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遭遇那种事?为什么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
酒精也不能告诉他原因。
小五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于是摸了摸脸蛋:“怎么了?”
梅景铉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她的自白书。字迹娟秀端庄,居然是一手的簪花小楷。
这笔簪花小楷,又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以书法见长,给父亲写的信里都是这样的笔迹。
偏偏又是这个小五写的出这手字。什么都轮到了她,可什么都轮不到他。
梅景铉把直白书晾在了一边:“小五,案子没调查清楚前,你也有很大的涉案嫌疑。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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