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量生产。”简简单单地四个字由沐书瑶口中吐出。
“你是说,要做平民百姓穿的衣服,就要做多了,再拿出去卖吗?”古荣轩不愧是经商奇才,一愣神的功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听了古荣轩的话,安心也明白了,可随即又能皱起了眉头,“可是这其中涉及到很多问题,比如样式,咱们这里的女式长裙,有些根本不适合百姓平日穿,花色也不多,还有一点,有的人胖,有的人瘦,有的人高,有的人矮,大批量生产的话,不可能给每一个人量尺寸吧?”
说完,两人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地盯着沐书瑶,使她微微有点不适,轻咳嗽了声才道:“衣服的图纸我会提供,当然你们也可以再找几个擅长画衣服的人。”
“至于其他的也好办,关于花色和颜色只要古家和染坊讨论,如果量大的话,我相信是可以的,至于尺寸,可以不用做得那么jīng细,大致的排个大小号就行了。”
说完这些沐书瑶端起手边的茶盏想喝水,可一看里面的茶水竟已经空了,才想起刚才古荣轩以茶代表酒的事。
古荣轩见了,脸上一囧,忙执起旁边的茶壶,亲自为沐书瑶倒了一杯。
沐书瑶很坦然地道了声谢,就心安理得地喝了,别说是第一富商,连皇帝也给她倒过茶,沐书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可安心却如同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家公子,他什么时候主动给别人倒过茶,连老爷夫人也很少能喝到公子亲手倒的茶,而他现在却那么自然地给沐书瑶倒茶,这……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这有确是个好法子。”安心看向古荣轩道:“公子,那我们那个店铺……”
“先这么开着吧,容我跟家里商量一下,而且还要跟染坊这些地方讨论。”
说到这里又转向沐书瑶问:“那fèng衣服的事怎么办?”
“你可以让人专门负责一段工作,比如,裁剪的专门裁剪,fèng袖子的专门fèng袖子,一道工艺时间做得长了,自然会快起来,这样一件衣服从布匹到成衣就会快上很多。”沐书瑶又把前世的流水线搬了出来,任何事qíng都是熟能生巧。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荣轩朝沐书瑶深深一揖道:“你若为男儿身,古家这天璃第一富商的位置怕是要让位了。”
沐书瑶却站起来道:“ 女子又如何,听闻当年的古才能太君也是以一介女子之身撑起整个古家,经商不分男女,靠的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古荣轩一愣,立即道:“公主所言甚是,是轩失言了。”
“也不算是你的错,大环境如此,想来当年古老太君也是遇到不少阻力的。”沐书瑶没有再纠正古荣轩的称呼,环境如此,他不可能真的直呼自己闺名,于理不合。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细节,沐书瑶告辞出来,她还要去一个地方。
车子驶离华服轩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一路往城东而去。
而此时在车上的沐书瑶已在花蕊几人的服伺下换了身男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找亲人
马车到了平安街上,沐书瑶让花蕊下去问路:“请问这条街上是不是有一家叫灵松堂的医馆?”
对方很认真给她指路:“你们从这里拐进去,第三家就是了,这灵松堂以前是京城有名的医馆,如今也只是一家小药铺。”
语气里带着遗憾与感概,想来灵松堂以前的名声是不错的。
顺着指路人的指引看去,那条巷子很是狭小,根本容不得马车进去,沐书瑶索xing带着几个丫鬟步行朝灵松堂走去。
好在她们一行人都换了男装,倒不是怎么惹人注意。
和热闹的主街不同,平安街算是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了,门面店铺的招牌也是半新不旧的,房屋也显得比较低矮。
“灵松堂”,沐书瑶抬头念着这块汉白玉做成的牌匾,就知道自己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曾盛极一时的药堂,如今却生意惨淡,门面破旧。
“小公子抓药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褐色的长袍,布料半新不旧,看起来有些潦倒。
他应该就是这家药铺的掌柜,看着敦厚斯文。
“不,我找人。”沐书瑶眼眸平静如水,给她稚嫩的脸庞添了几分成熟,更容易取信于人。
掌柜的细细打量沐书瑶,有礼地问道:“公子找谁呀?”
“我找莫九娘。”沐书瑶道。
掌柜神色一变,倏然冷漠道:“公子来错地方了,此处没有莫九娘。”
沐书瑶依旧是平静的神态,眼睛睁得大大的,打量了掌柜几眼,从怀中取出一物置于柜台上道:“你把这个给莫九娘,她就知晓我是谁了。”
只见那有些陈旧的柜台上赫然放着半片金锁。
掌柜一看到那半块金锁片,脸上的神qíng瞬间变了,其实那金锁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人家小孩满月时带有那种金锁,也不名贵。
他又看了沐书瑶两眼,这才拿着那半块金锁进后院了。
沐书瑶略微等待,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妇人,梳了低髻,出来见她。
“请问公子,不对,是小姐,如何得到这半片金锁的?”妇人看着沐书瑶,嘴唇微微哆嗦,但却一眼看穿她的女儿身,激动问。
看来这妇人就是莫九娘,怪老头最小的女儿,她娘亲死得早,几乎怪老头一手拉扯长大的。
怪老头姓莫,原是京都望族,得罪权贵之后家财散尽,保下了灵松堂的招牌,他自己隐姓埋名躲进小山村,女儿和相公一起守着这家小药铺。
“这是家师给师姐的信。”沐书瑶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封封着火漆的信。
莫九娘哆哆嗦嗦一接过一看,正是父亲的笔迹,不由得红了眼眶,拉着沐书瑶几人领到了后院。
先把父亲的信看了,却还好似不够似的向沐书瑶打听他父亲的qíng况。
“他老人家现在倒是身体健朗,只是内疚连累了家人,害得你们姐妹东奔西走,无处安身。”
“什么话!”莫九娘难过道:“家人就是荣rǔ一体的,何况当年的事也不是他的事,只是我们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才被无辜殃及,如今他避世多年,我们找也找不到他。”
“其实师傅他老人家倒是过得很开怀,他说不想再回京里了,请你们自己多多保重。”这些话都是怪老头夹在医书里的信里说的,连她现在也不知道怪老头跑哪里去了,只能这么说了,反正莫家长辈都已不在,这几个儿女也都也都成家单过了。
莫九娘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父亲这个人从来都是散漫的xing子,当年要不是娘走得早,他怕早就去过隐世的生活了,如今既然知道他过得很好,那就继续这样吧。”
其实她更知道,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父亲不会被牵扯进当年的事里,也不会被bī得远走他乡,隐名埋名,虽说如今那家人也倒了,可自己没学到多少爹爹的医术,只能与相公一起开个小药铺维持生计,另一方面也是守着家里的招牌,等着爹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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