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话音刚落，秋姨娘就yīn阳怪气地说：“哟，真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啊，二小姐不是也说在马车上被五小姐用发钗扎了，怎么就不见她喊一句疼，难道她不是ròu长的。”
“住嘴。”沐永年喝道：“女孩子的那些个地方怎么能让大夫瞧，你少在这儿添乱。”
秋姨娘撅了撅嘴，喃喃道：“妾身只是随口嘟哝一句。”
不过这话显然是被老夫人听进耳朵里了，开口道：“既然这样，就一起检查一下吧。”
“母亲……”
“孙嬷嬷，你和叶姨娘一起带二小姐到里屋去检查。”老夫人却没有理自己的儿子，径自吩咐自己的心腹，随后看向沐书瑶道：“省得你心中有怨。”
“多谢祖母。”沐书瑶说，老实说，现在这老太太对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果然又听老夫人说：“你也不用着急谢我，一会儿大夫若查出五丫头身上有伤，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是。”沐书瑶安安静静地又行了一礼，这才随叶姨娘和孙嬷嬷进里屋。
而此时沐康已带着huáng大夫进来了。
见屋里沐府的主子都在，huáng大夫忙躬身行礼。
“行了，快过去给五小姐看看她的手。”一晚上下来，沐永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huáng大夫不明所以地走到沐雨晴身边，说了声“五小姐得罪了。”便拿起她的左手细细地看了起来，根据沐雨晴和金姨娘的描述，用手按了按她的手腕。
“怎么样？”当huáng大夫抬起头来的时候，屋内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金姨娘更是出口询问，“huáng大夫，五小姐的手腕是不是被人折断过。”
闻言，huáng大夫一脸古怪地看了金姨娘一眼，这才对沐永年行礼道：“回大人的话，五小姐的手腕好好的，小人看不出曾被人扭断的痕迹。”
话音才落，沐雨晴就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我明明就被那贱，被她扭断了手腕，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不是成心帮着她与我作对？”
“五小姐，请慎言。”huáng大夫见沐雨晴怀疑自己的医德，不由得怒日而视道：“小人虽是小小的府医，也没那么容易被人买通。”
“huáng大夫请匆动怒，五小妹也是一时心急，有口无心的，请huáng大夫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金姨娘见自己的女儿又捂着脸颊一脸痛苦状，忙打着圆场，“五小姐还说自己脸疼，请huáng大夫帮着看看，是不是被人打过。”
越听她的话，huáng大夫的眉头皱得越高，哪有亲娘盼着女儿被人打的，这五小姐脸上不红不肿的，怎么可能被人打过。
见huáng大夫似是不想再为自己的女儿看，金姨娘不由得求助地看了沐永年一眼，“老爷……”
“huáng大夫就再帮小女看看吧。”沐永年深吸了口气，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整个人已是看不出喜怒，但倒底还是对huáng大夫下了命令。
huáng大夫点点头，又来到沐雨晴面前，请她把手拿下去，自己用手裹着帕子，轻按上她的脉搏，又让丫鬟拿过蜡烛细细地察看沐雨晴的脸色，甚至用力吸了吸鼻子，最后退到沐永年面前，面无表qíng地说：“恕小人医术不jīng，实在看不出五小姐哪里受过伤，大人若是不信，尽可到府外去另请高明。”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和沐书瑶串通好的，爹爹，你可一定要相信女儿啊，女儿真的曾被她扭断过手腕，打过巴掌。”沐雨晴快疯了，怎么连大夫都看不出来呢，最要紧的是，她已经从老夫人和父亲的眼里看到了责备。
“呵，五小姐这么信不过huáng某人，不如就让大人到府外另请高明。”huáng大夫嗤笑一声，“只不过这沐府的府医一职，huáng某也不敢再任了，还请大人另请高明。”
沐永年听了对沐雨晴喝道：“住口，还不快与huáng大夫道歉，他的医术又岂是你可以置疑的，休得再胡闹。”随即又转向huáng大夫，客气地道：“huáng大夫莫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你的医术和医品本大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以后离开之事休要再提。”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不如没有
沐雨晴一听傻眼了，没想到自家爹爹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她这个女儿，心里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这下终于忍不住，哭倒在自家娘亲的怀里。
她就是想不通，这huáng大夫有什么能耐，能让堂堂一个尚书大人亲口挽留。
金姨娘却是知道里面的一些关节，这huáng大夫是宫内太医院院首的亲传弟子，曾经还随其师傅为朝中不少贵人诊过病，沐永年为了老夫人的旧疾，花了不少心思才将人请到家里，怎么会让他就这么离开呢。
不过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心中也闪过一抹怜惜，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huáng大夫，有没有时间过得久了，所以……”
huáng大夫冷冷地看了金姨娘一眼，硬生生地使她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换成了，“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若是有不当的地方，请huáng大夫海涵。”
见金姨娘的态度客气了许多，huáng大夫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姨娘不懂医，不知道人体上只要有一处旧伤，哪怕治好的时间再长，也是有迹可寻的，因而……”
“多谢huáng大夫，沐康请huáng大夫回客院休息，叫人好生伺候着。”沐永年没等huáng大夫说完，便唤来沐康把人送回去，生怕金姨娘再问出什么惹怒huáng大夫的话来。
huáng大夫再次看了金姨娘母女一眼，这次的眼神比上次还要古怪，但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他这个被请来的府医还是不便多说什么，便朝沐永年拱了拱手，跟着管家出了大厅。
见厅内没有外人了，沐永年朝沐雨晴喝道：“孽女，还不跪下。”
沐雨晴双眼含泪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沐永年，就是不肯跪，可是金姨娘却是看出沐永年已处在发怒的边缘，连忙推着沐雨晴跪在沐永年身边。
沐雨晴挣扎了一下，突然看到还跪在地上的沐婉婷，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地说：“爹爹要是不信可以问三姐姐。”
“三丫头，你怎么说？”老夫人厌恶地看了沐雨晴一眼，沉声问道。
“我，我当时跟大姐姐在一起头聊，没注意二姐姐和五妹妹在做什么。”沐婉婷心中暗自叫苦，却不得不说：“后来下马车了，五妹妹就说二姐姐扭断了她的手。”
“看吧，看吧！”沐雨晴高兴地叫道：“爹爹，祖母，雨晴没说瞎话吧。”
可是她的话才落地，又听沐婉婷小声地说道：“可是五妹妹你在赏花宴上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甚至还拦着二姐姐侮骂于她。”
“没有，你胡说，我哪有骂她。”沐雨晴恨不得跳上去抽沐婉婷两个巴掌，丝毫不觉得她说话前后的矛盾，只一味地说：“在赏花宴上我是顾及到咱们府的面子才qiáng忍着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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