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冷笑一声道:“什么男的女的?我只看有没有白吃饭的?”
“你……”谢意之气结。
而此时,小怜放下碗筷,冲着灵芝甜甜的笑了,道:“姐姐,小怜都知道干活,不能白吃饭!”
灵芝差点笑出来。她发现小怜别看平时话不多,但也知道站在谁这边。偶尔蹦出一句两句来,真让人哭笑不得。
“谢先生,你听见没?连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你个读书人不会不懂吧?”灵芝瞪着谢意之道。
“好,不就是做几样药膳吗?还难得了我?”谢意之嘴上这样说,可心里仍是憋气。但此时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在辩驳什么。
他此时的潜台词是——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第二天,连理堂全新推出了美容养颜的药膳。来“看病”的女子们,听闻这药膳的配方是杜衡研究的,便都跃跃欲试。
灵芝手脚麻利,一会儿的功夫便做出了几盅。小怜端出去给大家尝尝。
这色香味俱佳的药膳,果然受欢迎。一众女子又听闻这东西不但好吃,而且还能美容养颜,便更是趋之若鹜了。
而灵芝依旧采用“饥饿销售”的模式,一天就只做二十盅,限量销售。
人便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便越觉得珍贵。这些女子,今日没吃到,翌日便早早来排队。医馆里挤不下,便排到了外面大街上。一时间,女子在安顺大街排队买药膳,竟成了京城一道独特的风景。而杜衡的药膳也引领了京城的时尚。
且说杜衡自药膳畅销之后,心情也大为好转,每日应付那些求子的妇人时,也是春风满面。
而有几个病情不是十分复杂严重的,在吃了几副药之后竟真的怀孕了。这便又给杜衡积攒了口碑。慢慢的,也不光是女子还求子,其他病症的病人也渐渐多了。
杜衡秉承一贯的原则,凡是穷苦人家的,一概不受诊费。有时还慷慨赠药。这一举动便又增加了好感度。连理堂一时间门庭若市。
而当这个夏日即将过去时,杜衡却遇到了一个特殊的患者。
这一日,杜衡仍旧早早出来坐堂看诊。
今日排在第一号的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子。这女子大概二十出头,穿着一身亚麻色的粗布衣裙。裙子上还有几块污渍。头发乱蓬蓬的,只用一个木簪挽着个简单的髻。她面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坚持。
她坐下来后,便开口道:“杜大夫,我想要孩子……”
杜衡照旧展露出和煦的笑容,道:“这位大嫂,莫要焦虑……这种事急不得的……”
可那女子竟将双手按在桌面上,撑起身子,大声道:“不!我没时间了!我必须要个孩子!”
第五章主动出击
“大姐,你先别激动。来,坐下,我给你把脉……”
杜衡虽被她吓了一跳,但仍旧保持着谦和温煦的笑容。
而那女子却没有被杜衡阳光的笑容融化,虽坐下来将手腕递了过去,但脸上依旧是一片阴郁。两只眼死死盯着杜衡把脉的手指。
杜衡一边把着脉,一边问道:“大姐,成亲多久了?”
“三年……”女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哦……”杜衡点点头,又接着问道,“月信可准时?”
女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杜衡抿唇思索了一下,道:“大姐,从你这脉象上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也就是肝气郁结,但这个并不影响生育。我给你开个疏肝理气的方子便好了。不过……这三年未孕……以你的情况……按说不应该……这样吧,明天让你相公随你一同来。这子嗣上的问题,也并不是都在女子身上……”
“他不能来!”
未等杜衡说完话,那女子便大声打断了他。脸色也更加难看。
“呃……这个……我也是为了让你们快一点有孩子啊……”杜衡有些结巴道,“既然……既然你们这么着急想要孩子……那……那就都过来看一看吧……”
女子闻言腾地站起身,瞪着杜衡冷冷道:“他们都说你医术高明,我今日才过来瞧瞧的。哼,依我看……不过是个庸医,浪得虚名罢了……”
杜衡听得此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他也站了起来,辩白道:“这位大姐,咱们得讲道理啊!你的身体确实没有病。我不过是说让你带你家相公过来瞧瞧。也没说不给你治啊!你怎么能说我是庸医呢?”
“我说的是我要孩子!你非扯上他干嘛?我要生孩子,与旁人无关!你听懂没有?”女子高声喝道。
杜衡又羞又气,涨红着脸道:“生孩子……那……那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什么叫与旁人无关?再说……再说……你相公,那是你男人……怎么就成了旁人了?”
医馆里本就挤满了人。一看到有人难为杜衡,那些杜衡的粉丝可不干了,纷纷挤上去嚷嚷道:“你这人别看杜大夫脾气好就胡搅蛮缠!到底是看病的,还是来捣乱的?”
那女子转过身,瞪了大家一会儿,接着便低着头挤出人群走了。
而当众人见到女子的脸时,皆默不作声了。
待那女子走后,大家才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安慰起杜衡来。
一个年轻女子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杜大夫,你消消气。她啊,这里不好使。”
“啊?”杜衡一时没听懂。
旁边的一位年长的婆婆叹了口气道:“杜大夫,你们是新搬来的,自然不认得她。可我们这些老街坊都是知道的,她叫张翠萍,就住在前面那条巷子里。一年前,被她相公给休了。许是受了刺激,一直疯疯癫癫的……”
“休了?”杜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既是一年前就休了的,那……那还来求什么子啊?”
“所以说嘛,她脑子坏掉了。”婆婆又接着道,“这张氏的相公说她不能生育,便把她给休了。一转眼又娶了他的表妹过门。张氏受不了刺激便疯了。她总说要是有了孩子,她丈夫便能回心转意了。她还总去那观音庙烧香求子……唉……也是个苦命的人……”
“哦,原是这样……怪不得一提到她丈夫,她便如此激动……”杜衡恍然大悟。
“杜大夫,你就莫要跟个疯子置气了。”又一个年轻的女子劝道。
杜衡笑着摇摇头,道:“我一开始不知道她的情况,才与她争辩了几句。眼下知晓了,自然不会生气了。说起来,这张氏也是个可怜人……”
“杜大夫就是心肠好……”
“就是,杜大夫是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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