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将李秀兰和王屠户让到小桌旁,道:“你们坐坐,我去把菜热一下。王,咱哥俩再喝点!”
就这样,几个人边吃边聊天,一直到了子时。杜衡拉着小怜去院子里放了鞭炮。小怜特别高兴。而灵芝真是雷打不动,依旧伴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呼呼大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灵芝才从床上爬起来。她坐起来,使劲甩了甩头,只觉得嗡嗡作响。
这时,杜衡端着洗脸水进来了。他笑着对灵芝道:“娘子,你醒啦?来,先洗把脸精神精神。”
灵芝皱着眉道:“我头好痛啊……”
杜衡将脸盆放到一边,坐在床边上帮灵芝按摩头部的穴位。
“娘子,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杜衡边按边问道。
“嗯,好多了……只是好奇怪啊……”灵芝嘟囔着。
杜衡忙问:“什么好奇怪?”
灵芝将手指覆上嘴唇,疑惑道:“酒喝多了,怎么嘴还肿了?难道……是酒精中毒?”
杜衡像做贼被逮到了一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小郎中,你脸红什么?”灵芝瞪着眼睛道。
“没……没事……我给你弄吃的去……”
杜衡落荒而逃。他暗暗在心中告诉自己,昨晚的事千万不能让灵芝知道。就让它成为千古之谜吧!
吃完了早饭,尽管灵芝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不失礼数,她还是跟着杜衡去谢家拜了年。
大过年的,谢意之也没再难为灵芝。而谢大娘只一个劲的说,阿衡长大了,也不陪她这老太婆过年了。她心里不是滋味。弄得杜衡好一阵愧疚。二人只坐了一会儿,便从谢家出来了。
待走到医馆门口,忽见那大槐树上竟拴着一匹枣红马。这马膘肥体壮,骨骼健硕,一看就是匹良马。杜衡断定这马定不是这平安镇上的。
而在医馆门口的台阶上则坐着个男子。他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碧色锦袍,外披着貂皮斗篷。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杜衡走上前,施了个礼,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坐在我这医馆门口,所为何事啊?”
男子一惊,打量着杜衡和灵芝。他在看灵芝的时候,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接着,他站起身还了个礼,道:“请问,二位可是这连理堂的杜大夫和灵芝大夫?”
“对,公子找我们有事?”
男子皱了皱眉,道:“我……我是来看病的……”
杜衡思忖道,这大过年的,若不是有急病肯定不会来医馆。而且看他穿着、谈吐皆不像住在附近的人,又是骑马来的,肯定是情况很严重。
想到这,他出钥匙打开了医馆的门,道:“公子赶紧进来吧。”
男子跟随着杜衡和灵芝进了医馆。整个过程中,他就只看了灵芝一眼。
落座后,杜衡又问道:“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其实……我……”男子又看了一眼灵芝,可马上就转过脸,神情很是紧张。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惧怕的东西。
灵芝眯起眼睛看着他,心想,这人好生奇怪。难不成,有恐女症?
男子又接着对杜衡道:“其实……我是来找灵芝大夫看病的……”
灵芝闻言,忙道:“我就是灵芝,你有什么症状,给我说说。”
男子低下头,躲避着灵芝道:“我知道你是……可是……我……”
“你怎么了?”灵芝问道。
男子抿了抿嘴唇:“你……能不能换件衣服?”
这次遇到的问题很严重哦,小娘子要放大招了,大家期待吧!
第四十九章红色
灵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色小袄,不禁有些纳闷。虽说红色是一种能让人产生紧张情绪的颜色,可也没到看都不能看的程度啊。莫非,这人的病症与色彩有关?
“好,你稍等,我这就去换件衣服。”灵芝说完,便去了后院。
杜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又不便细问,只得与男子闲话几句。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从哪里来啊?”
男子拱手道:“在下薛焱,从京城来。”
杜衡闻言,眼睛亮了。他心心念念想去京城。而面前这个人竟来自京城。不禁让他心中顿生好感。可又一想,这京城可是人杰地灵之地,什么样的好大夫没有?这薛焱为何大过年的跑到平安镇上寻医问药?
“薛公子,你的病……莫非京城的名医都医不好?”杜衡挑着眉毛问道。
薛焱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实不相瞒,杜大夫,我这次出来看病是瞒着家里人的……我们薛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若是我在京城看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杜衡不禁心头一紧——这薛公子究竟是有何难言之隐?如何还要瞒着家里人呢?
这时,灵芝换好了衣服走了进来。
薛焱见灵芝穿着一件蓝色粗麻小袄,面上的表情松弛了许多。
这回他直视着灵芝,一拱手道:“灵芝大夫,刚刚多有得罪。”
灵芝摆了摆手,道:“无妨。我平时看诊时也不穿红色衣服的。今日是大年初一,没想到还会有人来,才穿了刚刚那件。”
“可是……红色的衣服怎么了?”杜衡疑惑道。
灵芝解释道:“红色会让人产生紧张情绪。所以我看诊时从不穿红色。”
薛焱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仅仅是紧张……我今日要来看的病,便是与这红色有关……”
接着,薛焱便讲述了自己的病情。
原来,这薛焱从小就有个奇怪的毛病。那就是看见红色便不舒服。严重时还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冷汗直流。他觉得自己得了怪病,也不敢跟家里人讲,只在平时注意避免接触红色的事物。
可正月十六,他便要成亲了。结婚的时候,新郎新娘必须要穿红色的喜服。新房里被子、帘子等一切物品也都是红色的。他知道,若是在那样的场合,他一定是会犯病的。到时候怕是婚结不成,还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有这个怪病的?”听完薛焱的讲述,灵芝问道。
薛焱摇摇头,道:“记不得了……好像,从我记事起便是这样了……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吧?”
灵芝垂下眼帘沉思了一会儿。以她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这个薛焱应该是年幼时受过某种刺激,才导致他对红色过分敏感。而他却说是与生俱来的。可是哪里会有人一出生便惧怕某种颜色呢?这在科学上讲不通啊!难道是某种焦虑症?
想到这,灵芝对薛焱道:“这样,我们先来做个小测试。我说几种情况。你跟自己近期的情况对照一下。看看你有多长时间是符合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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