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白晓儿定了定神,一上午一品居照常营业。
想必第一日,第二天的人反而更多。
这让白晓儿和沈思齐都十分高兴。
一上午便有两千多两银子进账,沈思齐喜道:“晓儿,你真是财神爷啊。以前在清风镇是这样,来了京城也是这样。
我叔父曾说过,幸亏你是个女儿家,你若是身为男儿,那我们这些人就更加没活路了。”
白晓儿勉强笑了笑:“沈掌柜向来爱抬举我,我哪里就这么厉害了。若是没有你和大东家帮忙,这一品居肯定是开不起来的。”
白晓儿说的是实话。
若没有沈思齐千里迢迢赶来帮忙,仅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这般顺利就将酒楼开起来的。
若没有罗家撑腰,她也找不到现成的酒楼。而且她人生地不熟,光是那些地痞就能挤兑得她生意做不下去。
因此她心里对他们十分感激。
沈思齐目光在白晓儿面上的伤疤上一扫,忍不住问:“晓儿,会留疤吗?”
虽然他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但也猜出应该和林致远有关。
白晓儿表情瞬间变得阴郁,沈思齐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晓儿,你着实不必如此。”
“沈大哥。”她转头看着他。
沈思齐道:“你和其他人不同,凭自己的本事,就能赚来金山银山。像你这样的姑娘,为何要依附权贵而活。晓儿,我看得出,呆在他身边,你并不开心。”
白晓儿沉默。
沈思齐说的很对。
曾几何时,她也问过自己。
她白晓儿有钱有貌,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赚到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她不愁吃不愁穿,何必要和林致远搅在一起,守着这份没有未来的感情。
一直以来,她以报仇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
其实她心里清楚。
这不是理由。
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爱上他了,因此她才会低到尘埃里,忍受那些她原本不应该忍受的屈辱和痛苦。
只为和他短暂的相聚。
“晓儿,离开他吧。他不是你的良人。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只要你求他,他会答应的。”沈思齐道。
白晓儿点头,而后又摇头。
“沈大哥,我会离开他,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还我自由。”
自她听到他的婚约,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了。
她必须做个决断。
赐婚的哪怕不是柔嘉郡主,也会有其他的贵女。
这样的事,她早该想到才是。
☆、第一百零八章 反遭算计
沈思齐错愕地看着她:“晓儿,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白晓儿牵了牵嘴角,道:“沈大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沈思齐沉默片刻,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白晓儿笑容苦涩,沈思齐扯开话题,问起白馨儿的学问来。
白晓儿说了几句,便有些意兴澜珊。
好在很快又来了一拨客人,她忙起来,很快便忘了这些烦恼。
夜间盘账时,大东家罗仲谦没来。
因他占股仅两成,一品居的主事实际上是白晓儿,他只用派个管家帮着拢账便是。
陈管家是罗仲谦的心腹,这两日都守在一品居。
白晓儿将最后一笔账记好,交给陈管家。
陈管家噼里啪啦打了通算盘,扫了一眼白晓儿账本上最后一个数字,准确无误。
他神情不由变得更加恭敬。
夜更深了,风吹得屋外树枝摇晃作响,白晓儿抬头道:“陈管家,今日就到这里,明日还得劳烦你。”
陈管家正欲作答,门突然被踢开,一队甲胄鲜亮的侍卫出现在门外,他们个个面容冷厉,手执长枪,锋锐的枪头在月色中寒意森森。
白晓儿心神一凛。
那些人终于来了。
为首一人上前,手果然一挥,厉声道:“搜!”
侍卫们如潮水般涌入一品居,吓得一品居的伙计们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当场跪下。
这些人不是普通衙役,是大夏皇宫的禁卫。
他们的出现,昭示着一品居犯事了,而且犯的还是通天的大事。
白晓儿不明所以,但见到沈思齐骇然的神色,却懂了几分。
她低声询问:“沈大哥……”
沈思齐面如土色,颤抖着道:“这些是禁卫军,只有那位能调配……”
言下之意,便是此事惊动了宫里。
白晓儿悚然。
罗仲谦只说是家族内斗,因此她才打算将计就计,帮他打压罗仲谦的庶弟。
可如今事态却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仲谦没这么蠢,罗家人也没这么蠢。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都被利用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至多只是螳螂罢了。
果然,没多时,那些侍卫便从横梁上取下了那只木盒。
为首之人取过木盒,打开一看,嘴角扬起冷酷的笑,白晓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那人走过来,将盒子拿来给白晓儿和沈思齐瞧,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他们事先装进去的财神爷,而是一尊神态狰狞的神像。
西塱国的圣物。
东西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白晓儿遍体生寒,那人盯着白晓儿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二位,请随我走一趟。”
白晓儿暂时被关进监牢。
牢里灯火幽暗,空间中弥散着浓浓的霉味,白晓儿咬唇,心中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沈思齐方才和她分开,她不知他去了哪里。
或许他也和自己一样,被关进监牢了吧。
白晓儿想。
那些人目前还在搜集证据,还没有开始提审。
我们还是安全的。
这一刻,白晓儿只能寄希望于林致远。
虽然他如今羽翼未丰,但他说过会保护自己,若他此刻知道自己身陷囹吾,他一定会想法子来救自己的。
这样想着,她便镇定了许多。
没想只过了一小会,便有人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沈思齐送到她跟前。
沈思齐刚经历了一番酷刑,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偏生又没死,白晓儿隔着监牢的栏杆,向他伸出手去:“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思齐在地上蜷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白晓儿哭道:“沈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方才为首的那位将军冷然道:“白晓儿,沈思齐方才已经招认。他伙同西塱余孽打探军事机密。一品居的伙计夏木就是西塱细作。此案证据确凿,无须再审。”
白晓儿不敢置信,眼珠赤红地盯着他,那将军又道:“不过此事与你,与罗家无关,均是沈思齐一人所为。只要你在供词上签字,这件事便了了。”
白晓儿抬首,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你休想,沈大哥没有通敌,你们诬陷他。我是绝不会签字画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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