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京都万里挑一的天子骄子,只是坐在那里,便有种金玉马堂的贵胄之气。
“连我的妹妹都敢动,林致远,你胆子长毛了啊。”
颜郡王世子咬牙切齿。
林致远坐直了身躯,淡淡的道:“你们兄妹敢劫我的东西,胆子也不小。”
“放了我妹妹,九瓣莲给你。”颜澈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但他自以为是的让步并未换来林致远的感激,林致远斜睨着他,笑得轻蔑:“事到如今,难道你觉得郡王府还可以和我讲条件?”
“林致远,你到底想怎样?”
“呵,你竟问我想怎样。你妹妹三番两次害我的女人,我念她年纪小,每次轻轻揭过。但这次她不仅抢我的东西,还杀我的人。颜澈,你不要告诉我换了你,你能善罢甘休。”
颜澈咬牙低喝:“林致远,嘉嘉被你剁了两根手指,已经够了吧。”
“不够。颜澈,我说过,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你们郡王府至今欠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颜澈愤然。
林致远笑了笑,精美的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耶律德然。”
耶律德然,就是那个自称林致远父亲,惨死在郊外地牢的辽人。
颜澈面色骤变,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搞鬼。
不,这怎么可能?
那件事他们明明做的很隐秘。
少年突然起身,头微扬,眸色冷厉地逼视他:“颜澈,你将卫氏的阴谋告诉我,否则你父亲勾结辽人,故意战败的证据将交到萧冉将军手中。”
颜澈大惊失色:“林致远,我父亲根本没有勾结辽人,你那些证据是假的。”
他不仅知道那耶律德然是他找来的,还知道幕后主使是卫氏。
他是怎么查到的?
林致远轻蔑道:“真假不重要,派上用场就行。当年淮静之战,听说斩杀敌军大将的本是萧将军,但不知为何,帅令最后到了你父亲手中。这些年,萧将军貌似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林致远。”
“你只有半刻钟考虑。”
颜澈最后选择妥协。
因为除了妥协,他别无他法。
他用从林致远手中抢来的九瓣莲和卫氏的秘密,换回了妹妹和颜郡王府的生路。
当颜柔嘉一身血污地被人扶着从眼前走过,林致远眉头一下都没皱。
颜柔嘉蜷缩在哥哥怀中,一边发抖一边哭:“哥哥我好怕,我的手好疼……”
“嘉嘉别怕,我们回家。”
颜郡王世子带走了颜柔嘉,剩林致远一人在茶室枯坐。
“主意是卫大学士出的,他机缘巧合下得知你不是侯府的血脉,便让我找了个辽人,许以重金,让他冒充你的生父向威远侯索子。”
“侯府的爵位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他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费这么大力气陷害我?”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晓。但我觉得,或许和你的亲生父亲有关。”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余下的事情颜澈也不知道。
临走时,颜澈对他道:“我是为嘉嘉不忿才探这趟浑水。嘉嘉现在也得到教训,我会带她去草原,从今往后她不会再碍你的眼。你,好自为之。”
太阳将近落山之时,林致远走下茶楼。
胳膊上包着绷带的文九迎上前:“少主,九瓣莲完好无损。”
“辛苦你了。”
“颜郡王世子那边,属下已派了人盯着。”
这次死了这么多弟兄,个个都是魅影堂的精英,少主有必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让他们回来。这次的事,由我一人承担。”
“少主。”文九十分不解。
“文九,你帮我去查一件事。”
林致远盯着远方,眸色沉沉。
文九低头应诺,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回到侯府,白晓儿正托着下巴,坐在秋千上发呆。
她纤细的背影徜徉在金红灿烂的霞光中,远望去,几乎和余晖融为一体。
林致远眼眶蓦然发酸:“晓晓。”
“林致远你回了。”
她起身向他走来,浅笑嫣然中,眉梢眼角俱是绵绵情意。
“药找回了,再休养两日,我就给你治疗。”
“真的?”
白晓儿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林致远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垂下眼睛。
他并不孤单,也不值得可怜。因为有晓晓在。
有她在真好。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感受到这种情绪的白晓儿愣了一下,她扳过他的脸,蹙起弯弯的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他模样,是遇到难事了吧。
他只是笑:“这几日太累了,今日我们早些休息。”
“好。”
既然不想说,她不会逼他。
到了夜间,白晓儿才知道林致远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
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对性的认知有许多不同。
譬如她自己,男女之事对她而言是感情的升华,许多时候,拥抱和亲吻一样甜蜜。
但对林志远而言,占有她,在她里里外外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比什么都重要。
“林致远,我不要了……疼……”
白晓儿纯净的眸子半阖,盯着头顶摇晃的幔帐,即使她紧紧咬住唇瓣,也抵御不了那股异样的疼痛。
他为什么这样待她,她分明已经很疼了,他为什么不停下来?
林致远捉住她推拒的手,用丝带系在床头,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对不起晓晓,我爱你,我停不下来。”
这场掠夺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她身体麻木,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感到有人解开了她的手,他抱着她,唤她的名字,在她耳边说着她从未听过的动听的情话,最后他像孩子一样哭了,从今往后他没有家了,只有她一个。
那样滚烫的泪一颗颗砸在她胸口,她想伸臂抱住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待到第二日醒来,白晓儿觉得自己骨头快要散架,特别那里那种尴尬的灼痛,疼得她面色发白。
“少夫人醒了。灵犀,你快去通知少主。”
芍药放下手里的药盅,微笑着上前:“少夫人且躺着,少主交代了,让奴婢好好伺候少夫人休息。”
不论白晓儿如何反对,芍药就是不让她起床,就连药羹都是让她半躺着喂下去的。
吃完药羹,芍药哪儿也不去,十分尽职地在一旁盯着白晓儿,气得白晓儿磨牙。
直至林致远进来,芍药才躬身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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