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男子顿时嗤笑:“既然你自己要求,我就答应你。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
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小,外面人都听着了,当下议论纷纷。
“哎,这白小姐是不是脑子坏了,蜀菜那么难做,哪是一时半会学的会的。”
“就是,面子丢了就丢了呗。她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媳妇儿,谁还能将她如何不成。”
“就是。换了我,必定不会头脑发热。日进斗金的生意,关张一天要赔多少银子啊,真是财大气粗。”
孙掌柜听着都着急:“白小姐,我们根本没有厨子会做蜀菜啊,您……您打算派谁去。”
“我来做。”
白晓儿对孙掌柜笑了笑,一面走,一面挽起衣袖。
孙掌柜拍了下脑袋,立刻让伙计去取白晓儿的罩衣和帽子。
白晓儿的罩衣和帽子都是现成的。
只是自成亲后就没在用过了,以至不少新人都不知晓她才是一品居做点心做的最好的。
衣裳拿来,白晓儿很快穿戴整齐。
两个蜀国厨子瞪着眼睛看白晓儿,有些不敢相信这次和他们同台竞技的是这位娇滴滴的美人老板。
孙掌柜看着白晓儿她的眼神莫名有些期待。
他跟了白晓儿很久,觉得白小姐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这场看似绝对输的比试肯定会有惊喜。
而那两个蜀国人便不这样认为了。
他们表情嘲弄,嘴角挂着冷笑。
在他们眼里,白晓儿就是一个不自量力且输不起的小女子。
这样的心胸,这样的手段,也能独自置下这么大的产业,简直没有天理。
白晓儿转头看着隔壁灶台的两位厨子,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二位可以开始了。”
“哦,那你看好了,第一道菜我可以慢一些。”
白晓儿长得娇美动人,且和自己家中幺女年龄一般大,厨师不禁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想过多为难她。
白晓儿柔柔一笑:“多谢了。”
这两位不愧是蜀国大厨,光是切菜的把式就非同小可。
无论是圆圆的大白菜,还是脆生生水灵灵的萝卜,只要到了砧板上,都成了均匀薄透的细丝。
白晓儿在心里暗忖:这两位厨子只怕不一般,在蜀国应该算得上顶尖了。
其实她没猜错,这两位是蜀国技艺最高超的两位御厨。
因宁王这次访夏,怕他吃不惯大夏菜,太后特地让两位厨子跟着伺候,生怕委屈了宝贝儿子。
待第一道红烧鲈鱼完成,白晓儿便不敢再掉以轻心。
越简单的菜越考验功力,两位大厨绝对非同寻常。
“白小姐,我们……第一道做什么菜?”
给白晓儿打下手的是一品居的首席大厨何厨子。此刻他心里也有些没底,毕竟他没做过蜀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蛋炒饭。”
白晓儿头也不抬,眯着眼睛看菜篓子里的菜。
何厨子一愣,想说些什么,最后将话吞了回去。
白小姐向来有分寸,自然她说做蛋炒饭,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按白晓儿的吩咐,将菜品洗干净办齐,正准备拿刀来切,白晓儿取走他手里的刀。
“我来,你去帮我看着火。”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白晓儿握刀的姿势很漂亮,也很娴熟,在座的都是厨子,一眼就能瞧出来。
碧绿的小葱放到砧板上,手起刀落,富有韵律的脆声骤然响起。
最后,小葱居然被切成头发丝一般粗细的丝,接着又被横切成沫,碧油油的散在砧板上,像下了场碧绿的雪。
众人都看得呆了。
“掌了半辈子勺,竖着切葱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咱们小姐就是厉害。”
一品居的大小厨子崇拜地看着自家老板,心里别提多美了。
两个蜀国厨子面色沉凝。
他们在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少女身上感到了威胁,仿佛事情就要脱离掌控。
“下道菜仔细些,绝不能误了殿下的事。”胖一些的那个厨子操着蜀国话吩咐。
二人交换了眼色,开始第二道菜肴的制作,这边白晓儿的米饭已经下锅。
御花园里丝竹阵阵,大夏皇帝率百官在此设宴,宴请蜀国宁王一行。
因上次蜀国王世子在大夏出事,皇帝心怀歉疚,这次宴会便用了十二分的心思。
礼部尚书和内务府总管一宿没睡,总算将宴席按照皇帝的意思办了起来。
“宁王,请。”
皇帝举起鎏金七宝酒樽,向年轻的宁王示意。
宁王和皇帝碰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他喝酒的姿态潇洒不羁,脸又美得惨绝人寰,宫娥们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面色羞红,眼睛都不带眨的。
皇帝不禁莞尔:“宁王风姿绝俗,惊采绝艳,将整个大夏翻过来,恐怕也只有林编修能和王爷相较一二。”
宁王长眉微挑:“林编修?给我侄儿治病那个?”
“就是他。”皇帝笑得畅快。
“林编修是朕的外甥,今年刚满十八。他是大夏第一神医,也是今岁的科考状元。”
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宁王听罢,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很感兴趣地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人物,何不叫上来让我认识认识。”
“这有何难。”
趁着酒兴,皇帝朗声笑道:“阿远,还不速速上前拜见宁王。”
“是。”
林致远起身,迎着百官的目光缓步上前。
宁王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心突然狂跳起来。
他的鼻子嘴巴像极了阿敏,眼睛和轮廓则像他。
这是阿敏给他生的儿子,绝对错不了。
“微臣拜见宁王殿下。”
林致远行完礼,站到一旁。
宁王压下激动之情:“你过来一些。”
林致远上前一步,立于宁王的几案前,宁王霍然起身,两人几乎一般高。
隔得近了,林致远发现宁王和他一样,有着象牙般白皙的皮肤和微微上挑的凤眼。
他心中生不由出一丝怪异,这位蜀国来的王爷,他觉得似曾相识,却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按说这样的人物,他见一次就不会忘记,这么如今偏生记不起来。
“你是林致远?”宁王难得的正经。
“是。”
“几月的生辰?”他盯着他的眼睛。
“七月。”
宁王眯了眯眼,一言未发。
见他神色怔忡,皇帝还以为他心里不服气。
“宁王,人你见到了,觉得如何?”
宁王突然笑了:“很好。不知道什么样的老子,才能生出这样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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