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媳_一瑟【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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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人一听,来了精神:“谁家卖的?人可带来了?”

  钱捕头拱手:“人就在外头,只等大人传唤。”

  “好,快传!”

  一个七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药柜颤巍巍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堂前,磕起头来:“草……草民李德贵,是保安堂的药柜,叩见青天大老爷。青天老爷明鉴,我只是个卖药的,这下毒之事与我无关呀……”

  “李德贵你别怕,本官只问你几句话,你老老实实答了便是。”陈大人说道。

  那李德贵这才抬头,抖着胡子道:“请大人放心,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大人问他:“前天晚上可有人去你家买过砒霜?”

  李德贵立刻点头:“是。”

  陈大人便说道:“你可记得卖与何人,卖了多少,当时是个什么情景,务必细细说来,不得隐瞒。念你年纪大了,起来回话吧。”

  李德贵被衙役扶起,慢慢说道:“那天是三月二十八,因是草民孙儿的生辰,为此草民记得清楚。晚上差不多亥时(晚上九点),我正准备关店,突然来了个年轻媳妇子,进门就要买砒霜。因砒霜是剧毒之物,我不太想买与她,她便给了我一两银子,说要买半两,我见她生得不俗,以为她是那万花街的,再加上她好言苦求,便卖与了她。”

  万花街是清风镇的妓馆一条街,很多花娘为保颜色鲜妍,常年服食砒霜,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那李德贵把那年轻妇人认作花娘,为此卖了砒霜给她,也算情理之中。

  李德贵说到这儿,悔恨交加:“草民若早知她买砒霜是为害人,便是给再多银子草民也不得卖呀,还请大人明鉴,草民也是被骗了……”

  李德贵絮絮叨叨,陈大人打断他:“李德贵,你可记得那媳妇子长什么模样儿,若让你辨认,你认得出么?”

  “应当认得出。”

  “好,那你瞧瞧,这几人中谁是那买砒霜的媳妇子?”他指着白晓儿几个问道。

  李德贵转头,一眼就指出黄湘玉:“呀,是她,就是她在我家买过砒霜。”

  陈大人眼神凌厉,沉声道:“李德贵,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看清了,那媳妇子鹅蛋脸大眼睛,那天也梳单螺髻,分明就是眼前这妇人。”李德贵十分肯定。

  黄湘玉又惊又怒:“你这么大把年纪,怎地血口喷人?我何时买过砒霜,我连保安堂在那儿都不知晓。”

  “老朽都快入土半截的人,不说诳语,那人明明就是你,你休要抵赖。”

  黄湘玉与李德贵争辩起来,李德贵却咬死不松口。

  陈大人见最重要的人证也有了,原来的一点疑窦烟消云散,立刻让黄湘玉画押。

  面对莫须有的罪名,黄湘玉自然不肯认,片刻后赵仵作送来结果,剩下的豆花确实验出了砒霜。

  如此所有证据串联,铁证如山之下,要想翻案比登天还难。

  白晓儿没想所有后路都被堵死,心头烦乱极了,陈大人再无耐性,下令打黄湘玉板子。

  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将黄湘玉死死按在长凳上,另一个衙役抡圆了膀子。

  “啪!”

  一板子下来,黄湘玉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当打到第七下,黄湘玉面色煞白,唇都快咬碎了。

  白晓儿见她后背连着股下渗出血迹,忙扑到她身上,张开胳膊护着她。

  那衙役见陈大人不发话,抡起板子,眼见着就要打到白晓儿单薄的身子上。

  这时姜氏突然带人闯了进来,大声喝道:“住手。”

  板子骤然停住,离白晓儿的背尚不到一尺。

  陈大人见夫人就这么闯了进来,起身怒道:“成何体统,公堂岂是你一介妇人该来的?”

  “夫君你先别发怒,我是来救人的,这小童还没死。”姜氏说道。

  “休得胡闹,来时赵仵作分明瞧过了,还不赶紧退下。”陈大人气得挥袖。

  一旁安夫人说道:“陈大人,我这儿有位神医能解砒霜之毒,只要服药不到三个时辰,他便有把握救回,还请您让他一试。”

  陈夫人瞧见安夫人,面色不由放缓了。

  安夫人是翰林院博士安佑棠的夫人。

  安佑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极得圣上看重,在士子中也很有名望,自己少不了要给她几分面子。

  他耐着性子劝:“夫人,那些江湖郎中的话未必可信,我这儿正在过堂,恐冲撞了您,您最好回避一二。”

  安夫人摇头,白晓儿恍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清冽干净,如同他的人一般。

  “陈大人,还请您让我给病人诊治。如若治不好,您大可以治我的罪。”

  白晓儿回头,林致远眉眼低垂,背着药箱站在那儿。

  不知为何,她紧绷的情绪竟瞬间舒缓下来,心中暖意渐生。

  那陈大人乍见林致远,顿觉眼前少年如明月清风,映得满室生光。

  他本是喜好风雅之人,当下对他生了几分好感,经姜氏和安夫人一劝,不知怎地他竟应允了。

  待他悔时,话已然出口。

  陈大人只得沉着脸道:“本官给你一个时辰,你若能将这小童治好,我便不追究你擅闯公堂之罪。如若不然,擅闯公堂的后果你可知晓?”

  ☆、第三十五章 林致远的医术

  “回大人,后果我自然知晓。若不能治好病人,任凭大人处置。”林致远拱手说道。

  众人都觉得这少年简直疯了,且不说他这等年龄到底会不会瞧病。

  况就算华佗在世,扁鹊下凡也医不好死人哪。

  何况是被砒霜毒死的。

  白晓儿扶起黄湘玉,将她搀到一旁。

  林致远缓步走来,二人错身而过之际,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怕,一切有我。”

  别怕,一切有我。

  他是来救自己的?

  白晓儿睫毛微颤,抬眸看他。

  他已经背对着自己,在女童身旁蹲下,仿佛方才的话只是错觉。

  白晓儿不禁疑惑起来:林致远这几日去了深山采药,如何知道自己有难?

  这女童分明死了,他……他真有法子将他救活么?

  众人屏住呼吸瞧着林致远举动。

  特别是女童娘亲,见林致远长得像天宫上的仙人,不由真信了他能救活女儿。

  林致远给女童诊完脉,伸手探向女童耳后。

  果然,指尖传来一丝细微的跳动,虽几不可寻,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脱掉女童鞋袜,拿了一把银针,绕着离女童右足底涌泉、气端等穴位一厘左右的位置依次刺入。

  那诸大夫见林致远连穴位都找不准,连连皱眉:“胡闹胡闹,天下哪有这样医病的,就算将脚扎成刺猬,人也活转不过来。”

  林致远充耳不闻,留针片刻拔针,将女童右足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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