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里放的赫然是一柄乌金灵剑胚,剑胚约莫和成年男子的小臂一般长,虽只是剑胚,却因为剑胚有灵而蕴含着浓郁的灵气,这柄剑胚被安放在万年冰晶中,不说别的,光是这块塞满整个红木箱子的万年冰晶,价值都够高的了。
玄空大陆上也有极为寒冷的地方,那便是蛮荒雪域,可那里是妖兽生活的地方,少有人类修士能够涉足,哪怕蛮荒雪域内蕴含万年冰晶,那也不是人类修士能够轻易入内开采的。
是以万年冰晶的价格在玄空大陆上非常的高!
这么大一块万年冰晶的价值,甚至远超一些炼墟期修士的丹药了。
而在这里……这么大一块万年冰晶,竟然只是用作安置剑胚,真是有些奢侈了啊!
黄义惯用的法宝便是飞剑,可以说但凡是使用飞剑的修士,没有人会对这么上乘的剑胚不动心。哪怕是黄义自己,也不例外。
在打开箱子盖的一瞬间,他的心便猛烈的跳动起来。只是这东西太贵重了,他哪里能轻易收下呢!
洛倾歌指指那箱子道:“我和师兄都不是用剑的,这灵剑胚于我们二人无用,倒不如赠予有用之人,何况,子平刚刚踏入修炼之路,这时开始温养剑胚,等到他日结丹之时,这剑胚自会与他心神合一,成为本命法宝也就顺其自然了。”
洛倾歌在送出贺礼的时候早就有了一番估量,其实这样的礼物在黄家人看来或许很贵重,但对于洛倾歌和司徒玄二人确实是不值什么的。
不说当年她在冰乾宫的寒冰谷挖了一大堆万年冰晶下来。
光是这灵剑胚,她手中就还有一柄,都是她爹从灵剑谷换来的,留着以后不时之需,离开玄天大陆的时候她爹洛坤和一股脑的给她塞了不少好东西。
她也是近些日子在马车上赶路,闲来无聊,才细细将那些东西整理了一遍,这部,就发现了这柄在外人看来极为珍贵的灵剑胚!
她隐约知道,灵剑胚在玄空大陆算是很难得的东西,除了有剑塔的凌家以外,少有其他势力可以蕴养出灵剑胚。
其实在玄天大陆上,灵剑胚也不好得,唯有灵剑谷的万剑塔可以蕴养出这样的剑胚。但数万年积攒下来,灵剑谷还是有些存货。当然,坤和真君也不是白得的灵剑胚,肯定是拿了其他好东西去换的。
看着洛倾歌认真的神色,黄义不知还要如何拒绝。
倒是一旁的君悠儿大气的很,她看得出洛倾歌和司徒玄是真心喜爱她儿子,想了想,这对据说刚结为道侣没多久的小夫妻反正也还没自己的孩儿,他们喜爱子平,子平也很是喜欢他们,不如提议让他们将子平认作义子。
君悠儿说着便点头道:“既然是给子平的,那我们就不推辞了,倾歌,既然你们如此喜爱子平,倒不如认个亲,将子平认作义子,以后让他也好好孝敬你们如何?”
叫姨姨姨夫到底是隔着一层,若是能多个义父义母,想来子平也会开心的吧。
洛倾歌听君悠儿主动提起,也很是乐意,当下看了看司徒的意思后,便点头允了下来。
江月看着这一幕,脸色都变了。
她这会儿也算是看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上等品质的灵剑胚和一大块万年冰晶,这两样东西要是卖到急需要他们的人手中,恐怕上百灵石都是能值得的!
要知道,她在黄家待了千年时光,手头可都没能有过百万灵石啊。一想到灵剑胚和万年冰晶是被她亲手推辞,百万灵石就这么从指间溜走了,她就心如刀割。
恨不能时光回转,刚才赶紧收下这份重礼。
再看这送礼的女修后来的反应,她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修恐怕根本就没想把东西送给她吧!恐怕人家一开始打的就是她会拒绝的主意……
这般被人打脸,骄傲如江月,又如何能够忍得住气?
当下便冷哼一声,怒道:“认亲这等大事,哪是你们几个小辈可以擅作主张的?子平是我孙儿,更是家主的嫡孙,怎能随便认两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外人为亲?”
顿了顿,她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黄义和君悠儿,说道:“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领,还要让自家儿子认人家做义父义母,真是没得说出去让人笑话!”
站在她身侧满脸恭顺样子的黄家大嫂也适时附和道:“可不是嘛,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你们为了个剑胚就把自己儿子卖了,怎的眼皮子这么浅!”
说这话的时候,黄家大嫂眼角带着嘲讽,看向黄义和君悠儿的目光中竟带着几分讽刺和不屑。
这婆媳俩的话,可真是越说越难听了啊!
第六零一章 委屈
“母亲和大嫂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和夫君怎么是卖自家儿子呢?”都说为母则刚,哪怕性格柔和如君悠儿这般,在对方的话语涉及到自己儿子时,也是会表达出自己不满的。
眼下便是如此,婆母和大嫂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这哪里是拿他们当亲人啊,分明是将他们一家子当作仇人来看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要是能再忍下去,那可真就是面人儿了。
君悠儿面带不豫之色,就这么认真的盯着江月和大嫂看去,好似对方不给她个说法她就不罢休了似的。
可以说,君悠儿嫁到黄家这么多年一来,在婆婆面前还就从来没有过这么硬气的时候。
细细想来,其实也是因为如今明白了自己在婆家和娘家的不同,又受到了君若云和八长老的连番指教后,渐渐明白了凡是不是只靠忍就能解决的。
左右他们夫妻同行,她背后又有着君家撑腰。
既然如此,何必事事忍让,平白让自己和夫君被人欺辱?
洛倾歌看着君悠儿终于挺起胸膛面对行事刻薄的婆母和大嫂,也不由得抿嘴一笑,别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想明白一点,眼看着君悠儿在夫家的表现愈发硬气起来,她也算是为对方感到欣慰。
说起来她还真的是头一次见识到黄家这样的,虽说明白修真世家中也多有龌龊,可毕竟她从小便生活在青阳宗,无论是在爹爹的苍拂峰,还是在外公的灵药谷,她的亲族族人都很是简单,她感受到的从来都是来自至亲的关爱,还从未受过什么来自亲人的委屈。
哪怕是司徒师兄,除了幼时被追杀的经历,而后也是远离了司徒家族,不必忍受族中龌龊的。
像是黄义这样其实最是憋屈,黄家人说是对他好,可偏偏无论是父亲叔伯,还是兄长幼弟,都对他多有不满和提防,就连嫡亲的娘亲都对他视而不见又连番刁难他的道侣。
可说是对他不好,偏偏黄家是他所出身的家族,不管怎么说,家族也确实是将他养育长大,虽说他在家中的待遇远不及兄长和幼弟,但家族供给他居住之所,又传给他修炼功法,这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他无法隔断和家族的关系,也无法扭转叔伯兄弟对他的看法。这样做不单单是憋屈了他自己,更是让他的妻儿随之受尽委屈。
黄义看着一向温柔如水的悠儿这般气愤,也是心中一惊,随后愧疚之感涌上心头,到底是他的不对,才让天之娇女一般的娇儿随着他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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