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肖亦紧紧抿着唇,闯了一个红灯。
“找到了!”光子激动道,“你绝对想不到她是谁!以前我们还以为她是个男的,没想到是个女的!这女的肖哥你也认识,就是向成安的那个保姆!”
车子猛地刹住,一辆交警车跟着停在了一边。
“肖哥?”听不到回答,光子疑惑道。
“咚咚。”一位交警敲了敲车窗。
肖亦挂了电话,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摸了摸口袋,竟然忘了带打火机。
“咚咚!”交警又敲了车窗。
肖亦好像才发现外面有人似的,将车窗放下。
“同志,你不仅超速,还闯了三个红灯!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是对自己和他人都不负责任的表现!我看你很有必要回学校,让教练再教教你怎么开车上路!”交警面色严肃地道。
肖亦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将烟夹在指间,问:“有火吗?”
交警一听,咬着牙笑道:“有,警局有!”
在警局看着交规短片时,肖亦仍未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害怕向成安知道舒昶会武功。按理说,舒昶若被发现,那势必不能再在向家待下去。对他而言,无疑是有利而无害。可内心里总有着不安,好像只要舒昶暴露,那她便永远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一个人,和你力所能及的事。”突然,一句话从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这个人是谁?当时向成安是怎么回答的了?肖亦眉头深锁,盯着对面墙上的一个黑点一眨不眨。
“你会知道。”沉稳的声音犹如在耳。
烟灰落了他一裤子,他毫无察觉。诚然,他与舒昶生活了有十几年,她有什么朋友,他一清二楚。可自从她离开后,便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在此期间,她也许和向成安有过交集,但由于某种原因,她认识向成安,可向成安却从未见过她的样子。
这很有可能,肖亦想。
比起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更想知道向成安对舒昶的想法。他有办法让舒昶向他屈服,可却没有十成的把握,能与向成安抗衡。
“你可以走了,回去报名重新考证吧!”
交警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神。他将烟头丢在地下,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
虽然受了伤,不用工作,但舒昶习惯了早起,醒来时,还不到六点。昨晚上受伤的腿一阵一阵的痛,稍微挪动一下,便会痛得她满头大汗。她不知后来她究竟有没有睡着,只觉得整个人似乎漂浮在了空中,耳边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对她说,刘王要造反,你且去杀了他!这句话一直重复着,重复着,好像复读机里重复播放的声音。后来,她真的梦到了复读机。她用着复读机听英语磁带,肖亦趴在桌上睡觉,阳光照进来的瞬间,她又看到代三公躺在惨白的病床上对她说,去给师父烧壶酒来,到了那边,也不知道阎王老儿给不给我喝!此后,她便开始流泪。不知哭了多久,脑中的各种景物才退去,她才觉得自己是睡着了。
她拄着床边的拐杖,下床洗漱。昨天晚上,小小给她买来了这副拐杖。当时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认识的人里竟然有中过枪的!中过枪的人里,竟然有我认识的!俨然已将舒昶看作了传说中的人物……
洗漱完后,她便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看书。以往看书总能让她的内心平静,可此刻,字句入眼,脑中浮现的却是向成安冷俊的面孔。她猜不透向成安的意思,昨天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可他却没有将她辞退,而是默许了陈婕让她养伤的提议。她知道向成安是个冷血薄情之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留下她。
心情有些杂乱,她索性合起书,出了门。
她的房间是在后院的一角,出门便是一条鹅卵石小径,小径尽头便是向成安和陈婕居住的主宅。她正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跳着,忽然看到宅子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那人负手站定,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里面的冷漠似乎和往常一样,但又好像不一样。
舒昶心中“咯噔”一声,转开了视线,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了。
良久,她余光看到他朝她缓步走来。
“从今往后,你要随我左右,至远只能离我三丈,听清楚了?”
舒昶一愣,“为什么?”
向成安轻哼一声,“自然是因为你欠我的!”
舒昶以为是她瞒着他的代价,默了片刻,想到他不喜欢别人亲近,便问:“最近能离你多近?”
向成安眸子一深,“你想多近?”
舒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向成安看了她半晌,忽然转身离开,“跟上来。”
舒昶慌忙拄着拐杖跟上去,已经减轻的痛感,有一瞬间突然强烈起来。看着前面从容走着的背影,舒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好了伤疤,便忘了疼的人。子弹划过小腿的那一刻,她的确已经心如死灰,好像添再多的柴,也不能再燃起火焰。可才过了一天,无需别人操心,那“死灰”便自己“复燃”了……舒昶有些赌气地想,最好哪天向成安再把她的另一条腿打伤,这样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车无疑是开往公司,她从车上下来时,正好见王洋来上班。他脸上早已没有昨天的不可思议,而是很友好地要过来扶她上大厦门前的楼梯。
哪知手刚伸出一半,就听一冰冷至极的声音道:“让她自己走。”
王洋便仿似触了电一般,立马收回手,讪讪地对舒昶道:“那个……你应该也不用人扶吧……”
舒昶脸有些发热,轻轻点了点头,一步步地到了台阶上。而后,她倏地愣住了。只因肖亦正靠在不远处的廊柱上,缓慢地吸着烟。
他看到她,便将烟丢在地上,踩了踩,朝她走来。舒昶的心还未因昨天的事完全平复下来,现在便又要坦白她和肖亦之间的关系,她心中惴惴不安,只带着些微的恳求看向肖亦。
可肖亦却没有看她,而是在她身边站住,对着她身后的人说:“我要带她走,条件向总可以随意提,只要肖某办得到,必定竭尽全力。”
任人打扮的历史
舒昶紧紧握着拐杖。以前的赵总,甘总,他们都未曾开口向向成安要人,向成安都能将她送出。现在,肖亦亲自来问他……
“我跟你走。”她害怕又看到他将她送出,只能自己先说出口。如此,她便能告诉自己,是她选择要走的,与向成安无关。
肖亦顿时看向她,眼神透出不可置信的惊喜。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却被人紧紧抓住,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捏碎!
“走?”向成安反倒笑了笑,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你姑且一试。”
“向总,阿昶既然自愿和我走,即便是你,恐怕也无权让她留下来。”肖亦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拉开舒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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