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云舒这边,一路随着卫菡大步流星的往回走,她的心中却在想着方才的事情。
原本以为郑柔会忍不住对卫菡的这身衣裳出手,但却没有想到,中途被卫姝这个蠢货横插了一手,不过倒也罢了,是谁都一样。
只要能够气到卫菡,或许由卫姝来做这个举动的话,效果会更好也说不定。
不过云舒倒是没有想到,卫菡居然会气到直接扇了卫姝一巴掌,看来她果然极为喜爱这件衣服呢,否则的话,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气。
很显然卫姝也没有猜到这一点,否则的话,怕是她不会如此贸然行事。
“哼,卫姝那个死蹄子,真真气死我了。”胡乱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裙,卫菡的眼底还是暗沉一片。
“想来卫侧妃也是无心之举。”
“你知道什么,她就是没安好心,分明就是嫉妒我这身衣裙比她漂亮!”越是这样想,卫菡的心中便越是气愤。
闻言,云舒便也就不再多言,只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身上的那件红裙。
“这是什么破裙子,怎地方才被茶水一浸就掉了颜色!”使劲将那件石榴红绫的裙子丢在地上,卫菡又迁怒到了玲珑坊的头上。
“许是因着那茶水太烫的缘故吧!”见卫菡并不知道这石榴红绫最不禁染,云舒便随口胡扯了一句。
“扔了吧,瞧着就碍眼。”
“是。”
话落,云舒便拾起了地上的长裙朝外走去。
闹腾了这么一出儿,想来不到开宴时分卫菡必然不会再去凑热闹了,云舒也乐的自在,免得在人前还要事事小心些。
而事实上,果然如云舒所料的一般,一直到了开宴的时候,卫菡才又带着她们去了主院,不过却全程都沉着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卫姝,显然还在为上午的事情生着气。
简单用了几口之后,卫菡便假借身子不适先行回了绮兰苑,根本不去理会此举到底会不会引来夜倾昱的不悦。
原本至晚时分,夜倾昱该到卫菡的院中与她一同守岁,可是也不知夜倾昱是在为她白日的举动动怒还是如何,竟迟迟不见人影。
“去着人问问,殿下怎地还不过来?”说完,卫菡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赶忙补充了一句,“冬儿你去!”
一听这话,云舒方才迈出去的一只脚不着痕迹的又收了回去。
自从上次卫姝私下与卫菡密谈了一番之后,云舒就发现卫菡近来总是在刻意避免她与夜倾昱见面,时不时的就要看着她。
想到这,她的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不多时,便见冬儿面色纠结的回了此处,卫菡见此,赶忙急急的问道,“殿下呢?”
“回皇子妃的话……殿下他说……”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一见冬儿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卫菡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说他有事要忙,让皇子妃自己守岁吧……”
越是说下去,冬儿的声音便小,直至最后已经彻底没了声音。
“胡说!”连陛下都封了笔,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忙的!
看着卫菡又是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冬儿顿时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而云舒站在一旁听闻冬儿所言,她的心里却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今日是除夕,不比旁的时候,夜倾昱素来并不是那般随心所欲的人,何以在今日做出这般任性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奇怪。
只是她如今被卫菡看的比较紧,不比往常那般出入自由,是以也无法去书房中瞧瞧他究竟是何情况。
房中一时无话,卫菡大骂冬儿一番发完了脾气,这事儿便也就算是过去了。
她没有胆子去当面质问夜倾昱什么,不过背地里发泄一番而已,他今日既是不来,那这岁不守也罢,这般一想,卫菡竟早早的便安歇了。
见状,云舒在卫菡的榻前守了半晌,见她睡熟之后方才朝着冬儿示意一番,随后便悄然出了房中。
待到她出现在夜倾昱寝房的时候,果然见他一脸期待的坐在椅子那,她却不禁一愣。
“约摸着舒儿也快到了,快来喝杯热茶暖一暖。”
闻言,云舒走至他的身边,看着夜倾昱脸上异常明媚的笑意,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异样。
“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怎地不去绮兰苑同卫菡一起守岁呢?”
“不想去。”说完,夜倾昱忽然一脸兴奋的望着云舒,“舒儿,咱们出去看烟火吧!”
今夜是除夕,想必街上定然很热闹,城中也势必到处都在放炮竹。
“可是……”
“燕洄,你去绮兰苑中守着,若是有何事的话,便立刻来报信儿。”
听闻这话,燕洄虽然不放心夜倾昱的安危,可是难得见他这般有兴致,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便只依言行事。
被夜倾昱一路抱着飞驰出皇子府的时候,云舒的心下不禁在暗叹,这妖孽的武功居然这般高!
似乎是看出了云舒的心思,夜倾昱不禁邪笑道,“我有内力,你学的是硬功,若是单就招式来讲的话,我还是打不过你的。”
“殿下这是在安慰我吗?”
“是实话。”说完,夜倾昱便停下了身子,将云舒放了下来,“这里视角最好,便在此吧!”
话落,他转头看了云舒一眼,却忽然皱起了眉头,随后赶忙脱下了自己的大氅给云舒披上。
方才出来的着急,倒是没有注意她没有披着斗篷出来。
“还是你穿着吧,我不冷。”
“如此……咱们一起穿着吧!”说着话,夜倾昱忽然撩起大氅的一侧,随后将自己的身子也依偎了进去,唇边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见状,云舒也不拆穿他,只是静静的鸟瞰万家灯火,看着空中细小的雪花飘飘而落,她也难得将平日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下来。
这里是丰鄰城中的一处观景台,他们此刻正在最高的塔顶,坐在屋顶上旁人也注意不到他们,即便注意到了,这黑咕隆咚的也认不出他们是谁。
“你往年也是这般偷溜出来吗?”
“不是。”往年即便出府也还是独自一人,那其实在哪都是一样的,何必多此一举。
“那今年这是……”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想与你一起过新年而已。”一年才又一次,他已经无法再逢场作戏的应付府中的那些女子,自然不愿再委屈了自己。
说完,夜倾昱轻轻的执起云舒的手,随后忽然摘下了素日戴在拇指上的扳指,放在了云舒的掌心。
“嗯?”
“聘礼。”
闻言,云舒挑眉拿起那枚白玉扳指,知道是他素日佩戴之物,“这扳指有何讲究吗?”
“旁人以为这是父皇赐给我的,是以我才百般珍视,其实不然,这是母妃为我挑选的。”说完,夜倾昱将云舒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眼中泛着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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