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上门找过她,并非是他嫌弃她曾经被人休弃,而是因为他心里喜爱她,所以介意别人曾经拥有她。
可还未等他想出一个结果,便发生了今日的事情,他便赶忙带着人来了这里。
看着刘秉义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尤彦便带着人走向了玲珑坊的门口,“周伯,娟娘她现在何处?”
“主子在绣楼中。”
想了想,尤彦便拱手道,“敢问周伯,娟娘她此刻如何?”
尽管尤彦的话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周伯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缘无故被人这番编排,自然心下气闷,此刻慧娘正陪着她呢!”
转头瞧了瞧这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尤彦心知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朝着周伯说道,“那在下改日再来,若有何事,周伯大可以去尤府寻我。”
“多谢公子相助。”
话落,尤彦便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方才刘秉义要走未走之际,余光瞥见尤彦走向玲珑坊,便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也凑在人群中看热闹。
耳边听着四周的人议论着尤彦和娟娘的事情,刘秉义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老乡,此人是谁?”
“他呀,是这丰鄰城中有名的布商尤家的大公子,名唤尤彦。”
“布商尤家……”
声音低低的重复着那人的话,刘秉义的眼珠不禁一转,眸光豁然一亮,随后他状似不经意的低叹道,“他来这儿做什么?”
“兄台你有所不知,这玲珑坊的布料都是尤家供给的,是以这大公子和娟娘一直多有联系,可是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谁也难保干净呦!”
闻言,刘秉义的眼中顿时蹿出了一簇火光,随后不管不顾的拨开人群便朝着尤彦气势汹汹的走去。
忽然看到一人朝着大公子面前横冲直撞的过来,尤家那些家仆纷纷警惕起来。
“你给我站住!”大声朝着尤彦喝斥了一句,刘秉义这一句不仅仅是唤住了尤彦,甚至还令方才准备散去的百姓纷纷停住了脚步。
“敢为有何贵干?”一瞧是方才在玲珑坊门口闹事的人唤住了他,尤彦的脸色顿时变得有几分难看。
刘秉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容貌朗润,再对比自己虽不是破衣烂衫,但是到底风尘仆仆的不成个体统,心下愈发不快。
“你与娟娘是何关系,为何频频来玲珑坊找她?”一出口,刘秉义的话便说的很是不善。
看着刘秉义幽暗的眸光,尤彦便心知他来者不善,可是这样的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他若刻意遮掩,反倒是显得心里有鬼。
不再多想,尤彦直接朝着他朗声回道,“尤家与玲珑坊本是合作关系,家父此前不在城中,这一项的经营便落到了在下的身上,今日恰好新进了一批布,本想着让娟娘过目,却不想遇到了公子在此撒泼打诨。”
“你说谁撒泼打诨?!”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说完,尤彦便抬脚欲走,可是不料刘秉义却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诉道,“怪不得娟娘迟迟不肯见我,原来并非她没有原谅我,而是早已兀自快活寻了人了。”
听闻刘秉义如此说,众人也不禁对尤彦和娟娘指指点点,口中不住的低叹着。
不过也有一些人沉默的没有做声,只因他们心下清楚尤家背后的势力,这若是万一不小心将其给得罪了,将来在这丰鄰城中可还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子,算是我瞎了眼,白白寻了她这许多时日。”一边说着,刘秉义一边好不可怜的哭诉着,生生令周围的百姓都跟着潸然泪下。
一旁的尤彦本是打算避开他,不与其起什么冲突,未免对娟娘的名声影响不好,可是谁知他不说什么这刘秉义倒是闹得愈发厉害了。
再听着刘秉义口中不住的编排着娟娘,尤彦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神经终于崩了。
而刘秉义看着尤彦似是要走的样子,便不顾一切的朝着他冲了过去,却被尤家的家仆拦下,根本接近优雅不得。
尽管如此,刘秉义的口中还在骂骂咧咧的辱骂着娟娘和尤彦,尤家家仆一时气不过,便动手将他按到地上一顿暴打。
说起来,若非是刘秉义几次欲挣脱牵制朝着尤彦打将过去,尤家的家仆也不会动手打他。
可是谁知这一打,却生生打出了不小的事情。
只因京兆府尹方庭盛恰好下朝路过这一处,见有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便吩咐下人打探了一番,谁知却发现那打人的竟是尤家的大公子!
想到尤家背后的人,方庭盛便打算装作不知的直接离开,可是怎奈那刘秉义大声高呼,周围又有那么多的百姓围着,他便是想置之不理也不能了。
于是无奈之下,方庭盛便将尤彦和刘秉义一道带回了京兆府。
而夜倾昱在府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是个把时辰之后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出招
夜倾昱得知尤彦被方庭盛带回到京兆府的时候,玲珑坊门前的事情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
按理说,城中发生了这般并不算小的事情,再加上事关尤家,夜倾昱应当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才对,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阻断了消息的来源。
彼时尤彦正在京兆府的公堂之上,刘秉义一直跪在地上哭诉着,只言尤家的家仆重伤了他,此事必要在京兆府中寻个说法。
且不说这刘秉义本就是个外地人,再加上尤家背后有夜倾昱在撑腰,方庭盛自然不会偏帮着他。
是以他也就只是将两人带回了公堂,简单调和了几句这事儿便算是完了。
可是不料刘秉义前脚走出公堂,后脚就晕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将事情变得愈发麻烦。
而与此同时,丰鄰城中谣言四起,都说尤彦纵奴行凶,十足的霸王行径。
更甚者,还有人说他早与娟娘有私,毕竟行商之人走南闯北,说不定两人早就结识了,只是偏将刘秉义当傻子蒙在鼓里而已。
方至如今,他们明显就是打算摆脱了刘秉义,兀自去过快活日子了。
这些流言一出来,城中一些不明就里的百姓便跟着纷纷传扬,自然便愈发闹得不可收拾,众人看待玲珑坊的眼光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既是主事之人这般不堪,那想来那满楼的女子都不会是什么好鸟,指不定就是打着绣技的名头在施与人苟合之实,毕竟这整个玲珑坊上下可都是女子,谁知道她背起人来干的是什么勾当。
如此传来传去,不禁娟娘的名声越来越差,甚至带累的整个玲珑坊都臭了名声,生意也不比以往那般兴隆,近几日甚至都门可罗雀了。
不仅如此,就连尤家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生意场中的人最注重的就是人品和信义,尤彦若果然如传言中那般不堪的话,那自然无人再愿意同他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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