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怎敢如此,只是……”说着话,刘秉义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抹难色。
他如今正是扮着苦情的戏码,倘或去天外仙走一趟的话,怕是就会漏了底了。
而玉翘也好像是猜到了刘秉义的难处了一般,只微微笑道,“公子若是不方便也无妨,奴家就此拜别。”
话落,玉翘便毫不留恋的准备带着丫鬟离开,而刘秉义见此,下意识的便开口说道,“方便!”
初到丰鄰城的时候他便听闻了天外仙的名头,只道那里面的姑娘各个容色绝伦,色艺双绝,他正愁没有银子去玩耍呢,此刻得了这样的好机会,他怎能轻易错过!
只不过……
“在下白日间还有些事情要忙,不知晚间姑娘可有空闲?”
尽管心下了然刘秉义是不敢在白日前来,唯恐被人撞见,但是玉翘却选择看破不说破,依旧顺着他说道,“公子几时想过来便事先着人通报一声,奴家会备好美酒候着您。”
说完,便带着香儿走出了酒馆。
刘秉义目露痴迷的望着玉翘窈窕的背影,眼中不禁泛着淫邪的光芒,舌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十足的色胚之相。
再说玉翘出了酒馆之后,脸上温柔的笑意却忽然变成了满满的厌恶,手还拂了拂方才撞到刘秉义的地方,眼中充满了不悦。
“姑娘方才为何不多劝那人几句,万一他不来了可如何是好?”见周围没了旁人,香儿便低声问道。
“说的多了反而太假,这般欲迎还拒的样子才更撩拨人心。”
“还是姑娘聪明,一出手就让他上了钩。”
闻言,玉翘微微一笑,更见妩媚风情,“哼,能从本姑娘手底下逃出去的人,这世上屈指可数,你这毛丫头啊,还是多学着些吧!”
话落,主仆二人便直奔天外仙而回,不在话下。
……
再说玲珑坊这边,不管外面闹得如何严重,可是娟娘就能沉得住气不作回应,好像无论百姓如何议论,刘秉义如何怨怪,她都依旧不为所动。
但是事实上,娟娘并非是一点举措都没有,只是旁人不得而知罢了。
就好像眼下,娟娘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那人,不正是那日在人群中带头骂她的那个人嘛!
这人一眼看去便不像是什么好相与的,而且根据坊中下人言说,似是玲珑坊门前几次出事都有这人在场,如此便不得不令她生疑了。
若是一次两次是巧合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次次他都在,竟比她这个主角儿露面还勤,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她特意让下人将他绑了来,就是准备瞧瞧他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主子,要如何处置他?”周伯看着那人贼眉鼠眼的样子,心下便十分不喜。
“先不急。”
话落,娟娘吩咐人将他装进了麻袋里,不消片刻,便见到一名黑衣人忽然闯进了房中。
见状,玲珑坊中的下人都满脸警惕的瞪着来人,不知他究竟是敌是友。
“小公子吩咐我来的。”没有理会那些下人,只见那黑衣人直接朝着娟娘问道。
一听他提到了云舒,娟娘便直接说道,“人在这,有劳了。”
方才说完,便见那黑衣人飞起一脚,勾起那个泼皮之后便将其扛到了肩上,随后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
看着对方如此出身入化的行为,周伯一时震惊的长大了嘴巴,话也说不完整。
而娟娘朝着窗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吩咐下人散去。
既是知道小公子的身份,那想来应当是六殿下身边的人,听他的声音,娟娘觉得有些熟悉,随即想到燕漓是个目不能视的人,心下便已然猜到了来人是燕洄无疑。
玲珑坊中毕竟都是一些良民,私下严刑逼供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不来,是以便只能求小公子出面。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想来这几日便能有个了结了。
想到这,娟娘不禁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到底是觉得有些累了。
脑海中不经意间想起尤彦之前与她说的话,眼中便隐隐可见纠结之色。
……
六皇子府
云舒手持火把走进地牢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并没有令她的神色有一丝的变化,好像她此刻正走着的也不过就是往常的道路而已。
昏暗的火光下,映照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倘或是换了寻常的女子,怕是早就被吓哭了,偏偏她的唇边还勾着一抹冷笑,倒是愈发显得整个人可怕的很。
鞋子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声音在如此空荡的地牢中传来清晰的回音,令地牢深处被绑着的那人心下愈发感到惊恐。
“谁?是谁?!”
没有理会那人的话,云舒径自走到了监牢的门前,猛地抬起一脚踹开了牢门,她缓步走至了牢中。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动作悠闲的将火把插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云舒缓步走到那人的面前,忽然一把扯落了他眼睛上蒙着的布条。
终于恢复了光明,那人神色发懵的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有眼前这一处有着不太明亮的火光,光影之中站着一名阴恻恻的女子。
“你是谁,抓我做什么?”
“抓你来,自然是因为你该被抓。”说着话,云舒唇边带笑的微微偏头望着那人,神色愈发肆意,“说说吧,是谁吩咐你在城中四处散布谣言抹黑娟娘的?”
一听这话,那人顿时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云舒居然会为了此事而来。
“那臭娘们不用抹黑,她……”
话未说完,云舒忽然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手臂闲闲的搭在了膝盖上,眸中却冷然一片,“我劝你说话时还是注意一些,免不得那句话我听不惯,届时不小心伤了你。”
闻言,那人愣愣的望着云舒,本是打算骂她两句壮壮胆子,可是一对上她的那双眼睛时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瞧着那人眼神闪躲的样子,云舒微微勾唇,“既是不愿说话,那留着这舌头也是无用。”
说完,便见云舒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眼神狠厉的朝着那人的唇上刺去。
见状,那人下意识的闪身躲开,却还是被云舒刺破了脸,唇边一条恐怖的伤疤,狰狞的流着血,显得十分骇人。
“啊……”
一时有痛意传来,那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却不妨鲜血涌的愈多。
“呦,肯说话了?”
“我说……我说,姑奶奶您想问什么,小的都照实说就是……”说着话,那人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瞧着他哭得这般言不得语不得的样子,云舒心下不禁轻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倒是觉得,或许也是不够疼,否则的话,哭得可是比女子还要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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