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云舒如此决绝的一句话,夜倾昱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若我非要呢?”
倘或他定要她为他生儿育女呢,她又将如何,再服一剂落胎的药吗?!
虽然觉得这想法有些惊悚,可是夜倾昱却觉得,云舒她不是做不出来的。
“夜倾昱,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拿什么冷静?!”猛地站起身掐住云舒的肩膀,夜倾昱的眼中狰狞着难以言说的怒意。
事到如今,他还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这样情绪外露的夜倾昱,迄今为止云舒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很显然这一次是最为骇人的一次,因为夜倾昱竟然哭了。
瞧着他满心的恼怒之意却无处发泄,最终猩红着眼落下了一滴泪,云舒皱紧了眉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她无意伤他如此,这也是她为何没有直接将落子汤的事情与他言明的原因。
夜倾昱为人虽然阴险的很,偶尔手段也不算光明磊落,但是唯独对她的感情,他真挚的不能再真挚,这些云舒都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才愈发不忍伤害他。
云舒至今还记得,燕漓曾与她说,夜倾昱这一生已经过得太苦了,因此她总想着,既然她喜欢上了他,那便总该时时顺着他,多让他尝一尝甜头,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最后竟还是她将他欺负的最惨。
认识云舒之前,夜倾昱一直都是无所求的,他执著的要保护夜倾桓和夜倾君,选择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风刀霜剑。
但是喜欢上云舒之后,他忽然有了新的要保护的人,或许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他还是想要将她放在手心里仔细呵护疼爱。
于是连带的,他憧憬他们度过的每一天,也幻想着接下来将要共同度过的几十年。
是以也可想而知,夜倾昱对于他和云舒之间的孩子,只会带着十二万分的热情和期待,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份期待只有他一个人才有。
就好像黑夜之中独独燃着这一支蜡烛,最后的最后终究还是被黑暗吞噬,再难守住光明。
房中沉寂了许久之后,云舒看着夜倾昱的神色好像渐渐冷静了下来,于是她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夜倾昱……”
“原本你不喜欢我,我却还是一味的对你好,想着直到几时你彻底厌恶了我为止,可我当时觉得,即便你厌恶了我,我仍然会对你很好的,不过要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夜倾昱的手忽然松开了云舒的肩膀,眼底一片幽暗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是舒儿,你如今没有厌恶我,但我却不想对你好了。”
闻言,云舒的眸光不觉一闪,微微仰着头直视夜倾昱平静无波的眼眸。
“你拒绝我的时候便说,我很好,可你就是不愿与我一起,如今我却忽然明白,你不答应与我一起,或许只是为了不欺负我,因为好人天生就是给人欺负的,便如同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一般。”
耳边听着夜倾昱的声音低沉的响起,云舒的心仿若被一只手紧紧的祖攥住一般,实在是难受的紧。
她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夜倾昱受伤的一双眼,她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避子汤是她喝的,没有人逼迫她,是她自己精心设计的。
比起全心全意的同夜倾昱在一起,她的心中想的更多的是报仇,是如何在逆境中逢生,而非是全然的爱他。
在被夜倾昱发现这一切之前,她本是很理直气壮的,觉得就算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毕竟她能给他的已经都给了,但是孩子……她实在是负担不起!
可是不知为何,此刻看着他神伤的站在她面前,她竟然难得语塞,无比心虚。
“抱歉。”
隐瞒他是她不对,没有全心全意的回馈他的感情,也是她的自私,这些她都可以道歉。
“我不想听这句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舒直视着夜倾昱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听的,我如今无法承诺。”
“哈……哈哈……”听闻云舒的话,夜倾昱忽然笑了出来,随后他忽然一把扯过云舒的手,眸光冷凝的望着她说道,“你难道指望着本殿一直等着你吗?”
话落,夜倾昱便猛地甩开了她的手,随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房中。
云舒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烛光摇曳了一下之后便又归于平静,她的眼眸中似是水光在闪动。
诚然,大多数时候的夜倾昱都是好脾气的,他从不让外人轻易猜到他的喜怒哀乐,但是却将这些情绪轻易的表露在了她的面前。
他心底有气,却又对她打骂不得,便也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想来眼下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是以才没有追出去。
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夜倾昱想要的,是他们的孩子,只有有她的一句话,他立刻便会消气的,但是偏偏只有这几个字,云舒最难说出口。
想到这,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夜,似是终究无法安然入眠。
……
六皇子府这边暗流涌动,可是另外一边却可谓是春风得意。
刘秉义依言来了天外仙,但是谁知那里的见他一副穷酸打扮都无人理会他,当真是十分无礼。
还好最后玉翘姑娘亲自出了面,刘秉义才终于觉得找到了救星。
一路随着玉翘进了她的房中之后,刘秉义顾不得许多,搂抱住她便欲亲热,玉翘初时还佯装不从的挣扎了一下,可是随后便半推半就,遂了他的心思。
两人当即就搂做一团,缠做一块,一床而卧,相偎相抱,如胶似漆。
一人使出平生本事,竭力奉承,一人尝到了甜头,恨不得把身子并做一个。
不多时,房中床幔摇曳,淫声浪语不时传来,令门口的小丫鬟都羞红了一张俏脸。
直到云雨事休,刘秉义搂着玉翘躺在榻上,他本打算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离开,奈何玉翘嘟嘴不依,缠着他又是一番亲热。
美色当头,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把持得住,更何况刘秉义素来风流,自然难以自持。
待到两人终于偃旗息鼓,窗外已渐渐泛白,刘秉义折腾了几次此刻终于支撑不住的睡去,玉翘悄然下床在床头点了些什么香,随后便径自走到隔间去沐浴梳洗,不多时便听闻刘秉义鼾声震天,睡得忘乎所以。
约莫着过了两个时辰之后,玉翘才施施然的回了房中。
看着仍旧睡得很沉的人,玉翘不禁厌恶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才换上了一副嘴脸坐在榻前轻言唤道,“刘郎、刘郎……”
“嗯?”
“天色已经大亮了,你若是再不起身的话,怕是就要被人看见了。”
闻言,刘秉义大梦初醒,他猛地翻身坐起,一时有些不知身处何地。
“奴家已经着人安排好了汤浴,刘郎去沐浴一下吧!”说着话,玉翘转身从香儿的手中接过了一个托盘,只见那上面是一件精致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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