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便朝着千行略一挥手,后者便直接押着方才的那名将士走到了台子上,众人还未等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见云舒拔剑出鞘,眨眼之间,那人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微启的口中话还未说出,人便已经被割断了喉咙。
“可都听清楚了吗?”
“遵命。”
收回了手中的青霜剑,云舒没有再理会众人,而是径自抬脚离开。
这一次之后,军中倒是再无人敢随意揣测或是讲究云舒的做法,众人都沉默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郑萧然醒来的时候,丰延的大军已经拔营而走,千行依照云舒的吩咐,在他方才准备去找云舒的时候,便趁其不备出手打晕了他,是以他也并不清楚已经退兵了。
至于荆元礼,他倒是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因着他前几日方才说过从今往后会全然的相信云舒的所有决定,是以此刻也不好去问她的打算,倒是憋坏了他。
只是也不知道真的是被那名已死的将士猜对了还是为何,这一次退兵之后,云舒不禁没有整顿军队准备再战,反而是一直在退兵。
军中虽然有人不赞同云舒的做法,可是见识过她手段的人又不敢直接对她提出质疑,是以其他的几位将领无奈之下便着人给远在凤翔城的老王爷送去了信儿。
事实上,他们这一方的情况,老王爷早已经得知了消息,只是却一直没有出手干涉。
既然是云舒在带兵打仗,那么他们全军上下的人便都该听从她的命令行事,老王爷素来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这样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
更何况,他也不相信那凤家丫头会是被人打得抱头鼠窜的人,想来她如此做,必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你将这封信,再送回到前方去,不过切记要交到公子卿的手中。”
闻言,前来送信儿的那人不禁一愣。
送到公子卿的手中……
“怎么,本王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是,标下这就去。”
等到那人忙不迭的离开之后,素日跟在老王爷身边伺候的宋伯不禁好奇的问道,“王爷您竟如此相信那孩子?”
“哈哈……你不知道,那丫头是天养活的,一身行军打仗的本事就像是天赐的一般,幼年跟着她爹驻守北境,有时兴出的点子比辰儿还要刁钻狠厉,手段毒着呢,有她在呀,本王倒是也乐的清闲。”
听闻老王爷如此说,宋伯方才也含笑的点了点头。
再说另外一边,云舒看着手中的这封信,里面都是写着对她退兵的不满和反对,可是却被老王爷派人送到了她这来,那便代表着他支持她所有的行动了。
既然如此,倒是免了她的后顾之虑。
“尚将军,这封信是你写给老王爷的?”说着话,云舒便将手中的信直接甩到了尚锐的面前。
低头看着飘飘然的落在自己脚边的信纸,尚瑞的眸光不觉一闪。
见他并不说话,云舒却兀自接着说道,“之前我便当众问过,若有何人对我下令退兵有意见大可直接提出来,我倒还敬他是条汉子,可是你这般……”
话未说完,可是云舒眼中明显的嘲讽之意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信就是我写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漂亮,有胆子承认就好。”神色倨傲的望着尚锐,云舒忽然朝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军法伺候。”
话音方落,便见有将士进来准备拖着尚锐出去行刑。
“将军,尚将军不过是忧心战事,并非是有意针对您,还望将军开恩。”
“眼下正奉战时,若是再这个时候处罚尚将军的话,怕是会军心不稳啊!”
听着帐中的几人七嘴八舌的为尚锐求着情,云舒的脸上却未见丝毫的动容之色,“军心不稳?那你们联名给老王爷写信的时候,怎地就不怕军心不稳了?”
不妨事情被云舒直接戳破,那几个为尚锐求情的人不禁面色一僵。
“就是未免军心不稳,是以本将军才只惩处他一人,至于你们,待到战事大胜之后,届时再与你们仔细算一算。”
“哼,就你这个打法,能赢就怪了。”
看着尚锐满脸的不服气,云舒倒是也没有急着给他动刑,反而挑衅的朝着他笑道,“若我大败北朐,你便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儿将你身上这身铠甲扒下来,从此滚出军营,如何?”
“将军……”一旁的人听了想劝和一两句,却被云舒一个眼神就给吓得闭了嘴。
“那若是将军你输了呢?”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你还是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瞧着云舒眼中异常明亮得意的眸光,尚锐咬紧了牙关,随后恶狠狠的说道,“若你败了,那就给全军的将士道歉。”
“可以。”
见云舒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尚锐的话,其他的几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而令他们不解的事情还远远没完,尽管已经同尚锐打了赌,可是云舒退兵的命令却一直在执行,直到退居到潼关之地,她方才终于下令在那安营扎寨。
眼瞧着他们一城一城攻下来的地盘又轻而易举的送回给了北朐,丰延的这些将士别提心里觉得有多气了。
好不容易在这落了脚之后,还未等他们安定下来,便听前方探子来报,说是北朐又发兵了。
而这一次,就在众人以为云舒依旧会选择不应战的时候,却见她终于站上了高台,一如往昔般调兵遣将。
“众将听令。”
“末将在。”
随着这齐整整的一声高呼,顿时响彻山谷,映着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的战旗,云舒一身银家红衣,神色肃穆的望着众人说道,“传令下去,此战兵分三路,以鼓声为号,一声响,上路迎敌;二声响,中路掩护;三声响,下路撤退,即刻收兵。”
“遵命。”
“出兵!”话落,便见乌压压的一队队将士策马而出,直接朝着北朐的人杀将而去。
而果然不出云舒所料的是,北朐这一次依旧利用了此前的那一批战车,甚至比之前还要大、还要多。
但是这一次,丰延的将士还未策马赶至近前,便听到了振奋人心的一声鼓声,众人心里虽是疑惑,可还是赶忙调转马头往回撤。
见状,北朐的将领不疑有他,只当他们是担心如上次一般伤亡惨重,是以才退而不战,于是他们便策马驾车奋起直追。
这一追便追到了潼关最为要塞的地段,山谷之间地势狭窄,而且山势陡峭,正是风口的位置。
就在北朐的将领高坐马上绝对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从山谷之上冒出一队丰延的将士,手持火箭,朝着道路两旁飞射而出。
“不好,中计了!”话落,他们便准备掉头离开,可是这一处本就在风口处,四周早已被云舒暗中吩咐人放好了枯草和柴火,如此就着风势着起来,火势瞬间就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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