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闻秦九爷有些娶妻,她自然百般讨好,千般逢迎。
而要想彻底的嫁进秦府,没有什么比为秦九爷生个儿子更便宜的了,正是因此,她才会想到要来这宝莲寺拜佛的。
傍晚时分,秦九爷已经带着人回了城中,徒留下张媚姐一人在宝莲寺的子孙堂中。
令和尚拣了两间净室,安顿停当,她便兀自走了进去。
不一时,和尚教小沙弥来掌灯送茶。
是晚祈嗣的妇女,共有十数余人,须臾间,钟鸣鼓响,已是起更时分,众妇女尽皆入寝。
亲戚人等各在门外看守,和尚也自关闭门户进去,不在话下。
且说张媚姐掩上门儿,把灯挑得明亮,解衣上床,心中有事,不敢睡着,不时向帐外观望。
约莫一更天气,四下人声静悄,忽听得床前地平下,格格的响,张媚姐还以为是鼠虫作耗。
抬头看时,见一扇地平板渐渐推过在一边,地下钻出一个人头,直立起来,乃是一个和尚,倒把张媚姐吓了一跳,心下不禁暗道,原来这些和尚设下恁般贼计,奸骗良家妇女,怪道秦九爷用这片心机。
她且不做声,看那和尚轻手轻脚走去吹灭灯火,步到床前,脱卸衣服,揭开帐幔,捱入被中。
未免打草惊蛇,张媚姐只装作睡着,而那和尚到了被里,腾身上去,不羞不臊的便弄将起来。
只因那和尚动作粗鲁,张媚姐也委实装不下去,便假作梦中惊醒,低声惊呼道,“你是何人,夤夜至此淫污?”
话落,便欲身手推他下去,谁知那和尚双手紧紧搂抱,口中振振有词,“我是金身罗汉,特来送子与你。”
口中如此说着,身下却恣意狂荡。
那和尚颇有本领,云雨之际十分勇猛,张媚姐本是个宿妓,也还当他不起,顽得个气促声喘。
一个是空门释子,一个是楚馆佳人。
空门释子,假作罗汉真身;楚馆佳人,错认良家少妇。
一个似积年石臼,经几多碎捣零一个似新打木桩,尽耐得狂风骤浪。
一个不管佛门戒律,但恣欢娱;一个虽奉贵人叮咛,且图快乐。
浑似阿难菩萨逢魔女,犹如玉通和尚戏红莲。
一连耍了两次,那和尚方才起身下床,递过一个纸包儿塞进了她的手中,“这是调经种子丸,每服三钱,清晨滚汤送下,连服数日,自然胎孕坚固,生育快易。”
说完,便穿衣而去。
彼时张媚姐身子已是烦倦,朦胧合眼,却忽然觉得身边又有人捱来。
这和尚更是粗卤,方到被中,便开始毫无顾忌的乱来,张媚姐还道是初起的和尚,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央求道,“我顽了两次,身子疲倦,正要睡卧,如何又来,怎地这般不知餍足?”
“娘子不要错认了,我是方到的新客,滋味还未曾尝,怎说不知餍足?”
见这群和尚轮流来宿,张媚姐不禁心内惧怕,口中赶忙说道,“我身体怯弱,不惯这事,休得只管胡缠。”
“不打紧,我有绝妙春意丸在此,你若服了,就通宵顽耍也不妨得。”即伸手向衣服中,摸个纸包出来,兀自先吃了,随即又嘴对嘴吐过药来。
张媚姐咽下肚去,觉得香气透鼻,交接之间,体骨酥软,十分得趣。
那和尚又比前的又狠,直戏到鸡鸣时候方去,原把地平盖好,不在话下。
待到外面天色大亮,张媚姐自困倦中强行起身,瞧着这净室之内混乱不堪,心下猛然惊醒。
怪道从这处离开的妇女大多有孕,原来竟是为着这般缘故。
心中一时惊骇不已,张媚姐便赶忙穿戴好衣物,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便随着外面等候的下人匆匆离开了宝莲寺。
一路直接回了醉仙楼,张媚姐看着早已等候在她房中的秦九爷,便赶忙将实情和盘托出,未敢有丝毫的隐瞒。
听闻她说的话,便是秦九爷也不禁稍显震惊。
“这群老秃驴,原是干的这个行当!”狠狠的叱骂了一声,秦九爷朝着地上厌弃的“呸”了一下。
见张媚姐还在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秦九爷心下会意,便吩咐一旁的秦瑞递了一张银票给她。
看着秦九爷如此大手笔,张媚姐便愈发觉得自己决定帮他是对的,“多谢九爷。”
“你也劳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是。”
待到张媚姐离开了房中,却见凤卿和凤婉两人从屏风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满脸的寒凉之色。
原来这才是孟含玉有孕的真实原因!
难怪这时间上如此凑巧,她们去宝莲寺上香的时候恰好就是一个月之前,而方过一月,孟含玉便恰好有孕。
“去宝莲寺求子的人多是一些世家夫人,何以从未有人揭露此事?”一想到那些和尚所做的勾当,凤婉的眼中便不禁充满了厌恶之色。
“如何揭露,一旦说出来便证明她们自己也同样失去了清白,还不如闷不做声的好。”
“可是……”
“哎呀,你小小年纪的跟着掺和这些做什么,听爹的话,别跟着瞎搅和了。”一边说着,秦九爷一边将一块云片糕塞进了凤婉的手中,言行之间颇像是在哄小孩子。
“爹?!”听闻秦九爷的话,凤卿诧异的目光不禁在凤婉和秦九爷的身上来回游移,似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进展的这么快。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嫌弃的扫了秦九爷一眼,凤婉径自将手中的云片糕一把贴在了他的嘴上。
话落,便冷着一张脸离开了醉仙楼。
见状,凤卿不禁摇头失笑,随后朝着秦九爷略一拱手,“此事多谢九爷出手相助,凤卿感激不尽。”
“嘿嘿……好说、好说……”谁让那小毛丫头合了他的眼缘呢,这也是说不清的事情。
告别了秦九爷,凤卿和凤婉两人一路朝着凤府而回。
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凤婉不禁朝着身边之人问道,“你打算如何利用此事?”
“谈不上是利用,只是一举毁了宝莲寺而已。”
“若是老夫人和杨氏知道孟含玉的孩子其实是个野种,你猜她们会如何?”凤婉觉得,她们大抵会疯。
“她们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孟含玉,她会如何。”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凤卿的眸光不禁变得幽暗。
想必初时得知有孕的时候,孟含玉的心里便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凤卿在她脸上见到的却只是喜悦,而未有丝毫的担忧和恐惧,想必她心里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从宝莲寺回来的那日她心里就应当明白,这孩子若是一旦怀上,怕十有八九便不是凤轩的骨肉。
但是瞧着如今孟含玉的作态,她必然是打算以假乱真了。
她无意针对孟含玉腹中的孩子,但是很显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是在所难免的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凤卿眼中的纠结之色渐渐消失,却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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