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觉得,即便是换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想来必不会如郑柔做的这般无懈可击。
因着要等那些搜查的婢女和老婆子们回来,是以房中倒是一时无话。
夜倾昱神色懒懒的倚在椅子上,看起来似乎对此事并不上心,但是若仔细看过去便会发现,他的眼中似乎隐隐闪动着一丝趣味。
见状,卫菡只以为他是因为给了她难堪才会如此,不禁心中愈发的气愤。
偏偏她又不敢朝着夜倾昱发作,只能暗中瞪了郑柔几眼了事。
看着卫菡如此幼稚的行径,云舒不禁在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夜倾昱的后院中幸好有郑柔这个侧妃在,否则的话,只怕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不多时,便见到那几名婢女和老婆子纷纷回到了房中,为首的荷香先朝着房中的几位主子福了福身,随后方才回道,“启禀殿下、皇子妃、侧妃,奴婢等在绿绣的房中搜到了一幅画。”
说完,荷香便和身旁的一名小丫鬟一起小心翼翼的展开了那幅画,却见那画可不正是卫菡画的那幅!
“皇子妃,这不正是您画的那幅画嘛!”一见那画中神色慵懒的男子,绿竹一眼便认了出来。
闻言,房中之人皆看向荷香手中的那幅画,一时间不禁心下惊叹。
“你方才说,这画儿是在绿绣的房中搜到的?!”卫菡倒是没有留意自己的那幅画如何,反而是在意起了荷香方才说的话。
“回皇子妃的话,正是!”
“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蹄子,还不快拿了她来!”一听荷香的话,卫菡顿时便沉了脸色,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发起火来。
见状,荷香先是看向了郑柔的方向一眼,随后方才去外面将绿绣带了进来。
“皇子妃,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偷拿您的画啊!”方才进到房中,绿绣便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整个人泪眼涟涟的朝着卫菡哭诉道。
“你还有脸说,这画儿就从你的房中被搜了出来,你竟然还敢狡辩!”
“不是……奴婢是冤枉的……”
闻言,云舒的目光直直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绿绣,唇边微微噙着一抹笑意。
这般精湛的演技只当个小婢女,倒是屈才了!
“绿绣,你也无需急着喊冤,你先说说,这幅画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中?”相比于卫菡的气急败坏,郑柔倒是理智的多,说出的话也比较留有余地。
“回侧妃的话,奴婢不知道,只是方才芸香忽然带着人冲进了奴婢的房中,随后便搜出了这幅画,接着就将奴婢带到这来了。”
“那你可知这画是皇子妃准备进献给殿下的生辰贺礼?”
“奴婢不知!”
听闻这话,还未等郑柔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卫菡急吼吼的喝斥道,“还同她费什么话,把嘴给她撕烂了,看她说不说实话!”
眼见卫菡愈发的动怒,绿绣赶忙吓得连连磕头,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殿下,奴婢求殿下为奴婢做主啊!”
“你既是皇子妃手下的丫鬟,本殿可做不了你的主。”说完,夜倾昱便好以整暇的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见状,绿绣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眼中不觉露出了绝望之色。
“不管怎么说,这幅画都是从你的房中被搜出来的,你既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便不能怪殿下和皇子妃狠下心责罚你了。”
听闻郑柔这话,云舒的唇边忽然微微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位郑侧妃还真是人精,分明就是她在做主处理此事,却偏偏要将卫菡一并拉出去得罪人,吭起人来还真是毫不手软!
“不是的……侧妃……奴婢是被人害的,是云舒,是她害我!”不知绿绣是在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伸手指向了云舒,口口声声说是被她陷害至此。
闻言,面对众人的目光,云舒神色未变,缓步走至绿绣的身边说道,“绿绣口中之言实乃无稽之谈,奴婢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害她,更加没有那个胆子在皇子妃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种小聪明。”
云舒的话音落下之后,夜倾昱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她额头上的伤疤,眸光不觉一闪,随后移开了视线。
“你胡说!一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将这幅画藏到我的房中!”
“我若果真如此做的话,为何还要冒着被皇子妃责罚的风险去拿一幅全然不相关的画儿代替,这岂非是自讨苦吃!”
听闻这话,绿绣不禁一时语塞,整个人慌得不行,却根本无从反驳云舒的话。
“照我看,与其你此刻在此试图攀咬到我的身上,不若好好想想该怎么保住你身后的离夫人吧!”
谁知云舒这话一出,却只见绿绣的双眼蓦地瞪大,似是变得极为震惊!
第七十九章 诡辩
听闻云舒的话,莫要说是绿绣,就连卫菡也不禁一愣。
这事又与离梦馨什么相干?!
“怎么?听我提到离夫人,你觉得很震惊?”没有理会屋中其他人的想法,云舒只朝着绿绣追问道。
“你……”
“单凭你自己,能够将事情计划的那般周全吗?”
闻言,绿绣的神色忽然从初时的委屈和可怜渐渐变成了恐惧,而这一切却都落到了郑柔的眼中。
云舒所言的问题她自然想到了,早前她便觉得奇怪,即便绿绣与云舒之间有过节想要报复她,可是也没必要闹得这么严重,甚至还牵扯上了卫菡和殿下!
此刻听云舒如此说,她的心里倒是有些了然。
“你不要胡说,分明就是你刻意将皇子妃的画儿藏到了我的房中,还反过来冤枉我,眼下竟然连离夫人都坑害上了,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我冤枉你?!”听绿绣如此一说,云舒不禁冷冷笑道,“皇子妃所绘的那幅山水图分明就是在你的房中被搜出来!”
“哪里有什么山水图,那画儿中画的分明是殿……”话说到这的时候,绿绣仿若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赶忙神色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见状,云舒的唇边却忽然扬起了一抹肆意的微笑。
“殿下?你怎知那幅画不是画的山水,而是画的殿下?”
“我……我……”
“荷香方才在此处打开那幅画的时候你可是还未进到房中,而早前皇子妃作画的时候甚至连云瑶都不知道那画中内容到底是什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绿绣不禁一时语塞,两只眼睛转来转去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之前就说了,你与其一直在此试图攀咬我,不若还是想想怎么将功折罪吧!”
随之云舒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众人的神色也渐渐变得了然,似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绿绣偷走了皇子妃的画儿,而且按照云舒所言,这事儿竟然是离夫人在背后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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