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礼?”溪露端起镜子又问道。
“别送了。”郞玉公主拿起另一只小毛笔,沾了一些鲜红的口脂一点点的刷在自己的嘴唇上,一边说道:“你就让回话的人说,等过些日子小世子满月了,我一道送过去。”
“唉。”溪露应了一声,从盒子里拿了一个金色的牡丹花钿出来,伸手想为郞玉公主贴在额上。
“换一个。”郞玉公主看到那个牡丹花样子的花钿,抬手阻了一下,然后亲自从盒子里找出了一个青色青鸟样子的花钿,细细的贴在了额头中央。
当今的皇帝雎焱阳正坐在御花园里与吴昭仪下着围棋,听到内侍禀报郞玉公主请求入宫,便对吴昭仪说道:“吾没记错的话,今个儿容和的王妃要在府里举办赏花会,容和一早儿就躲到良太傅家去了,怎么郞玉有空过来?”
吴昭仪心里正气呢,她好不容易想法子拉住了皇上,这郞玉公主好端端的不去参加什么花会,没事过来打扰她好事做什么。不过吴昭仪面上是一点不满都不敢带出来的,只放下手里的棋子笑着说道:“想是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吧,皇上就去听听,妾在此等皇上回来下完这盘棋。”
“你倒乖巧,别等了,回去吧,我见了郞玉回头就该去批阅奏章了。”雎焱阳丢开手里的棋子,站起来说道。
吴昭仪听了一下咬住了自己的牙,她本计划着下完棋就把皇帝拉回自己的寝宫的,现在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但不论吴昭仪心里如何恨得厉害,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送走了雎焱阳。
雎焱阳一路心情不错回了寝宫,刚进门就看到郞玉公主勾着下巴端正架子坐在榻上,他对自己这个妹妹是相当了解的,一看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雎焱阳扫了一眼屋里站着的内侍宫女,背着手走了进去,问道:“好好的赏花会你不去,来我这里做什么?”
“哥!”郞玉公主一直到现在心里还乱的很,看到雎焱阳过来一下站了起来,等着屋里的宫女内侍都走了,才说道:“哥,我今年不想回舒琉国了。”
“怎么?还和博弈生气?你也不能怪他,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到如今还没有子嗣可不行。”雎焱阳叹了口气,这十来年来郞玉用尽了办法,可惜一直怀不上,以往子书博弈一心放在夺位上头,顾不上子嗣的问题也就算了,现在他既然对子嗣上心了,那他们不如大方点,毕竟这件事上是郞玉生不出孩子在先,子书博弈这十来年来没让别的女人生孩子,已是很好了。
郞玉公主低着头,说道:“我从未在这件事上怪罪过他,作为丈夫,博弈能够容忍我这么多年无子我知道已经很很难得了。”
“那你是担心你的地位吗?”雎焱阳问道。
郞玉公主摇摇头,“我知道只要哥哥你在皇位上一天,我的地位就永远不会给改变。我离开舒琉国,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愧疚。哥哥我对博弈一直有着深深的愧疚,一年一年的我怀不上孩子,我对他的愧疚之情就更重。他是一个很好的丈夫,我却不是一个好妻子,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我却从没后悔过。所以我忍受不了了,不想见到他的样子,才会回家来。”
雎焱阳脸色一变,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齐家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完全忘记吗?”
“我忘不掉,博弈对我越好我就越无法忘记当年的事情,我越是怀不上孩子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就越是痛苦。”
“你是在怪罪我吗?”
“没有,你一直是个好哥哥,你做的也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从未怪罪过你,相反我很感激你,我现在幸福的生活都是哥哥给予的。我只是无法忘怀那个存进被我抛弃的小生命。”
雎焱阳听了这话心里一跳,大声质问道:“什么?你在说什么,郞玉!”
“为了嫁给博弈,我,曾经抛弃了我的孩子,我刚刚诞生只来得及抱上一抱的孩子。”郞玉公主伤心的捂着胸口,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哪里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孩子!”雎焱阳不敢置信的坐到凳子上,突然想起当年他忽略的一些事情,脸色一下就黑了。
郞玉公主流着泪跪到了地上,伏在雎焱阳的膝盖上慢慢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十七年前老皇帝病重,各位年长的皇子们在暗地里激烈的争夺皇位,雎焱阳那时是三皇子,能力出众,可是母亲宸妃家里的势力却不够qiáng,在夺位战中一直处于比较劣势的地位。郞玉公主那时被许给了御史大夫齐思恭的长子齐雀,两人情投意合,只等老皇帝下旨结婚。
那年正好闹gān旱,南边一个郡旱灾十分严重,老皇帝派了大皇子、二皇子与三皇子雎焱阳一起去治灾,在治灾的过程中却出现了银粮被贪污的事情,当时闹得十分严重,牵扯出了一大批的官员。
老皇帝知道后十分生气,下旨严查,一定要找个人负责这件事情。雎焱阳在三个皇子中势力最弱,明明什么都没做,查出来的证据却对他很不利。那个时候他几乎就要走投无路,却偶然查出齐思恭一直一来面上支持着他,背地里却是支持大皇子的,而那些对他不利的证据有很多都是齐思恭弄出来的。
为了保住自己,雎焱阳将计就计,帮助郞玉公主和齐雀制造了几次私下里见面的机会,然后在齐雀不知情的情况下知道了齐思恭的一些计划,最后把银粮贪污的事情全都推到了大皇子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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