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或许已经不再找了。可不管是不是,总要试试再说,毕竟这也是一个希望啊。
自己有父母,慎秋连收养他的人都没有。
江揽云一晚上想了很多事情,自己以后肯定是要和慎秋在一块的,那么自己的爸妈还是自己的爸妈,根本不用担心,他父母思想还是挺开明的,父亲不同意的话,到时候就由母亲说服就好了。
自己的事情很好办,慎秋就有点难了。
江揽云不准备告诉慎秋,到时候有了结果再和他说好了,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
翌日。
江揽云醒来的很准时,他打了一个哈欠,准备起床时,发现了窝在床上角落的那个蜷缩成半月状的身影。
他撑起身子,侧着脸看了慎秋一眼。
阳光照着睫毛在慎秋的脸上投射下一片小小的黑色,树叶遮挡,他的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
“慎秋?”江揽云小幅度地推了推他。
慎秋没醒,塞在耳廓里的耳机却因为这一动作从耳朵里滑落下来。
江揽云疑惑,慎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小习惯?
也许是因为孤独,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尤为过剩,所以讨厌过于安静的环境吧。
他拿起耳机,塞到耳朵里,没有关掉的音乐传到耳孔里。
是《yesterday once more》,他很喜欢的一首老歌。
“……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
Every sh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 a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 i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 is yesterday once more.
…… ”
歌曲正放到副歌部分,江揽云不知怎么地,注意力就从原本的音乐上转移,视线开始盯着慎秋熟睡的脸庞。
天亮的很快,早晨的阳光最好,让慎秋原本深黑的发色柔和了起来,有一层淡淡的金,发顶泛着浅棕色的光圈。
悠扬缓慢的曲调在耳边环绕,江揽云就这么注视着,慎秋冷不防的睁开眼睛,一双充满冷淡的双眸直视着江揽云。
耳边的音乐声仿佛成了背景,江揽云忽然间就没由来的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虽然慎秋的瞳孔既清明又冷静,和平时的他一点也不一样,但江揽云知道他现在有些懵。
“早上了,先去换衣服。”江揽云说。
毫不生硬的一句话。
慎秋皱了皱眉,抓了抓蓬松的软发,将掉落下来的耳机挂在耳朵上,像个僵尸似的直挺挺地走到更衣间。临进门的时候脚趾一下子撞到了门边,他“嘶”地一声抬起脚,抱着脚揉了揉,这才清醒了不少。
换衣服的时候江揽云在一旁看着,等慎秋费力穿好再帮他整理一下。
江揽云帮慎秋系着校服的扣子,将衣角塞进裤子里,服帖弄好:“你的手感觉还好吗?”
慎秋抬头看着天花板,“就是有点痒。”江揽云的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也有点酥麻难忍。
将外套穿好,江揽云抚平褶皱,拍了拍慎秋的肩膀:“那就好,说明已经开始长好了,很快就能拆石膏了。”
接着又将校徽从床头的第二个抽屉里拿出来替慎秋佩戴好。
“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吗?”慎秋看江揽云他对这里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江揽云微皱眉头,以前他和曾经的“江揽云”可是没有半点共同话题,连话也很少说,更别提熟悉了,相当于一个认识的陌生人。
“嗯,很熟悉。”
-
到了学校,黑板上的各科时间已经写好,八点半的语文,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
“季如安到哪儿去了?”
后座的寸头男生环顾四周,发现一个空的座位,“他现在不来算是迟到了?”
同桌拍了拍他:“你可不知道,人家已经转学了。”
寸头男生疑惑:“什么情况?”
又一人搭腔:“我听说不是转学了,是被送出国了。”
男生起了八卦的心思 几个人瞬间围坐在了一起:“消息准确吗?”
那人回答:“千真万确,我爸就在季家的公司当一个部门主管,公司内部已经传遍了。”
寸头男生又问:“季如安不是继承人吗?不放在身边培养,送出国不是直接承认放弃他了?”
室内安静,即使是压低声音也可以听清楚一二。
知情的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是季家找来给季东洲当玩伴了,根本没有继承权,以后的公司和房产全部都是他哥的,郊区那几套是他的,但是现在也没了,不知道这次犯了什么事了,季老爷子最重心思干净,一定是碰了老爷子的点了。”
右边一人感叹:“不愧是季家,手续办的这么快。”
陈阿渡抱着手臂,对他们八卦的心态嗤之以鼻孔:“他活该,你们也是,大男生的几个,临近考试了还不抓紧,在这里蹭别人的新闻,倒数几名可是直接送进九班的。”
几人一听提醒,立刻坐回原位。
刚坐回去没一会功夫,大腹便便的监考老师便抱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放下试卷,监考老师带上眼睛,提了提裤腰带,将袖子捋了上去,手表上显示这着八点二十五:“还有五分钟,好好准备。”
慎秋看了一眼空的属于季如安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人。
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似的,收拾的干净彻底。
-
距离考试已经过去了几天,出成绩的时间也快到了。
江揽云这几天一直忙着关于慎秋父母的事情,想好了的是他肯定会去做到。
他从走失孩子的数据库里比对了时间地点以及一大堆东西,才筛选出几对父母,单是这一点事情,就花了他近半个月的时间。
他从没来育德的时候就有寻找过慎秋的父母,可一直没什么消息,那时候他的电脑技术也不成熟,就连找慎秋也得请别人帮忙。
现在虽说好了不少,可找人这种事情,耗费的精力不是一点两点。
所以他在没遇到慎秋之前就暂时放弃了寻找他的父母,然而现在找到了慎秋,不如顺便帮他把父母也找到,又捡起了之前完成一半的任务。
刚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慎秋的座位上,还没等人到就又被人叫出了门外,是一个有点眼熟的高一年级男生,手上捏着什么纸。
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无非又是告白信。
他面无表情,半点没搭理,又是这种无聊的事情。他绕过那个男生,抬腿准备回去。
“不、不好意思,能听我把话说完吗?真的是很想要告诉你……这些话……”那个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红耳赤。
江揽云向来不爱理这种事情,他曾经就总这样冷淡地面对这群人,完全不给他们留一丝一毫可以遐想的余地,然后就被人冠上了高冷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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