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准备随性旅游,就起了个完全不好的头。
江揽云把拿出来的衣服收进去:“这里不能睡,虫子太多了。还得再找旅馆,我现在只希望没虫就行。”
本来惬意地看星星看月亮的计划也完全消失了,长椅后面就是草丛,虫子最多,要是真在这睡了一晚,明天早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肯定密密麻麻全是红点。
他拍拍慎秋:“快起来,我们再找找。”
慎秋把几件衣服收进去,重新背起包。
路上安静得不像话,他们正走着,江揽云一下子看见一个行走匆匆的路人。
“有人!我们快去问问!”他拽着慎秋跑起来,靠近那人差点把人吓跑,以为遇到了抢劫。
幸好路上遇见的是当地人,江揽云看他要走赶快拦下他问了路:“请问一下周围有旅馆吗?”
那人也急着回家,给他们指了个最近的旅馆就尽快走了。
即使是最近的旅馆也要有一段距离,两个人认命了,往他说的方向走。
幸好最后还是找到了,江揽云尽快地付了钱,这个旅馆有点破旧,也还算干净,更没要什么身份证,规格不大,或者说很小。
墙上用蓝色的胶带贴着:请保管好随身物品,丢失一概不负责。
开了一间房,江揽云连洗澡都不肯了,走了那么久,早就累了,只想尽快睡一觉,路上颠簸,睡觉也没多安生。
慎秋自己去洗了澡,然后回来躺下睡了,两个人都累了,江揽云难见地赖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澡,然后换下衣服才躺下。
等江揽云回来的时候,慎秋已经睡着了。
隔壁好像挑准了现在这个入睡的时间点,开始兴风作浪。
今天也太倒霉了吧。
江揽云认命地捂住慎秋的耳朵,隔壁都快震天了。
后半夜愈发吵闹。江揽云再次被吵醒了,外面跟在打架一样,这么大声,屋顶都快掀翻了。
他把被子蒙上,尽早让这一夜过去,准备醒来立刻换旅馆,手机有电还是白天,找旅馆还不方便么。
这都什么事啊!江揽云觉得这一天自己都快倒霉到家了,隔壁还没停下来,倒真的跟打架一样,一点不隔音,最后还吵起来了。
还让不让人睡了?!
正待准备出门去找前台的时候,隔壁的声音忽然就停了,连带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震得人耳聋。
动静停了,江揽云又无奈地重新躺回去。
转头看了看睡得安然无恙的慎秋,嘴唇微张,小小地呼吸着。
“怎么睡这么香……”让人也生出疲倦。
剩下的这半夜倒还过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江揽云就起了,他需要尽快找个好点的旅馆,然后再整理好行程还有即将要去旅游的地方,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才行。
慎秋还没醒,他留了张纸条:
我出门买早饭顺便换旅馆,很快回来,不要出门。
慎秋没多久也醒了,看见了桌上的纸条。
洗漱刷牙,然后还有点懵地坐在床上等人。
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就想出门看看,可江揽云不让他出门,要是找不到人自己耶不认识路就完了,还不如在这里等。
然后他又等了一会儿。
打了个哈欠,有点坐不住了。
他走到门口,悄悄打开了门,往走廊上望了望,看看江揽云回来没。
一个打扮有些妖艳的男人在走廊里站着,就看见慎秋在房门里探头探脑想要出来又不太敢出来的样子。
-
密闭的一条走廊内,祁星衍的烟瘾犯了。
他揣上烟盒,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来回地走着,有些烦躁地皱着眉头,眉中间快形成了一个小川字,卡着斑驳的粉。
到了门口后,祁星衍拿出烟盒,打开盖子,中指一推,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倚着后面的横栏,挡着风口开始点烟。
“咔咂。”
打火机冒了一点火星子,烟燃了。
祁星衍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口烟圈。
缓解了一点燃眉之急,祁星衍夹着烟,随意地歪着手腕,将落在眼前的一缕碎发撩到耳后。
烟雾很淡,飘到祁星衍的眼前一片。
等烟散尽了,他才注意到另一扇门后的人。
有一道视线从门后的人眼中透出,落在了他的身上,仅仅停留了两三秒便转移了过去。
祁星衍神色探究,看了回去。
入目的首先就是那张脸。
九分。
这是祁星衍第一次给一个人打这么高的分。最得分的,大概就是他那形状完美的眼睛和脖颈,线条流畅。
很少有人的唇瓣如此适中,既没有过厚也没有过薄,刚刚好,唇色也很好看,很适合接吻。
不过这个少年,对他来说,年纪好像太小了。
收回视线,祁星衍抽了一口烟,将烟雾缓缓吐出去,烟便遮住了他的脸,等散去的时候,祁星衍将零星的残渣抖落掉。
“哟,小弟弟也来住旅馆啊。”
他在吸烟,弄得半片走廊烟雾缭绕。
慎秋觉得他打扮有些怪异,但还是回答了他:“恩。”
他的妆太浓了,而且很女性化,睫毛刷得又长又密,眼睛化着浓浓的烟熏妆。
但很明显让人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男性,即使喉结被衣领挡着。
“小弟弟怎么出来住旅馆了?和家人吵架了?逃课的?”
慎秋半掩着门,没有完全出来,抵着稍微咳嗽了两声:“不是,我是过来旅游的。”
“这样啊。”
祁星衍又吸了口烟,见慎秋被呛得咳了咳,抽了最后一口,捏着烟蒂丢到地上,鞋根在烟蒂上碾了碾,那火星先是扑闪了几下,抖落到了空气中,接着消失殆尽。
“你是舞蹈演员吗?”
舞台妆才会画这么浓,这是慎秋一直以来的看法,他没去过夜场,也不知道混夜场的舞者或是其他人也都画这么浓的妆。
“也算吧,我也兼职做这个的,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真的吗?需要票吗?”
“不用,直接进去就好了。”他想了想,就笑着说,“和你说话我都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了,我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那地方太乱了,你……”
祁星衍上下打量着慎秋:“你不行,不能去。”
“为什么我不能去?”慎秋有些失望。
祁星衍知道夜场,也知道有干这一行的人,可从来没亲眼见过。更没见过干这一行的男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往那方面想。
说到底还是见得少了。
“你太小了。”祁星衍说的是不仅是年纪。
这一行看得人人鬼鬼多了去了,他一眼就能看清慎秋是什么样的人。
这就是在明晃晃的拒绝了。
慎秋即使被拒绝了,也觉得他人挺好的:“你站在这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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