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地点头,杜昕理所当然点头。
她当初冲医生要来药方,目的就是为了亲自熬药。
秦炀清继续说:“这就行了,就算我想喝药,那也一定是你熬的药。”
他目光真挚,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这反倒让杜昕有些手足无措。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任性,因为怀疑一个人所以否决掉她所有的行为,可是,当这样的任性得到了认可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多少年了,她没有试过这样的任性,更不曾尝试过得到对方全身心的认同甚至支持!
她咬着嘴唇,不让脆弱的情绪流露出来,只郑重地点头。
“好,你想要什么药,我都熬给你!”
秦炀清淡笑点头,但心里却有一丝遗憾。
要是这句话可以换成“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该有多好!
旁边的女佣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打扰了对方恩爱,插嘴道:“秦总,这药、这药真的没问题啊!”
“你没有听到吗?”秦炀清对待她的态度有点冷,“我只喝夫人熬的药。”
女佣身体一阵颤抖,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
“秦总,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儿子还在你手底下做事,女儿也是您的副秘书,我们一家子关系都和你很亲,我怎么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呢?”
杜昕听了这话,本能皱眉,站出一步说道:
“阿姨,我们没有说你会伤害人,但是炀清他不喜欢喝药,只是这样而已。”
女佣仍旧跪在地上,诉说着自己的忠心,“我发誓,要是我有一点对秦总不好,那就让我天打雷劈!”
她低着头不敢看向人,手里的药汤也早就放在一边,孤单跪在地上的身影显得很可怜。
不远处,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悄悄地围了过来。
秦炀清眉头锁起,目光发冷看向女佣。
杜昕扯了扯他衣袖,看向女佣无奈说道:“你先起来吧,我们没有说你不好,不过我们更喜欢自己熬药而已。”
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女佣的脸颊上全是泪水。
她紧张地小声问:“秦总,是真的吗?”
“嗯。”秦炀清鼻子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
可女佣却像是得到了赦免令,道:“我就知道秦总是一个大好人,是一定不会冤枉我的!”
杜昕总觉得她有点奇怪,特别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尤其奇怪。
就好像是,怀着敌意一样。
秦炀清抓紧杜昕的手,又说道:“你先下去吧,以后要记住,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语气淡淡,却不容反驳。
女佣满口答应,又祈求看向杜昕。
“夫人,都是我自作主张,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都不敢了!”
沉吟了许久,杜昕想到女佣刚才说的儿子和女儿都是秦炀清身边的人后,终于还是心软了。
“好吧,但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是!我一定好好伺候秦总和夫人!”
女佣说着,一边擦着泪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拿起药汤急急忙忙地走了。
走廊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不远处看热闹的人,已经悄悄散开,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秦炀清宠溺地将杜昕拉近,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有些奇怪地问:“你刚才怎么突然间心软了?”
他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女佣的感觉不怎么好,可后来怎么又轻拿轻放了?
杜昕瞟了他一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因为你?”
“我?”秦炀清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
他很少会来到这座小岛,和这里的佣人更谈不上熟悉,他不可能阻止她的行为。
杜昕有点羞窘,但还是直说道:“我不想因为你,而成为一个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的人。”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说出了实话而心里激动。
却不知道,这样的她,在别人眼里,到底有多美丽。
秦炀清看着她的眼眸,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忍不住用手将之掩盖起来。
大手把视野盖住,杜昕有些不满,连忙用手去挡,“你在干什么?”
“太美了,不想让别人看见。”
喃喃的感叹,从这个几乎是铁血一般的男人口中说出。
杜昕呆住了,目光愣然一句话都回答不出来,而遮挡的那只手也逐渐地止住,不再动弹。
直到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后,秦炀清才慢慢把手放下来。
“真想把你困起来,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你的美丽。”他可惜地叹了一声。
而杜昕的温情,却在瞬间吓得毛骨悚然起来。
她现在,可不就是被困在小岛上,谁也看不了吗?
“还有,在我面前,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秦炀清淡淡地笑着,笑容里全是睥睨和霸道。
杜昕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秦炀清笑一声,补充道:“在我面前,无论你是恃宠而骄,还是飞扬跋扈,都没有关系,在我面前,我给你这个权利。”
杜昕耳热心跳,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鼻子也酸酸涩涩的。
“不要感动,我不要我的女人哭,这都是应该的。”
秦炀清伸出手指,将她眼角零星的泪意抹去,语气怜惜。
“哼,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是我这样做了,你又嫌弃我怎么办?”
杜昕斜看着他,表面上的态度很和缓,可一颗心却是吊起来的。
秦炀清勾勾嘴角,“要是我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你就离开我吧。”
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他痛苦的惩罚莫过于此。
“真的?”
杜昕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是心里一紧。
秦炀清本来想直接回答“是”,但骤然间抽痛的心脏却让他无法自欺欺人。
他沉默片刻,才又紧紧将人拥到怀里。
“不行,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那一定是我在逢场作戏,你千万不要相信!”
怀抱坚硬,杜昕却感觉到从没有品尝过的安全感。
她笑着点点头,伸手回抱过去。
过了一会儿,杜昕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现在,就让我来给你熬药吧,你不是说只喝我熬的药吗?”
秦炀清一愣,随即苦笑。
要是他现在才说明自己是在装病,是不是会给重新打回十八层地狱?
想到她冷冰冰对待自己的样子,秦炀清打了一个寒颤,识趣地没有反驳,反而是激动地点了点头。
杜昕放开他,首先将他扶回房间里,这才来到厨房。
厨房里只有女佣一个人,她正再快速地切菜,整个厨房里都是“笃笃笃”的声响。
杜昕走进去,手里拎着的是刚才特地找家庭医生给的药材,她将东西放在流理台上,撸起袖子开始洗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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