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情,瑾玉无法理解,而这位哥哥似乎因为母亲的死,痛恨自己,至于原因,瑾玉并不知道。
只要母亲现在还活着,她就不会让人伤害她。
“不是说,这一学业结束之后才回来吗?”张维文问道,张景宣恭敬的回道“老师说让我回到家中,以我目前的水平,经过父亲的指导,考取今年的秀才还是有把握的,我遵从师命就回来了。”张维文看着眼前疏离有礼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对父母十分亲昵才对啊,这孩子似乎太过冷清了,但是想到了张景宣的成长环境,便不再说什么了。
“为父信上讲过张府的事情,你可知晓?”张维文问道,张景宣点了点头,“我知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儿子就下去温书了。”
“莫要看的太晚伤眼睛。”程氏说道,张景宣看了她一眼,回道“我知道了。”家人之间的久别重逢,变得如此客套,瑾玉真的不知道她这位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瑾玉用过晚饭之后,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跑到张景宣的书房,蹲在角落里,看着专心致志温书的张景宣,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发现这张景宣有哪一点不正常,此时张景宣突然抬头看见鬼鬼祟祟的瑾玉,便开口问道“妹妹在那里干什么?”瑾玉从角落里出来,不好意思道“我本想来这里问一个今日老师所讲的问题,但是见到哥哥看的如此认真,便不好意思打扰、”
“什么问题?”瑾玉愣了一下,她以为他说什么无妨之类的话,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
“那个。”瑾玉顿时有些无语,自己这是挖坑自己跳。
“时间不早了,妹妹快去休息了,莫要让母亲担心了。”瑾玉灰溜溜的回道自己的房间。
次日一早,瑾玉睡得腰酸背疼腿抽筋,昨晚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所以她在梦中一直跑啊跑,跑的出了一身汗,瑾玉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黏黏的,便吩咐香菱准备热水,瑾玉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稀薄的雾气将瑾玉的小脸渲染的十分不真实,瑾玉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当初她屋中的三个小丫头都是薛氏指派过来的,红鸾,紫燕,青雀,一个个都是对自己阳奉阴违,只是这一辈子,老天君亲自指派了几个小丫头,父亲将香菱给了自己,上一辈子在这上面吃了大亏的瑾玉实在对这些丫头信不过,不过这个香菱倒似乎可以照着心腹来使唤。
“我好了,服侍我更衣吧。”薛氏之前送的那三个小丫头,瑾玉小心的提防着,想着什么时候清理出去。
爹爹身边的大丫头白露来到瑾玉的屋子里说道“老爷叫小姐一起用饭。”瑾玉赶忙穿好衣服随白露前去主院,来到是发现爹爹娘亲还有张景宣,已经坐在桌子前就等她,瑾玉赶忙坐下说道“我来晚了。”
“快些坐下来用饭吧。”张维文说道,爹爹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饭桌上也没有人说话。
用完饭后,张维文说道“今日金陵诗社赏荷诗会,宣儿,是否与我同去。”张景宣点了点头,竟然同意了,此时程氏说道“这诗会女子可去吗?”张维文一笑“莫非夫人想去。”程氏有些羞恼,说道“如若女子可去,把妙妙也带去,也好长些见识。”张维文无奈道“好,都依夫人。”
张景宣低下头,心中暗道,父亲何时与母亲这般恩爱,梳洗一番后,张维文带着瑾玉景宣二人来到老太君的慈溪院,此时薛氏还在老天君面前侍候,见到张景宣便说“这就是绍宣吧,真是一表人才啊。”张景宣皱了皱眉,看向张维文。张维文说道“绍宣还未正式更名,找个时日在族谱上更一下名。”
“待到年节十分请出族谱一并记载上去,可好?”
“听表嫂的,到时候就麻烦表嫂操持了。”
“这就是我那七岁考上童生的宣哥儿。”老太君笑眯眯的看着张景宣,张景宣恭敬的行了个礼,老天君暗自点头。
“好孩子,你和你爹一样有出息。”此时,老太君看向一旁的瑾玉,说道“我听旁人说啊,玉姐儿可是受到了刘夫子的夸奖啊,你们这一家啊,都是聪慧的,以后这张家了少不得你们啊。”
“外祖母,你莫要在夸这些孩子了,他们可受不住。”老祖宗笑了笑,显然极为开心。张景宣愣了愣,没有想到他那木衲至极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等话,还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好了,我也不留你们了,我知道你今日有应酬。”老太太身边的碧玉将张维文三人送至门口。临走之前,一旁侍候的墨梅看了瑾玉一眼。
瑾玉会意。
☆、第十九章 金陵诗会(一)
从老太君出离开后,瑾玉跟随张维文来到前院东门出,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马夫和随行侍候的丫鬟正在等待,看到张维文之后,立刻行了个礼,此时瑾玉才看到这前方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瑾玉前世也听说过金陵诗会,当时瑾玉也自喻为一个通晓诗书之人,但是一次也没有收到金陵诗会的邀请函,府中的三舅舅倒是去过几次,只是从来都没有带过瑾玉,府中几位小姐或多或少去过几次,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去过金陵诗会的女子嫁人的时候总会多上几分光彩,瑾玉上辈子没有嫁过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瑾玉自己与香菱坐在后面一辆小车中,张维文与张景宣坐在一起,只是此时这两父子确实相对无言,张维文自诩话唠,可是面对这样的疏离有礼的儿子,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于是这张维文问道“宣儿的课业学到了哪里?”
“以粗通制艺了。”张维文心中一惊,暗自道,根据原主的记忆,这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制艺之技,按照现代的话就是考试技能,这孩子当真是个聪明的,只是明明年纪这般小怎会这么,这么淡定自若。
“那便是极好的。”张维文说道,因为实在找不到话题,所以张维文索性闭目养神,而这张景宣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维文。
只是,张维文并未发现。
金陵五月,白絮飞火。
瑾玉下了马车之后,看到满天的杨絮像雪花一样飘来飘去,这些雪花时不时骚扰一下瑾玉的眼睛和鼻孔,实在是不怎么惹人喜爱。
金陵诗会是在一处极其大的花园里举行的,据说是前朝皇帝的行宫,因战乱损毁大半,瑾玉看看四周,花团锦簇,流水迢迢,远山在望,实在想不出这个已经损毁大半的花园,到底有多大。
许是这柳絮太过恼人,来参加诗会的女眷们围坐在一处数十丈的薄纱之中,外面白絮飘飘,里面熏香阵阵,娇声细语,实在是一番美景,瑾玉跟随侍女落座,这诗会男女分席,虽说瑾玉年龄小,但是也不能例外,此时瑾玉突然后悔来这里了,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搞得瑾玉一个人十分尴尬,香菱这等身份又不能在此多言,所以瑾玉只好郁闷的喝着眼前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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