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温钧,这位名满天下的文坛泰斗,顿时有些无语,温钧字飞卿,显学之宗,竟然如此无厘头。
“少年郎,你如此看着我,该不会实在想说我说的太有道理了吧?”温钧自得一笑。
“前辈说笑了。”张景宣淡定道,瑾突然收敛眼神,上一辈子,张景宣拜文坛领袖温钧为师,按照温钧的想法,张景宣这种性格最适合干的事,还是做学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景宣做了官,而且还做了最大的官,成为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并且成为大周朝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之臣。
瑾玉隐约记得,在她而十二岁那年的冬日,听见来烧香的香客们说,这个曾经的文坛领袖,在给张景宣写了一封信之后,投湖而亡。
瑾玉一直不知道张景宣这个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背叛国家,伤害所有人的事情,瑾玉拉了拉张景宣的手,张景宣回头看了看瑾玉,然后对着瑾玉笑了笑,瑾玉握紧了双手,暗自道,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他。
不出所料,温钧收了张景宣做徒弟,尽管张景宣面上很平静,但是瑾玉却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喜悦。
一行人踱步到一处水榭上,面前摆放着个样纸张,看来是之前写的应景诗了。这些当世大儒们自然是看不上那些少年少女的诗作,只是偶尔有几张较为优秀的诗句,也只是中上品而已,只是念道一首诗时,众人都停歇了讨论。
肠断春江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
颠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这首诗倒是意蕴独特啊。“真玉抹了把胡子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瑾玉看见张维文的脸十分快速的红了一下。
“旁人些柳絮都是以景之物,而这首倒是十分难得的无我之境。”温钧说道。
“这次诗会,倒是重言拨得了头筹,不愧是这届的解元。”
“真人缪赞了。”
张维文心中巨汗,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写柳絮的诗句了,杜甫大诗人,对不住了。
“咦?我倒是觉得这首诗十分有趣,也不失为一首趣诗。”
阿娘嘱儿勤念诗,无奈因风白雪起,儿惊快走逐雪去,阿娘急唤喷嚏急。
众人皆笑,这分明像是一孩童嬉戏之作,但是胜在童趣十足。
“诗确实有趣,字写的也有趣,只见那纸上的几个字歪歪扭扭,一粗一细,瑾玉自己写的时候但不觉得有多丑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丑爆了。
瑾玉脸都羞红了。
张维文摸了摸她的头。真玉笑道“六岁小童有此才思,已然难得,飞卿你就不要如此吹毛求疵了。”瑾玉顿时一乐,不小心漏嘴,便焦急的捂上了嘴。
众人失笑。
用过十分精致的午膳之后,诗会便结束了,这金陵诗会到是短的紧儿,瑾玉与柳成琳告别之后,早早窝在马车上。
不理那两个笑话自己的家伙。
☆、第二十一章 金簪
瑾玉一行人回到张家时,日头正高,一行人便急急回到清和院里,程氏早已经在门厅等待,一旁的莲香送上一盅凉茶,瑾玉灌了一口,便感觉心里一阵透凉,程氏将张维文的外衫脱掉,便问道“两个孩子,在诗会上表现的怎么样?”焦急之意溢于言表。
“夫人莫急,瑾玉与景宣表现的都很好,有一位大儒还收了景宣做徒弟。”程氏面露喜色,欣喜道“我们家的两个孩子果然都是好的,夫君辛苦了,快去休息吧。”茴香侍候张维文睡下了,瑾玉也随自己的丫鬟香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此时,瑾玉躺在床上,不久就陷入梦乡。
醒来时,已经是晚饭时分了,白露此时被紫燕给叫去了,此时在身旁侍候的是红鸾,只见这个小丫头长得不知为何妖艳的紧儿,一双眼睛十分灵动,瑾玉只觉得一阵恶寒,上辈子虽说有苏柔管理着后院,但是爹爹也通房不断,这个红鸾就是最先爬上爹爹床的人。
瑾玉伸手从自己的梳妆台上的盒子拿出了一只金簪,只见这支金簪上缀着点点宝玉,十分美丽,只是相对于瑾玉的年纪太过花哨了。
红鸾看着这支美丽的金簪,目露艳羡之色,只是很快就沉了下去,瑾玉暗暗冷笑,便开口道“红鸾姐姐,在你们几个中,你长的最漂亮,最和我的心意,我把这个金簪送给你,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哦。”红鸾只当瑾玉这是在收买人心,便没有想什么,欢欢喜喜的收下了。
瑾玉找了个借口遣了她出去。
这红鸾出去之后偷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面娇艳的容颜,想到自己在这张府中的丫鬟中,姿色也是数一数二的,却被二太太给打发到这里给一个小丫头最丫鬟,不过这四房的老爷长得实在俊俏,所以倒也不赖。
“红鸾姐姐,”香菱喊道
红鸾赶紧把金簪放下,出门去了。
瑾玉正要用膳,此时老太太身边的墨荷来清和院传话,说是老太太听闻今日金陵诗会上的事,想要听瑾玉和张景宣说说,看好到了晚饭,便一起吃了。
张维文便带着瑾玉与张景宣一起到慈溪院中,此时院中热闹十分,薛氏从厅里迎出来说道“早就知道表弟这一双儿女,文采了得,没想到竟然能得到那位贵人的高看,实在了得。”柳氏也摇着扇子走了出来,拉着瑾玉的手,说道“我听说啊,这玉姐儿可是相当得那王爷的脸呢。”
“两位嫂嫂莫要夸坏了这两个孩子。”张维文说道,此时几人已经到了正厅。老太君坐在正首,张承文坐在一旁。张大爷和张二爷也笑咪咪的看着几人,意姐儿,胤哥儿。祖哥儿,几个倒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起。
瑾玉看向那个最为老实憨厚的张家嫡子,张绍祖,上辈子为一个同情过瑾玉的人,着实是一个善良的人。
上首的老夫人说道“都来了,快坐吧,瑾玉张景宣坐在小辈周围,而张维文则坐在老太君的右手边,此时老太君说道“我这外孙家的孩子啊,真是些有出息的。”老太君似乎很开心,连带着也吃了好多菜,张承文笑道“老夫近日前往临江会老友,因此错过了这次诗会,倒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真人了。”
张承文在之前与真玉似乎有几分交情。
“对了,听闻,宣哥儿,入了温飞卿的法眼,倒是十分难得啊。“张承文看向一旁的张景宣,只见这小孩子年纪小小却进退有度,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
“宣儿倒是个有福分的人。”老太君说道,众人纷纷赞美张景宣,瑾玉看向自家哥哥,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顿时有些疑惑,这个家伙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是重生的,但是按照以前的记忆来说的话,张景宣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瑾玉实在不明白,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事情才会从小这样,张景宣比她大六岁。
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坐在瑾玉身旁的意姐儿略带酸气的问道“听说你在诗会上作了一首诗,很厉害的样子。”瑾玉笑了笑说道“不是因为写得好而是因为写的差,那些老爷爷只当我年纪小,便笑话我几句,你还当真了?”瑾玉哭丧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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