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虽然柔弱,可是却有一颗无比坚强的心。
待到了城外数十里,那种感觉终于消失了。
漓姜拿出来颜易塞给她的纸条。
“到西北锦山。”
漓姜冷冷的笑了笑,朝着那座巍峨的宫城。
誉王府,誉王已然在床上躺了数月,只要朝中大臣让他上朝,他就说自己已然病入膏肓。好在此时誉王面容苍白,身形消瘦,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病容。
而且赵恪似乎有些奇怪。
这一日,若谷对着誉王说道:“王爷难道还认为,成王殿下还是之前的那位?”
“先生的意思是?”
“真正的赵恪已经死了,所以殿下不必怀有任何愧疚之情,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你的兄弟报仇罢了。”若谷冷冷的说道,誉王手中的茶杯被重重放下。
一处荒凉的客栈外,瑾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这雪下了整整三日,终于停了。”
“雪落之景,虽然唯美,可是待到雪融化,道路定然不好走,我们还是早早上路吧。”张维文开口说道。
于是三人刚忙上路,依旧是将乐在外面驾车,瑾玉与张维文在马车之中。
“父亲,你现在在想什么?”
瑾玉看着张维文紧皱的眉头轻声问道。
“在想金陵。”
此时此刻瑾玉才想起来,金陵似乎也有一群值得挂念的人。
连城十陵护送徐氏和孩子回到金陵,相比现在已经到金陵城了吧。
徐氏又回到金陵书院,她在临走之前曾经说过,如果能够在回来就好了,却没有想到老天这么厚待她,居然一语成谶。
而此时张维文却要在无比危险的境地里。
此时连城看到徐氏如此模样,顿时心中担忧,便开口说道:“夫人莫要太过忧心了,你也要注意身子,毕竟少爷还这么小。”
徐氏听完之后,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开口说道:“我从未想过,我会经历如此多的变故,我到京城的时候,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安稳了,虽然想念金陵的生活,可是还是心中欢喜的,可是谁能想到,竟然有变成如此这般模样,或许我真的是命中不幸吧。”
连城还从未听过徐氏如此沮丧的说过话。
“夫人,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您还会选择老爷吗?”
徐氏愣了愣,而后开口说道:“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是那个对的人,如果重来,大概也会是这个选择吧。”
连城沉默。
世间的女子大多无比痴情,不知为何此时的连城竟然想起了那个令人心疼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此时怎么样了。
帝京官道上,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抱着一个女子,骑着马狂奔。
女子神志不清,甚至经常用牙齿咬束缚着她的胳膊。可是那个男子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好像鲜血淋漓的胳膊没有痛觉一般
“青雀,你且先坚持一下,我们到了锦山,见到了莫疏,就有救了。”
半个月前,莫疏飞鸽传书给庆云,说自己有事情要到锦山一阵人,让他到一个地方去照看青雀,庆云自然是十分原意的,可是当他见到青雀的时候,看到那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青雀,心痛的几乎不能自以,所以庆云准备带这青雀去西北锦山找莫疏。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让青雀好起来。
雪落无声,石宣从混沌中醒来,他只记得在和秦政战斗的最后一刻,飘落的雪花和遍染的鲜血。然后一把无比冰凉的武器穿透了他的心脏。
那种穿心而过的感觉,痛到无法形容,他仿佛又回到那一日。他亲手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只是为了再见那个女子一面,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想过,人没有了心脏就不会活着,人死了,又怎么见到一个复活的人,所以那个女子把她的心脏给了自己。
那种感觉痛彻心扉。
就算痛彻心扉,痛的却不是他那颗麻木不仁的心脏,而是来自一个女子的纯洁而脆弱的心脏。
眼前美丽的女子担忧的看着他,石宣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漓翘?”
“漓翘是谁?”
慧明开口问道,明觉大师把这个人带过来之后,就离开了,只说让他们照顾好他。
“漓翘是个女子。”石宣气若游丝的说道,慧明笑了笑说道:“我自然知道漓翘是个女子,大师的法号是?”
石宣愣了愣,而后说道:“无缘。”
“无缘?倒是个很奇怪的法号,倒是没有听说国有出家人如此起法号的。”
石宣看着慧明明媚的表情,轻声问道:“施主如何称呼?”
“慧明。”
“为何是个出家人的名字。”
慧明摸着下巴,笑了笑说道:“曾经有一位算命先生说过,我前世和一位天煞孤星有过瓜葛,所以取一个佛家的名字比较好。”
“原来如此。”石宣挣扎着坐了起来,只是到底身上伤的比较严重,所有没有能够坐起来。
“慧明连忙说道:“大师还是在休养一段时间吧,你伤得太重了。”
“承蒙施主搭救,已然非常感激,若是在叨扰,便有些过分了。”
慧明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大师就觉得眼熟,所以你不必如此,就在这里住下吧。”
石宣顿时有些呆愣,这样的场景当真是似曾相识。
那些时候,漓翘也是这样对他说话的,那种无法描绘的细腻的情感在此时就如同极其需要被回味的苦酒一样,在石宣的心中荡漾开来。
“对不起。”石宣轻轻的说道。
慧明顿时有些茫然,她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石宣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此时何肃从外面走过来,看到慧明,开口说道:“孩子想你了。”
慧明笑了笑,走了出去。他们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正是最为粘人的时候,每次只要慧明稍微离开一会儿,就会哭个不停。
慧明走回,何肃走到石宣面前,看着眼前,不知为何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心中涌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可是还未等他开口,那个人便开口说道:“何肃?”
“石宣。”
石宣眉头一皱,他做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从本质上来,他们同属一个人,可是石宣却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上,似乎比自己多了太多无法形容的东西。
那种东西是他曾经所奢望过的,却始终求而不得。
“赵恪死了。”石宣开口说道,此时何肃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眼前的男子,开口说道:“赵恪还好好活在世上,他怎么会死了?”
“我能感觉的到,秦政回来了,现在在宫城之中的那个男子不是赵恪,而是秦政。”
何肃沉默,他看着石宣,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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