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川嘴巴动了动,最后如实道,“她跑过来,我接住她时,她对着我喊了妈。”
封弈:继续忍笑。
木通听了,开口,嘴下不留情,“果然最在意的还是妈,还好我明智让丁岚参与了进来。不然,就你一个人将陷车轮底下,她说不定还冲不破那层压制。”
封弈:必须承认,祖爷的犀利一直是他最想学习的。
席少川抬了抬眼皮,看了木通一眼,垂首,抚去小兔额头的乱发,他不吃醋。
商文:?
让丁岚参与进来?
一个人将陷车轮底下?
冲破那层压制?
这都什么意思呀?他们明明说的也是国语,可是他为什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商文忍不住开口,“那个,我能问一下吗?发生什么事了?”
木通转头看向他,“你是商小兔的哥哥?”
“是,我是她三哥。”商文看着木通,不由自主乖巧,“爷爷,请问我妹妹她怎么了?”
听商文喊自己爷爷,木通嘴角似上扬了一下,随着又拉平了恢复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她没怎么样。倒是你……”说着,停下,高深莫测的盯着商文。
这说一半儿留一半儿,再配这意味深长的眼神,关子卖的太到位,商文登时就是毛了,头皮发毛,“我怎么样?”
“你有一张受气包的脸。”
商文:……
商文:……
你才长了一张受气包的脸,你全家都受气包脸。
“特别在有了妹夫之后,受一辈子气的命呀!”木通微叹一声,同情的看一眼商文,移开视线闭上眼睛。
商文看着木通,心里默默爆粗。而后,转头看向席少川,开口,“能把你八字给我一下吗?”
他要拿着自己八字,还有席少川的找人算算,看他们到底有多相克。或者……
“席少川,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真的跟兔子结婚了。那,我有一个请求。”
席少川看着他,等他说。
商文肃穆道,“你跟兔子洞房的那天晚上,能让我把我的鞋子压在你鞋子上吗?”听说洞房那天,新娘如果把鞋子压在新郎鞋子上,一辈子都会在他之上。对此,商文暗想:不知道把小兔的鞋子换成他的,效果也是同样。
商文话出,通晓他话里意思,封弈已忍不住低笑出声。
木通咧嘴。
席少川收回视线,静静抱着昏睡的小兔,静默不言。
看席少川不搭理他,商文:不答应吗?没关系。只要席少川做商家的女婿,他就一定要把鞋子压上去。
一辈子受妹夫的气?这话简直让人夜不能寐。
***
席少川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沉睡的人。明明是一样的眉眼,现在无论怎么看都顺眼。
“别看了,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身体被占据,神魂被压制了好几天,那感觉不是一般的累。
木通说着,视线在商小兔脸上看了看,眉头不觉皱了皱,又看看席少川,开口,“商小兔有封弈看着,你跟我去叩拜。”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商小兔回来,叩拜一方神灵,席少川要做的。
给她把被子掖好,低头在她嘴边亲了亲,抬脚走了出去。
不等席少川开口,封弈先保证,“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她,寸步不离。”
“嗯。”
木通嫌弃的看封弈一眼,“一点儿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封弈摸摸鼻子,无话反驳。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做席少川的长辈。
木通哼一声,同席少川驱车离开。
封弈转头,看向一旁的小白商文,“你还不走?”
商文跐溜跑到封弈跟前,“封先生,我家兔子怎么了?”
“跟上次一样,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跟上次一样?商文眸色微闪。想起了上次救桑杰受伤,然后对着他妈和席少川大喊大叫着要‘放过她’的样子。
难道这次,也是中了邪吗?怪不得在医院时感觉她怪怪的。
“她现在怎么样?没事儿了吗?”
“她没事儿了。倒是你……”封弈看着商文,道,“席少川可是对我说过想娶小兔的。所以,你要不要回去准备一下鞋子?”
商文听了,神色不定,“席少川真的说要娶兔子?”
“嗯。”
商文:“那我妹同意嫁了吗?”
封弈:“额!还没。”
“那就好。我先去医院接我家女王,等我妹妹醒来,麻烦封先生给我打个电话。”
封弈点头,商文离开,要回去赶紧跟女王说说,她可能马上就要做岳母了,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反正,商文自己心情是挺复杂的。那个从小跟他打打闹闹的女孩儿,竟然马上就要成为人妻了……
商文歪头,对着后视镜照一下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还有,这张脸长的这么好,哪里就像受气包了。
“封弈,好久不见。”
商文前脚走,宫昦后脚到。
看着宫昦,淡淡道,“是好久不见了,进来吧!”
在曾经,他,宫昦,还有少川,也有过一起撩骚,一起放黄,一起玩儿枪的时光。只是,在宫思喜欢上席二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你这里还是一点儿没变。”
“规矩也没变。”
宫昦听了,淡淡一笑,“所以,我没带枪,也没带人,也没火拼的想法。”
不许带女人在这里过夜,不许在这里打架斗殴,不许……总而言之一句话,封弈这里拒绝黄赌毒。
“少川不在吗?”
“他出去了。”封弈说着,顿了顿,看着宫昦道,“在他回来之前,想见见宫思吗?”
“谢谢。”
“跟我进来吧。”
知道封弈也通晓玄术,但这却是第一次见到。
香点燃,符焚烧。
在封弈将符水抹在他眼上后,一个漂浮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声音随着入耳……
苍白的面孔,熟悉的面容。
看到心口微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四周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她却似被困在了笼子里一样,拍打着,挣扎着,在看到宫昦后,神情瞬时变得激动起来,“哥?哥,救我,救救我,哥……”
宫昦看着宫思没说话。
“哥,哥,救我,救救我……”
宫昦听着,良久,开口,“这里已经没有你牵挂的人了,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还要执着的留下来呢?”
宫昦话出,封弈微微侧目,之后起身走了出去。
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宫昦垂眸,扯了扯嘴角。
他们兄妹的最后一面。也许,比伤感更多的应该是糟糕点。封弈的回避,对他来说是一种善良。因为这个时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观众。一心一意呵护了二十多的妹妹,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这对于宫昦来说,伤心也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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