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扯动嘴角,拿起手边满满的一杯酒,仰头一口干了个干净。
“想她了?”唐全问唐笙。
唐笙点头:“嗯,不知道她怎么过的今天。”
唐全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喝起了闷酒。
“俺也想荷了,她身子不好,天这般冷,不知道她身体是否健好。”
“有苗子在,你就放心吧!”
唐全点头,拿着酒壶给他满上,然后给自己满上。
“来,今天过年,咱们好好的喝点。”
唐笙点头,此时他也就想喝酒,就想醉了睡觉,一觉醒过来,这天就过去了。
远处站着的香楚看着他们两个人。
“主子,这信要给他吗?”
“不用了。”香楚直接拿过信。
里面的内容他早就看过,没有想到她怀孕了,不过他是不会让张大牛知道。
不对,此时没有张大牛,有的是唐笙。
“把信烧了。”
“是。”刚才说话的人把信接过去,转身就回去烧信。
下午,大家坐在一起烤火,有说有笑。
陈荷一开始跟着一起,不过没有一会儿她就累了,然后由青衣扶回房间。
陈荷回到房间后,让青衣退了下去。
青衣把门带上就回去了。
青衣刚走,陈荷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咳得不停,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陈荷根本来不及接。
脸色苍白的陈荷看着地上的血迹,立即蹲下身子去收拾,她害怕被女儿看到。
可是蹲下去后,一口腥甜从喉咙涌出来,又是一口血。
陈荷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血,她的手在发抖,突然很害怕,很害怕自己就这样走了。
“苗…”子,后面一个字她没叫出来,本来是想叫苗子,但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不忍心苗子看着她这个模样,但是她真的好累,突然眼前她看到了全子。
全子在对她笑,还在向她招手,她看着全子笑也跟着笑起来,伸着手。
“全子,俺好想你,你是来接俺的吗?”陈荷说完眼框冲满了水,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就流了下来。
但是她这一眨眼睛,就睁不开了。
半个时辰后,青衣过来看。
推开门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嫂子,立即慌了,跑过去抱起人,可是她一摸手,发现陈嫂子的手冰凉冰凉,试探性的探陈嫂子的鼻息。
这一探,吓得她坐在地上,然后连爬带滚的到门口。
“来…来人,陈…陈嫂子…她…”
苗子是第一个跑过来的人,她看着青衣这样,问都不问,直接进屋里。
“娘…”
她过来的时候,听到苗子悲凉的声音,立即快步进去。
“夫人,你慢点。”青竹桃红连忙跟上,担心夫人摔倒。
走进房间,看着苗子坐在地上抱着娘,然后那地上有已经干了的血,她顿感不妙,三两步过去。
“你娘怎么了?”边问边伸手摸陈荷的手。
“我娘…我娘…呜呜呜…”苗子伤心得说不出话,就只知道哭。
青竹过来伸手探了一下,吓得脸色苍白,然后告诉身边的夫人。
“夫人,陈嫂子她走了。”
听完此话的她,感觉喘不过气,跌坐在地上,虽然她猜到了,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
“夫人,你没事吧!”青竹连忙过去扶起坐在地上的夫人。
桃红也搭把手,两人一起把她扶起来。
“夫人你别动气,注意身子。”
苗子抬起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婶婶,边吸鼻子边对青竹说:“你们把婶婶扶回去,婶婶还怀着孩子,不能有事。”
她现在没了娘,不能连婶婶也病倒。
“我没事,你们松开我,快把嫂子弄到床上去,地上太冷了。”
青竹桃红见夫人这样,便扶着夫人去一旁的位置坐下,然后两人去把陈荷弄到床上去。
看着陈荷,她起身去苗子的身边,然后抱住苗子。
苗子立即回抱着她,头埋进婶婶的胸前。
“婶婶…”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周依苒抚摸着她的头。
“呜呜呜…”苗子尽情的哭了起来。
听着苗子的哭声,她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本不想哭,但是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陈荷对她很照顾,她早就把陈荷当作了一家人,如今人说没就没了,她心里很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
青竹跟桃红把陈嫂子弄到床上后,看着抱在一起哭的夫人跟苗子小姐,她们也忍不住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陈嫂子人很好,对她们也是一样的好。如今人走了,她们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
门口腿发软的青衣也哭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苗子哭得眼睛肿了起来,她安抚苗子。
“好了,咱们先给你娘换身干净的衣服。”
苗子点头。
“桃红,去烧热水。”
桃红点头立即去烧热水。
青竹过去把苗子扶到一旁坐下,青衣见状,立即过来扶着夫人过去坐。
“婶婶,我娘她…”
“这是你娘今天给我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她下午会离开。”她把陈荷给她的一包银子拿出来递给苗子。
苗子接过荷包,双手紧紧的捏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留。
“你娘应该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才会把东西交给我保管。”周依苒说。
“嗯,娘她一定是知道,才会这样做。”苗子边说边哭,同时她很内疚,怪自己没察觉到。
很快,桃红端着热水过来,青竹跟着桃红一起给陈荷脱衣清洗身子,苗子看了,放下荷包过去。
“我来吧!我小时候,娘总是给我洗澡,现在就由我来给她清洗身子。”
青竹回头看了一眼夫人。
“让她来吧!”她对青竹说。
青竹把帕子给了苗子,然后在一旁搭下手。
这天,本来是喜庆的一天,但是因为陈荷离开,周府里没有了喜庆,有的只是悲伤。
夜晚,苗子要守着母亲,她拿苗子没有办法,只能让青竹陪着她一起。
青竹是这三个人中最沉稳的一个,让她陪着苗子,她放心。
这夜,她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直到天明,她才困得不行,眯了一会儿。
或许是老天爷可怜陈荷,雪停了,天空开始挂上太阳。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
苗子看着在化的雪,脸上的愁容散了一些,这样母亲就能够早点入土为安。
等到雪化尽,她就带着母亲回张家湾下葬。
抬头看着对面紧闭着的门,苗子问青竹。
“婶婶还没醒吗?”现在快接近晌午,通常这个时候,婶婶早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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