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到时看看情况。”苗淑凤只以为省重高,会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据她听人说,省重高的实验班,有很多课程,已经接近大学式的教育了,说不定就没啥假期。
看着苗淑凤抱走了玉器盒子,许韵松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锁好的抽屉,转身拿着行礼,就下了楼。
给苗淑凤的玉器盒子,里面装的翡翠还不算贵重,真的贵重的两套,她都小心的收好了,只等特定的日子,再拿出来。
再过三年,就是赖惠清的八十大寿,买的时候,她担心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翡翠,所以就提前准备了。
至于另外一套,她是有些私心,不怕脸红的说,那是她留给自已的嫁妆。
虽是重活一回,也曾被陈宇伤透了心,但不代表她就不会嫁人,姻缘这东西,总是很难说的,如果在对的时间,碰上了对的人,她自然不会错过那个机会。
99年的玉器多是老坑玉,如果不趁早买入,再过几年,想找,都找不到好货喽。
“都准备好了吗?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吧?”吃完早饭,许桠看着时间问道。
边上的赖惠清恋恋不舍的拉着许韵,嘴里不停的叮嘱。
“韵啊,到了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别到处乱跑。”
“也不要乱吃东西,你的肚子不好,那些凉东西就更不能吃了,尤其是冰棍啥的,你的月事还没稳……”
“还有,外面小店子,里面的东西也不卫生,千万不要贪那个嘴,万一肚子疼了,也没个人在你身边。”
“……”
第146章临别叮嘱
赖惠清是传统女人,性格柔和,说话总是很小声,依依不舍的叮嘱里,好像有嘱咐不完的事情,更好像,眼前的许韵,在她眼里始终都是那个梳着羊角辫,含着手指,没事就围着她奶奶长,奶奶短的小韵儿。
其实省城并不远,坐车也就六、七个小时的事情,而她也不是一走就几年,寒假暑假,她肯定会回来,但架不住,这是她第一次要出外门呆很长时间才能回家,所以赖惠清生怕还有什么,没有嘱咐清楚,又生怕许韵没有认真听。
看着越来越年迈的奶奶,许韵心里又酸,又涩,又感动。
奶奶无微不至的爱,那就像陈年老酒,越品越香,也越喝越少,她多想紧紧的握着这双手,慢慢的陪着她勾鞋子,打鞋底,绣鞋面,一起看云卷云舒,坐等夕阳余晖……
可她知道,奶奶最想要的,不是这样的陪伴,真正最长情的陪伴,而是她越走越稳,越飞越高。
她越是出息,奶奶就越是高兴,这就是长辈,这就是亲人,总是在无私的付出时,从来没有想过回报的亲人。
“奶奶,您叮嘱的,我都好好记着了,放心吧,我能好好照顾自已,奶奶自已也是,在家要好好顾着身体,别太操劳了,等我放假回来,我给奶奶讲学校里的事情听。”
“好,那奶奶等你回来。”赖惠清舍不得啊,她的小孙女儿不是出去玩,而是去求学,一学就要三年,三年后,说不定还要走的更远。
而这一年里,也就只能寒假和暑假能看到人,她那里舍得啊。
边上的苗淑凤,满脸无语的看着这祖孙两,头痛的咳了一声,推了把许桠:“时间不早了。”
其实许桠看着赖惠清这样叮嘱许韵,不知不觉里,就勾起了他年轻的回忆,那时他出门求学,赖惠清也是这样依依不舍的拉着他叮嘱。
如今虽是时过境迁,年华老去,但赖惠清那时说过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在记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忘怀过。
回过神的许桠,跟着低咳了一声,拿起许韵的行礼箱,轻声道:“妈,您放心吧,许韵已经懂事了,自已会照顾好自已的,一会教委还有欢送仪式,我就带她先走了。”
“好,那走吧。”赖惠清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她就舍不得心肝韵儿,脑子里总是时不时想起,小时候喊她,臭韵儿,肉韵儿,宝宝韵儿,肝肝韵儿,大宝儿韵朵朵……
不管她怎么乱喊,她的韵儿,总会甜甜的应着,哎,哎,我的好奶奶,我的大宝儿奶奶,我的肝肝儿奶奶……
许韵跟着许桠还有苗淑凤,出了家门,一歩三回头里,奶奶的身影在朝阳中越变越小,可那双布满苍桑的手,却还在拼命的挥啊挥。
耳朵里,也好像不停的在回响,韵啊,韵儿啊,奶奶的好韵儿啊。
胸口一股焦酸冲上了眼框,许韵偷偷的哭了。
自从懂事以后,她最怕的就是伤离别,温暖柔情的叮嘱,总能揪住她的泪点,让不喜欢哭的她,忍不住哗哗泪下。
“又不是不回来,哭什么,别哭了,很难看的。”苗淑凤摇摇头,给许韵递了块帕子。
许韵撇了撇嘴:“奶奶是舍不得我嘛,我也舍不得奶奶。”
许桠也被感染的很伤感,逗着许韵道:“那我和你妈呢?你就舍得了?”
“爸爸讨厌,你和妈妈,我当然也舍不得啦,学校的饭菜可没妈妈做的好吃。”许韵擦干眼泪,娇嗔的上前摇了摇苗淑凤的手。
苗淑凤从她手里抽回帕子,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道:“死丫头,就知道吃,难道你妈除了做饭,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许韵孩子气的吐吐舌头,掰着手指道:“有啊,当然有很多优点啦,比如说,妈妈爱唠叨,一句话总要重重复复的说十几遍,上了床就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然后拉着嗓子喊许韵,许韵,帮我去看看灶里换煤了没有,还有啊……”
许桠越听越忍俊不住的笑,这那是优点啊,明明就是在数落她妈的缺点。
“行了行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没说一句贴心话儿,亏我还是你亲妈。”苗淑凤被气乐了,用力的拍了下许韵的脑门。
“嗳哟,痛嗳!”
“痛的好,谁叫你不说你妈的优点,全说别的啦,其实你妈还不止这些,你妈呀,一到了晚上还磨牙放屁,最可恶的是,她还要捂着被子放,我一说她,她就说掀开被子太冷,闻闻屁味,贴近生活。”
许韵笑的直不起腰,苗淑凤尴尬的直瞪眼,没好气的啐许桠。
“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在女儿面前说这个。”
许桠不以为意,一板正经的哼哼道:“敢做就怕人说啊,对吧许韵。”
“对,就是这个道理。”
……
X县教委门口,早就停了一辆面包车,车头上绑了一个的红绸球,边上也站了两排的学生,分别是X县重点高中和初中的资优生。
他们列着队拉着横幅,翘首以待的迎着朝阳,等待着这次考上省重高的女状元许韵,所有人都知道,许韵是他们X县的骄傲,数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以最优秀的成绩,取得了省重高的通知书,不但是他们的榜样,也是下一届初三学子的目标。
肖圆圆,做为这一届高一新生的代表,同样挤在人群里,她没有翘首相望,到场后就一直低着头,暗暗压抑着眼底的烦燥和厌恶,嘴里说着,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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