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桠看苗淑凤起高腔,气的心火也蹭蹭的上升,针锋相对的吼道。
“头发长见识短,还说你是个校长,你这一天,除了打麻将你还知道什么?雇佣军是卖命,但它也正规,你以为国家只养正规军吗?国家一样养雇佣军,小靳为了他,在前面给他铺路,但他呢,还有你呢?一个是不争气,一个是拖后腿,苗淑凤,我告诉你,你要再这样心软下去,许棠就真是废了,废了,你懂不懂?”
这一次,许桠说什么也不会退让,他必须配合靳翰钦,把许棠送回北仓。
“咯噔”许棠心里的保命符碎了,话说到这里,人就是再傻,也明白爸爸是铁了心,要站在靳翰钦那边,再抬头看苗淑凤,妈妈的脸上,也开始动摇,这一刻许棠真心想把靳翰钦还有许桠,撕碎了,嚼烂了。
他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啊,也是许家唯一的香火根子,可爸爸竟然宁愿相信靳翰钦,也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爸,我不是当兵的料,我真的不是当兵的料,我承认我贪生怕死,我只想当个普通人,进了北仓这几个月,我是真的反省了很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会做给你看,如果我再犯混,你再送我去,是生是死,我都不会怪你们,我自己认命,行不行?”
赖惠清脑袋懵着,她有些六神无主,但打从心眼里,她还是相信靳翰钦,心里想着,既然小靳安排了后路,那将来只要许棠顺利毕业,就一定不会让他太过危险。
再说了,要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确实就不应该贪生怕死的呀。
许桠听许棠说的好像发自肺腑,气的全身发抖,扬手就是一嘴巴。
“啪”
许棠脸被打偏,但他跪在地上,一动也没动,恭顺的仿佛和之前那个六亲不认的许棠,判若两人。
许桠怔了怔,指着他骂道:“你贪生怕死,还有理了吗?进军校,那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的,就算将来你不想从事雇佣军,又或者进部队,那也能让你学会一身浩然正气,许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纵容你,四年军校,你必须给我读完。”
许棠压住滔天的邪火,鼻子哭的通红道:“爸,我不是那块料啊,你这是逼我,逼我去死,那你还不如送我回监狱,至于我在那里呆着,我还有一丝安全感,就算被那些犯人欺负狠了,我还能活着出来,但北仓军校,恐怕不要一年,我就会死在哪。”
苗淑凤听完,脸色再次变了,抱住许棠就开始痛哭,嘴里喊着。
“我的棠儿啊,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悔,如果你一早就听爸妈的话,何苦走到今天。”哭完,苗淑凤又接道。
“许桠,棠儿是真的变好了,你看你这样打他,他也受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许桠气的捂住心口,就往后倒:“你,你,苗淑凤,许棠之所以没出息,那就是因为你太心软,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这样,好好好,今天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那怕心脏病犯了,我也不会再动摇,他必须给我回北仓,没有选择,因为小靳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许棠一听靳翰钦来了,那是骤然色变,下一秒就站了起来,一边压着狂躁,一边装着学好的孝子那般,惊恐的道:“我不回去,爸,我真的不能回去,回去我会死的,你没去过北仓,你什么也不知道,爸你信我一回,信我一回。”
说到后,许棠那是咚的一声,膝盖都仿佛能跪碎那样的冲许桠跑下,并且拼命的磕头,那可怜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嫌恶心。
苗淑凤心痛的快要疯了,赖惠清看许棠真的不向父母挥拳,而是像治服转好的那样,心里顿时因为那“砰砰”声,而彻底没了想法。
至于许桠自己,心里也很错愕,这样只退让不凶横的许棠,仿佛像七、八岁的许棠一样,难道他真的变好了?若是如此,那他就更应该去。
“许棠,爸爸是为了你好,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就应该去当兵,尽管我没去北仓,但我相信小靳,他绝对不会害你,那怕他断了你一指,也是为了你好。”
拼命磕头的许棠,恨的想提刀杀人。
“爸,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不能接受,既然爸下定了决心要送我回去,那我就在这里跟爸爸拜别,等有一天你确确实实看到我变好了,我再回来孝敬你。”
不好,他要离家出走。
说完,许棠飞一样的起身,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堂屋,许桠气的心脏病差点就犯了,赶紧追了出去,那里还有个人影。
至于苗淑凤,看到许棠跑了出去,早就痛的撕心裂肺,但又暗想着,跑了也好,只要他真的变好了,总能在外面闯出一条活路来。
“棠儿,棠儿,你回来。”赖惠清急的大喊。
许桠捂着心口:“这个混帐东西,果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不行,我要赶紧给小靳打电话,不能让他跑出去。”
苗淑凤赶紧拉着许桠的手就哭喊:“他都宁肯不回家,也不肯去军校,你就随他去吧,也许他这一去,说不定真的就能变好了,许桠,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许桠手脚被苗淑凤缠着,那里还追得动,气到无力也只能跺着脚,暗暗垂泪:“人言慈母多败儿,果然没错,没错……”
……
第539章稍稍试探
靳翰钦赶到X县,雨势已经变小了,这六月的天,就像晚娘,来的也快,收的也快。
等他到了许家,许桠就告诉他,许棠又跑了。
“小靳,我这个儿子,是真的没救了,烂泥扶不上墙啊,我许桠造孽,从今以后,你也别再管了,既然他跑出去,那就让他在外面,生也好,死也罢,都随他算了。”
许桠心里也痛,但最多的是恨,恨许棠如此的不争气。
苗淑凤有些心虚,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时赖惠清拉着靳翰钦道:“小靳,给你添麻烦了,你实话告诉奶奶,棠儿这一跑,会不会连累了你?”
靳翰钦其实从一进门,就猜到了大概的结果,扫了眼岳父母,其心思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奶奶别想太多,谈不上什么连累,就是浪费了五年的巨额学费,这样吧,如果他经过这一次,真的变好了,那也是一种收获,倘若他回来后,还那么混,就给我打电话吧,北仓军校的名额还在,四年内都可以回去。”
苗淑凤一听,心里便有了主意和想法,钱嘛是死的,若真能花钱买个教训,并让许棠变好,那不管花多少都值,但如果,许棠是骗她的,那到时,她就可以拿小靳说的这个,来威胁他。
想到这,苗淑凤的心稳了很多,连忙接话道:“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多少钱?小靳,这个钱我们不能让你掏。”
这句话许桠也想问,目不转睛的看他。
靳翰钦笑了笑:“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别怪我断了他一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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