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吭哧吭哧的喘着气,高涨的怒火在唐秋秋的哭声中,慢慢平息。
他是混帐,但还没混帐到连亲生儿子都不顾,更何况,眼下他都已经众叛亲离了,若真把唐秋秋逼走,那他就是一无所有,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唐秋秋手里还握着黑哥的联系方式,这个溅人,一直都不肯把新的联系方式告诉他。
倘若现在没了唐秋秋,那他就再也联系不上黑哥,这种感觉,就如同咽喉被掐,他是作不得声,也发不得气。
想到这,许棠恶狠狠的把唐秋秋推开,然后紧捏着拳头,如鲠在喉的道:“把黑哥电话给我。”
唐秋秋踉跄了几步,一站稳就听许棠说要黑哥电话,便深吸了口气道:“没用的,黑哥之前那个号码,早就已经不用了,咱们现在只能等,等黑哥给我们打电话。”
许棠听完,急的眼睛都快脱了框,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生死,就掐在别人手里,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等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今天有种很不好感觉,我不能再等了,如果你再不想办法联系上黑哥,我今天晚上就走,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抓到我。”
许棠急的像热锅的蚂蚁,今天的心神不宁,再加上失去了黑哥的联系方式,他就感觉自己被恐惧包围,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的棋子,这一刹那,他突然就开始恨黑哥。
如果不是黑哥,他又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成为今天的丧家之犬?众叛亲离?
仔细想想,他明明就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啊。
盼盼实业早晚会是他,他本该就是太子爷,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有家还不能回,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再这下去,他敢肯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黑哥坑死。
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要逃,只有逃出去,才能东山再起。
想到这,许棠急的团团转,一边来回走着,一边锤着墙诅骂。
第553章狗急跳墙
“不能再这样了,这里是五楼,如果真的被发现,我连逃的地方也没有,我也不想再进监狱了,那个地方根本就不人待的,我要走,一定要走,我记得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只要逃出去十年以上,案底就会没了,到时我就能风风光光的再回来。”
唐秋秋蹲在地上拣东西,一边听他的发疯,一边冷笑。
果然是没有文化的人渣,他还当这社会是不会变的吗?还跟信息没发达时一样吗?逃出去十年就能消案?
呵呵,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来的天方夜谈,别说以前就没有消案的说法,以后也更不可能有。
那个人让她跟着许棠,并把他往这条路上带,那是压根就没想让他活,他想逃,那就是异想天开,就算他逃出警方的手,唐秋秋也肯定,他逃不过那个人的手。
想到这里,唐秋秋就打了个冷颤,她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悔啊,她是真的痛不欲生,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身不由己,那天,那天,那天她就不会鬼迷心窍……
别看她现在嘲笑许棠,真要说起来,她和他又有什么分别?
都是命运和生死,都被那人掐在手心里玩弄的可怜人。
“棠哥,你沉住气,别这样自乱阵脚,我们对黑哥来说还有用,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这句话,唐秋秋说的发自肺腑,也是自从她跟着许棠后,说的第一句真心话。
可急的满心焦躁的许棠,此时那里还听的进去,他一边把墙锤的咚咚作响,一边低吼。
“这都第几天了?他要管我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联系他?要我看,他现在肯定是过河拆桥,不会再管我们的生死了,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他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缺我们这两个,不行,不行,唐秋秋我跟你说,咱们一定另谋出路,只要能逃出去,咱们肯定还能东山再起的。”
说到这,许棠就急的想去收拾东西,冲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接道。
“别做饭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等天一黑,咱们就走,咱们去金三角,我在那边还存了十万块,到时,咱们就能拿那些钱,东山再起,以后,咱们就自己单干。”
许棠发狠的告诉自己,再也不能把命,全交到别人手上,他要当,当掌管别人生死的。
金三角?
唐秋秋听到这三个字,骇的脸色发青,刚想吼骂许棠是个没脑的蠢货,可兜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许棠全身一僵,看着唐秋秋仿佛看见了鬼,而唐秋秋下意识的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她还来不急说话,电话那边的人就飞快的道:“让许棠快跑。”
咯噔,唐秋秋吓的倒抽了口气,魂飞魄散下,抬起头就对许棠道。
“快跑,你快跑,黑哥让你快跑!”
许棠瞳仁缩小了,洪水般的惊慌压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他拔腿就往外跑,每抬一次脚,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踏进了监狱,再每下一层楼,他就感觉自己像在十八地狱中挣扎。
他不想再二进宫了,他想当人上人,想做那风光无限,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的大,他想纸醉金迷,他想左拥右抢,他想让所有人都仰仗他的鼻息生活,他不要再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这心慌意乱的刹那之间,许棠心里更加恨许韵,恨靳翰钦,他觉得,造成他今天这样的,都是许韵和靳翰钦害的。
要不是他们逼他,他又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明明爸爸妈妈的钱是他的,明明盼盼实业也应该是他的,可全都被许韵夺走了,那个该死的靳翰钦,不但坐享其成,还逼他走上了绝路。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的。
如果这次他一定会死,那他一定要拉他们一起死。
对,既然都不能让他活了,那凭什么还让他们活?
所有人统统都要死,都要陪着他一起死。
五官有如鬼厉的许棠,冲下了五楼,还保存着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往大门口逃,他要翻墙,从后面跑。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人声鼎沸,有人说:“就在这里。”
“信号来自五楼,赶紧包围!”
许堂目呲欲裂,这一切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摸了摸腰上的手枪,告诉自己他不怕,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大家都一起去死好了。
想到这,许棠翻上了围墙,怒红着眼睛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坐在堂屋里的许韵,心平气和的看着固泽放下耳麦,淡定的转过头看她。
“你哥肯定是被人利用了,他的后面还有一条大鱼。”固泽的意思,许棠根本就不是毒贩头子,相反,许棠只是跑腿和顶罪的小弟炮灰。
听到这个结论,许韵只是笑了笑,冷嘲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要有那个智商当,就不会把毒品全藏在家里,而且,那还不叫藏。”
确实不叫藏,牛红军说,那些毒品,就是从抽屉里找出来的,那叫藏吗?那叫胆大包天,嚣张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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