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嘴角笑道:“多谢王爷谬赞。王爷若是喜欢素染这样打扮,我以后就经常这样装扮自己给王爷看。”
赵翊闪躲着眼神,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紧张,手心里有微微的汗聚集,但他还是装作一本严肃道:“本王只是说你今日的装扮去参加父皇的寿宴正合适,王妃切莫理解为他意。”
他小麦色的肤色恰好掩盖掉了脸红时的颜色,令唐素染失了看他害羞的景致。
经过上次的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唐素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不能继续毫无顾忌的调戏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怕他真的会误会自己是个轻浮的人,又怕万一玩笑开的过了惹恼了他。这种小心翼翼地感觉想来只有在高中的时候面对暗恋的学长才有过吧。
难道自己真的对赵翊动了心吗?怎么可能?自己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收买?
唐素染甩了甩头,笑道:“原来是素染想多了啊。那王爷心中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呢?素染倒是好奇的很,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赵翊看了唐素染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眸,淡淡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待会儿进了宫,你陪本王先去拜见皇后娘娘,到时千万别失了礼仪。”
“王爷放心吧,礼仪素染自然不会出错。”唐素染有些失落道。
马车停在魏然的朱红大门前,赵翊扶唐素染下了马车,宫门的守卫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行了礼。两人并排行走在宽阔的宫道上,引来不少经过的宫娥大着胆子偷偷抬头打量这一对璧人。
皇宫很大,大的像在绕一个迷宫。唐素染曾经拍古装戏的时候倒是经常进出各种皇宫片场,但真正的皇宫她还是第一次逛。
红墙黛瓦将偌大的皇宫分割成一个个难以逃脱的牢笼,抬头看到的只是一方小小的天空,一眼望过去除了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顶就是更远处的琉璃瓦顶。被困在这样一个没有自由又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地方,难怪宫斗戏的剧本上写的都是女人间争宠暗斗的事情。
唐素染暗暗庆幸自己生在自由民主的新社会,又在心里诅咒了一下老天竟让她倒霉催的穿到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一个没留神撞在了突然停下来的赵翊身上。
她捂着疼痛的额头仰头去看撞自己的罪魁祸首,可刚对上低下来看她的那双深邃的眼睛又将质问的话咽了回去,嗫喏道:“王爷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赵翊看着她,眼神柔和,淡淡道:“王妃是否是走累了?若是累了咱们就到旁边的淑和园里坐坐再走。”
唐素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刚才自己只顾着伤春悲秋,步子不自觉慢了些,赵翊许是当她是走的时间长了走累了。
她笑了笑道:“不必了,素染并不累。王爷不是还要赶着去拜见皇后娘娘吗?待会儿还要提前入席,还是别耽搁了。父皇才刚赦免了王爷,还是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的好。”
赵翊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面前的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懂事的多,怎么以前自己从未注意过。他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若是待会儿王妃累了千万别勉强,时间还早。”
第19章 寿宴
栖凤殿,两位宫娥迈着紧凑小心的步子引着赵翊和唐素染往里走。
正殿门前种着一片开的甚好的芍药,花朵颜色各异,花瓣层层叠叠,硕大的脑袋几乎将花枝压弯下去。相比起这里的品种唐素染觉得自己院子里开的那些简直就是杂草。
围栏外,着一袭正红金线绣鸾凤霞帔的皇后张氏,此时正手拿浇花洒壶细心的往花瓣上淋着清水。
领路的宫娥任务完成,朝赵翊和唐素染行了礼退步离开。
赵翊站在皇后身后不远处躬身唤道:“母后。”
唐素染也紧跟着向皇后福了福身。
赵翊被皇后领养过两年,那两年里是皇后曾不厌其烦地纠正他对她的称呼。这么多年过去,每当这样称呼眼前的人,赵翊都感到无比的不适。
她早已不是他的母后。她的身边已有了可以理直气壮唤她“母后”的人,怎么还会在乎他的这声称呼?
皇后拿洒壶的手顿了一下,茫然的回头看向赵翊,似乎是对赵翊的称呼同样的不适应。她将手中的洒壶交给身边侍候的太监,转过身面向赵翊和唐素染,笑盈盈道:“是翊儿啊,好久没见到你,怎么变得如此消瘦?”
皇后如今已将近四十,或许是平时保养得当,眼角眉梢竟不见一丝皱纹的痕迹。她脸上的肌肤细滑紧致,犹如二十多岁的模样。
唐素染心里暗暗惊叹:原来古代的护肤水平竟如此之高啊!若不是碍于她的皇后身份,自己还真想向她请教请教呢。
赵翊直了直身,垂目回到:“许是母后长久没见到儿臣,才会错觉儿臣瘦了。”
“也是,自从你跟着谢童往返军营以后便甚少回京。这次回来也有半年了,怎竟一次也没来看过母后?”皇后语气里没有责问的意思,倒更像是不甚在意地寻常问话。
“儿臣知错。”明知道皇后并不会真的在意自己的答话,赵翊简短道。
皇后又笑了笑,道:“翊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少话。罢了,以后你可要多来母后这里走走才是。”又将目光转向唐素染,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许久不见,宁王妃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听说前一阵儿宁王妃身子欠佳,又被一个小毛贼给劫持受了惊吓,如今可好利索了?”
唐素染规规矩矩福了福身回到:“好多了,多谢皇后娘娘挂怀。”
“那就好。前几日,春儿来我这儿诉苦,说是一个小毛贼害他得罪了唐太傅,正不知如何向你父亲请罪的好。如今看到宁王妃已无碍,可否给本宫一个面子,回去劝劝你父亲切莫与春儿这孩子计较?”皇后将一双纤细的手按进宫娥端过来盛着清水的铜盆里,似是漫不经心道。对唐素染没跟着赵翊唤她“母后”也不甚在意。
唐素染尽管心里恨透了韩牧春,可是皇后这样公然护短,她却也不能公然对抗。毕竟在这分分钟都有可能丢命的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还是大她好几级的皇后。
她将对韩牧春的厌恶藏进眼底,垂目看着地上,浅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本就是一件小事,当时韩大人也是职责所在。况且素染现在也平安无事,父亲怎么会怪韩大人呢?素染也从来没听父亲说过怪罪韩大人的话。”
“是吗?那倒是春儿这孩子小心眼儿了。”皇后拿过宫娥递过来的棉巾擦了擦手,抬眼看向赵翊,温声道:“翊儿前几天被罚去守城楼,母后也听说了。母后当时还去劝过你父皇,只是当时你父皇正在气头上,母后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不过好在你父皇如今已想明白,免了你的责罚,翊儿你心里万不可对你父皇有怨气才好。”
赵翊躬了躬身道:“儿臣不敢。”
皇后从他简短的话里提炼不出过多的含义,只得继续道:“也怪春儿那孩子嘴快,一时没注意竟在你父皇面前说漏了嘴,才会害你被罚。想想也能理解,翊儿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那样的情景自然是将宁王妃的安全放在首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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