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姥姥18岁和唐云轩结了婚,第二年的闰四月,便有了第一个儿子起了小名叫“闰四”。
可是闰四在两岁的时候病死了,紧接着他们家的几个女儿都陆续在女子青春期时死了。
后来姥姥生下母亲就送到寺庙上,让老和尚在她手上烫个疤,念了经,除了妖魔鬼怪。
生下舅舅的时候正赶上打仗,商人们都捐这捐那,唐云轩想捐布,可是部队需要是绿色的军布,于是开始学染绿布,染的布掉色,舅舅用的尿布掉了色染的浑身都是绿色。
所以舅舅的小名叫“六毛”。(湖南话把‘绿’说成‘六’)
衣服洗完掉色,有人就起了坏主意,唐云轩年轻时当过律师,他曾经打赢过一场官司,输家就是这个起坏主意的人。
现在这个人当上了军管会的头头,他利用这件事报复唐云轩,说他奸商,逮起来,姥姥拿出烈士证要求减刑,他们答应可以拿钱赎罪,还要强行离婚。
姥姥变卖的家里的财产交上去,唐云轩发配到b市……
没有了染坊失去生计,姥姥去了c市劳动局找工作,她找了很多工作,直到在旅社里当了管理员才固定下来。安稳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唐云轩却病死在监狱里。
姥姥赶去b市处理完唐云轩的身后事,她带着几个孩子艰难的生活……
这一年井江要分洪需要很多泥瓦工,她所在的旅店来了很多年轻人。
有一天有一个个子很高,长得很俊的小伙子找她帮忙,小伙子不认字想给家里写封信报平安,听说姥姥会写字便找到她,姥姥按他的意思写信报了平安。
没几天小伙子又找上门要求写信,说什么统一发了新衣,要在十月以后能去工地。
原来小伙子通过接触喜欢上了姥姥。
姥姥却告诉他她有两个孩子,家里还有两个大孩子。小伙子却不以为然,让姥姥等着,他会来接她的。
一年后小伙子真的来接她了,姥姥被他的真情所感动,那时候两个大孩子已经成年,她把祖屋留给两个大的孩子,和小伙子结了婚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去了他上班地方——流州。
这个小伙子也姓唐,他就是后来的姥爷。
在流州姥姥去了宣传部工作,在那里用毛笔写标语,一手好字让很多人佩服。
姥爷调到修陈川铁路后,姥姥带着孩子也跟了去,当时那里很艰苦,一个房子住六家人,共用灶火轮流做饭。
冰天雪地,雪盖住了麦苗,南方来的很多人都受不了。
58年妇女们响应‘我们都有一双手,不在家里吃闲饭’号召,都出去找工作,当时姥姥找到了在药材公司当管库员的工作,母亲小时候就吃过酸枣,乌梅,核桃等等……
sorry啊,昨天也没在意,以为发出去了,今天一看更新竟然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五更补回来,么么哒~
☆、第三十九章 转业
后来姥爷又去了g省盐锅峡,s省风陵渡,侯马,最后在陈昌定居。
来到陈昌没多久,由于没有房子住,租沿河街农民的房子,后来他们便在租农民房的围墙外盖起自己的房子,那就是沿河街15号……
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姥姥就病了,她脖子上的淋巴变成癌已经转移到肺,姥爷单位是工程局,常年在外不在家。
于是母亲就给他们单位的段长,书记,团书记分别写了三封信,要求把姥爷调回来。
当姥爷调回来的时候,姥姥已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没有杜冷丁,只能打止痛针。一辈子没有享过福的姥姥在1966的冬天去世了。
说到这里唐湘香已经是泣不成声,罗小毓也跟着泪流满面,前世今生这是她第一次听母亲说起姥姥的事情。
前世她见过照片上的姥姥真的很好看,想到这里她用天真的口气安慰母亲说:“妈妈,两个姥爷都对姥姥很好呀。”
唐湘香擦了眼泪,想了想说:“是呀,母亲从小就有一个金戒指,她说她离不开金饰,有一次丢了她就病了,我的父亲就给她买了金戒指,金耳环一套,父亲出事她都没舍得当掉。
后来和继父接了婚,继父省吃俭用又给母亲买了个金戒指。母亲去世前说把这些全部给她陪葬,不留给我和舅舅。”
罗小毓望着这片黄土,或许在那次的改造梯田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她转过头深深的望着母亲说:“妈妈,我长大了,一定给你买大大戒指,妈妈,我长大了,一定孝顺你!”
唐湘香愕然的看着大女儿,慢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知道这不是难过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
……
四月中旬,一条爆炸新闻性响彻整个x兵团,x兵团被撤销,成立x农垦总局。
消息一出来,弄的人心惶惶,没有谁安心上班,龙丁文一脸震惊,你只想到换防,没想到却是撤销,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去找赵团长商量。
“我也没有想到,听小道消息说有大事情,但没想到会是这样。”赵团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咱们现役军人怎么安置?”龙丁文现在很关心他们的去向。
“现在到处乱糟糟的,师部领导都在开会,我也在找人打听,估计就这两天消息就会出来。”赵团长一脸无奈的样子。
赵团长叫赵翔,六九年和龙丁文一起到的这里,龙丁文可是全家出动,而他却是单身前往,他的老家在s省北方,父亲已经去世,母亲患有风湿病。
他不忍心让母亲一个人在家,留下妻子和孩子,只身前往。之前龙丁文说调转的事,让他很羡慕,这期盼如果能通过他也想调回去。
过了几天,赵团长一脸兴奋地去找龙丁文。龙文正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拨弄着那盆要死不活的花。
赵团长推开棉布帘子,立刻假装把脸掉垮下来说:“丁文呀……”
龙丁文抬头看赵团长那表情,立刻僵住不动,赵团长哈哈大笑说:“你呀,你呀,平时看你沉得住气,看来也是面子活。”
龙丁文紧紧的盯着赵团长等他说话,赵团长看他那样子也不想捉弄他,拉了把椅子坐下,笑咪咪的说:
“咱们这些从几大军区调来军管的军官,按照‘哪里来回哪里去的’返回军营,原先的现役军人由x军区接管。”
这说明他们就要回原部队。
龙丁文松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他伸了伸懒腰说:“终于可以放心啦。”
这几天他也睡不着觉,妻子在他耳边不停的问,催他去打听问,现在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定了。
赵团长又神秘的告诉他:“和部队上有关的都是秘密,你斟酌点,这几年一直在裁军吗?
听说不愿意回原军队的可以转业,你不是写了转业申请吗?说不定这次就批准你回老家了?”
龙丁文听了心又跳起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五月一刚过,龙丁文接到转业通知,等他知道的时候档案已经在去往他家乡绵水县民政局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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