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之怦然心动_不言成蹊【完结+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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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幺爸回来是不是带好吃的了?我去看看。”旁边一个女孩说完,也不理会罗小毓直接走进堂屋。

  这女孩叫罗小桐,罗家的大孙女,今年十二岁,罗小毓在想:大伯家起名都很艺术,估计和大伯母有关系。

  解放前她可是地主家的女儿,不是解放还轮不到大伯,大伯母年轻时享过福,不会做家务,更不会种庄稼,大伯又心疼媳妇,本来在城里找到工作,还成为正式工人,大伯母三天两头写信哭天喊累。

  大伯干脆辞了工作回家种田,专心守着媳妇孩子,那可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包括起名字,就没和爷爷奶奶商量,全是大伯母自己起,还好知道罗家这一辈排‘小’字。

  罗小桐比罗小毓高出一个头,她提着幺爸的提包出来,放到地下就开始翻,罗小毓气极,这个大堂姐奸滑不吃亏,这点儿像她母亲。

  罗小毓上前按住提包,“不许乱翻别人家的东西。”声音透着疏离和厌恶,爱占便宜,闹了半天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啊。

  罗小毓鄙视大伯母的教育方式。

  罗小桐没有想到这个小不点儿这么厉害,还把她吓一跳,正准备教训一番,爷爷罗万德走到跟前说:“你幺爸带的东西,我看完你们在看,现在都准备吃饭。”

  中午,实打实的米饭,浆水菜,盐菜和凉拌萝卜,这里农村从来不炒菜,都是家里自制浆水菜,腌菜,一两顿还可以,时间长没油水闹心。

  大伯一家狼吞虎咽吃着饭,特别是大伯母,吃自己家盛的满满的,给爷爷奶奶盛的很少,说爷爷奶奶年纪大,吃不能多吃,吃了不消化,还说罗景全和罗小毓是城里人,不干正活也吃不了多少,可把罗小毓气的不行。

  后来罗小毓自嘲,都重活一遍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大伯母一家是要给个教训,要但要从长计议,不是说重生女无敌吗?让他们看看新新人类整蛊方法。

  吃完饭,大伯母一家抹了嘴就回自己屋,罗景全从提包里拿出两双解放鞋,几双帆布手套给父亲,又拿出两块蓝布给母亲,最后拿出两包点心放在桌上,他说:“走的急,没有时间做,湘香走时叮嘱我带你们到这里的裁缝店做了,噢,对了,年前寄的钱让你们去照相,照了没有?”

  罗万德看向老伴,蔡惠芳斟酌了半天才说:“景全,我们这把年龄还照什么呀,再说我这小脚又走不动,去汉中府还要十几里路呢,你爸身体又不好……”

  罗景全早知道是这样,没有埋怨二老,看着桌上的两盒点心吩咐大女儿:“小毓,一会儿把这一包点心给大伯他们拿过去。”

  罗小毓不是很情愿的答道:“嗯……知道了。”

  农村里都是吃两顿饭,早饭是十点左右,午饭在下午两三点,这个期间就要去地里干活。

  罗景全换上旧衣服和鞋对父亲说:“爸爸,我去帮你干活,你就待在家里休息。”

  罗万德摇摇头,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小儿子,向电影演的那样,拿出腰间挂的烟袋锅,又从烟袋里掏出烟丝搓了搓,塞进烟枪里,火柴点着,顿时一股生烟气西窜出来。

  “咳咳”罗小毓呛的咳嗽。

  “老头子,别把孙女呛着,你就别抽了,一会儿不抽会死人呀?”蔡惠芳训斥老伴。

  罗万德忙陪着笑说:“好,好,今天先不抽了。”说完用烟枪敲敲鞋帮,把烟袋的绳子收紧全部挂在腰间。

  三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罗小毓打破沉默问爷爷:“爷爷,你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

  罗万德一愣,习惯的去摸烟袋,又一愣,缩回手说:“孙女想听故事呀,嗯,让我想想……”

  罗万德的母亲早逝,父亲和他还有大哥三个男人,家境还可以,虽然是贫农,但祖上还有几亩地,没有像电视上写的那么凄惨,更没有像刘文彩那样没有田地当长工,欠租关水牢。

  蔡惠芳从很远的村子嫁过来,那年才十八岁,大哥罗万冬已经到外边挣钱,他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直到1958年甘南剿匪战役后,又过了几年部队到村上打听罗万冬家庭情况,家里人才知道大哥在外挣钱病死在外乡。

  他的儿子是遗腹子,起名叫罗景念,长大后参军,1958年甘南青海平叛时壮烈牺牲。

  当时罗万德父亲已经去世,那时候的人多么淳朴善良,觉得不需国家要照顾,只在家的大门框上订了一个‘烈士家属’的铁板。

  ☆、第五十六章 童年

  这个牌子过了多少年没了颜色,罗小毓看见它很心酸,大爷爷一家就这样断了根,罗家子孙艰难,估计从这里就开始的……

  蔡惠芳嫁到罗家后,先后生了大女儿罗景花,大儿子罗景福和小儿子罗景全,他们之间都差五岁左右。

  罗万德的大女儿嫁到离这五十里一个村子上,丈夫是一个独生子,他们生下一个儿子和女儿。

  罗小毓想起前世表哥一表人才,在当地村上当小学老师,可惜不像书上写的那样取一个美貌如花的漂亮媳妇,表嫂又矮又胖还不好看。

  但持家有方,还特别能生,一连生下三个儿子,重生前好像又怀上了,表哥的大儿子只比罗小毓小两岁,表哥也只比父亲小几岁。

  农村里结婚又早,一两代就和城市里的人产生悬殊,罗小毓记得表哥的孙子都十几岁,父亲的孙子还没有生。

  怪不得父亲说他们这一支回到老家辈分很高。

  想起孩子,让她突然想到一个重大问题,又一想还早着呢,至少还要二十多年,到时候怎么办?罗小毓眉头紧锁。

  “孙女也为大爷爷的事难过呀?唉!”罗万德想起当时听到大哥死在异乡的噩耗时,跑到父亲的坟上大哭一场,十几年过去了,他偶尔想起,连大哥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唉,时间磨人呀,他也老了,身体也不好,罗万德很伤感……

  刚解放,罗万德一家之前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个时代的纸币一下子作废,一家人成了穷光蛋,罗万德为了生计,一大早走很远的路进山买柴火,山里人把柴劈好,十斤一捆,他挑一担柴到汉水府卖,赚个差价。

  小儿子那时候还小,总是追着他喊:“爸爸,给我五百元,给我五百元。”

  五十年代发行第一代人民币可是大钞,一万就是一元,一千元是一角,五百元是五分,五分钱在他们家是大钱,爷爷当然不会给他。

  罗小毓听到这里呵呵的笑起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五分钱难倒父亲呀。

  罗小毓听着故事,知道了很多父亲的事。

  父亲小学的时候很顽皮,五月的一天,正赶上桑葚成熟,一颗颗乌黑的玛瑙坠在树上,让缺吃少穿的农家娃娃早早的惦记。

  每每透过教室窗户就能看见对面不远山坡上那诱人的桑葚,从结果到成熟,从红色到乌黑,父亲望梅止渴多日……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下课铃声一下,就跑到对面山坡上三下五除二爬上树,坐在树杈上吃着桑葚,不一会儿功夫,满手满嘴都是乌黑,吃的津津有味却忘记上课时间,铃声一响吓的父亲一个机灵,只听‘咔’一声树枝断裂,原来他坐上的树枝是一个枯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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