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资本主义尾巴!打到资本主义!”后面响起乱叫声,口哨声。
俩个人一路小跑的先去了房屋后面的小房,看见个蜂箱还在,蜜蜂们嗡嗡的飞来飞去,龙建兵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晚饭后龙丁文对他说:“你牛叔叔的蜂估计养不成了,有人向上面反映说他是养蜂班的职工,不能养蜂,要避嫌。”
龙建兵听不懂避嫌是什么意思,只听到不能养蜂了急忙说道:“爸爸,你去告诉他们,我们没有用养蜂班的蜂,是野蜂,是黑蜂!爸爸,工蜂只认蜂王,别的蜜蜂不会跑到咱们这的。”
“这只是借口,有人使坏。”龙丁文没有办法给儿子解释,有些人是羡慕嫉妒恨,见不到穷人喝稀饭。
“那怎么办?”黄彩莲担心的问。
“他们说私下养蜂就是搞资本主义,他又是养蜂班的,说大就是“假公济私”,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我就是去跟上级领导说情都不行,弄大了那是要当典型批斗的。”龙丁文无奈的说道。
“唉,也怪我当时没想到这些,算了,我现在去劝劝牛东风去。”
第二天放学,龙建兵拼命的往家跑,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牛东风打开蜂箱,取出巢脾,强行撵走蜂王,惹的一群蜜蜂漫天飞舞。
他不忍看到这一幕忙扭过头去,却看见往前扑的龙建兵,忙拉住龙建兵哽咽的说:“没用的,放了吧。”
“牛叔叔,这样放出去,他们没有地方安家会死的!”龙建兵说完就大哭起来。
牛东风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没有办法,昨天忙了一晚上,收集了一小瓶蜂王浆,挤干了巢脾上的蜜。
“别哭了。”牛东风很欣慰,这么短的时间龙建兵对小蜜蜂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劝他。
“别哭了,我已经通知当地养蜂人来收蜂了,这样蜜蜂就不会死啦。”牛东风看了看漫天飞舞的蜜蜂,压的天空一片黑暗,好像他的心情一样,没有阳光,没有光明……
龙建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却着急,收蜂的人怎么还不来?
没一会功夫,成群结队的蜜蜂把蜂王包成一个团,有人过来用竹笼把蜂团笼了过去,这就是牛东风提前通知当地养蜂农民,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龙建兵抱着蜂箱哭着,他阻止牛东风过来烧掉它们,大声的喊着:“牛叔叔,不要烧,不要烧,呜呜,你把这两个蜂箱送给我吧,我要留着它做纪念,呜呜”
龙建兵对小蜜蜂有了感情,春天到秋天短短的几个月,他们尝到了沙枣蜜,油菜花蜜,棉花蜜,还尝到了蜂王浆,取蜂王浆的时候剩的幼虫拿来泡酒。
他和牛胜利看到白嫩嫩的虫子在酒瓶里泡着,觉得很恶心,还捏着幼虫吓牛新莉和弟弟。
后来父亲说这样泡的酒有益健康,哥哥这几个月都喝着用幼虫泡过的蜂王浆水,几乎没犯过病。
辛勤的小蜜蜂不求回报,只求有个安全温暖的巢。可是他们却在天气马上转凉的时候抛弃了它们。
牛东风看着龙建兵哭着眼眶也红了起来,他忙转身走去开。
龙建兵把空箱弄回了家,一连几天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
那天晚上龙丁文陪着牛东风喝酒,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龙丁文先开口说:
“都怪我没考虑周到,何一明也是秉公办事。”
牛东风只是在喝闷酒不说话。龙丁文又说:“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天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
炎热的夏天来了,唐湘香不放心罗小毓一个人在家,决定带她去工厂。
早上七点,家里忙的一锅粥,罗景全做饭,唐湘香给孩子们穿衣服,洗漱,梳头发。
罗小毓今天穿了一件连衣裙,胸前是母亲手工绣的大花篮,五颜六色的花怒放着,脚下一双粉色的塑料凉鞋,长长的辫子快到腰上了。
曾纳闷母亲是不是从生下来就没给她理过发,要不怎么会这么长。想起穿越小说经常说的那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正刷牙的她一口水呛了半天,她被自己的念头雷到了。
早餐是甜汤,馒头,凉拌黄瓜,罗小诲急着就要抓,唐湘香忙拽住她说:
“你在托儿所吃早饭,说了多少次了,听不懂啊!”
罗小诲瘪着嘴就要哭,罗小毓忙拉过她转移话题哄着说:
“小诲,我看见托儿所的小花卷样子可好看了,是不是很好吃呀?下午我去接你记得给我留一个啊?”
“她们都想吃我的花卷,我给姐姐留着。”罗小诲很自豪的说。
一家人先去了托儿所,送完两女儿,出了家属院大门,罗景全往东走去机务段上班,唐湘香带着罗小毓向前穿过拥挤的马路,迎着朝阳,和上班的人群汇合走进工厂大门。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广播里响起这首经久不衰的红歌,进入大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马路,路两旁梧桐树正挥动着手掌迎接工人的到来,十几个车间就分布在马路的两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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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西瓜汽水
唐湘香在12车间,罗小毓觉得小短腿已经不听使唤的时候,母亲终于说到了。
进入车间,工人们自觉的分成男女走进换衣间,大家都是统一的牛仔蓝劳动布工作服,当唐湘香换好衣服时,罗小毓差点笑出了声。
唐湘香个子不高,刚出了月子,有些丰满,却穿着一件背带裤,还拖了地,头发挽进帽子里,很像中学生,唐湘香还以为她不懂忙解释道:
“我们的工作服分好几种呢,有上下两截的,有像我这样的,还有大褂子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小毓心里叫嚣说:我要长大,我不要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可是面上还是装着童真的样子问。
“妈妈,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嘛!”
“那是因为分工不同,干的活不一样,我是车工,为防止衣服,头发卷进机器里,背带裤把衣服卡在里面,头发包在帽子里,这是安全……”
唐湘香一边耐心的讲解,一边准备工具,游标卡尺,铅笔,各种型号的钻头等。
前世她看过很多铁路工作服,外行看见的就是车站,列车上穿的西装,长裤,领带,大檐帽,很是威武,神奇。
可是在铁路沿线工作的职工却穿的藏蓝色上衣,肩头上是黄布拼接。
下身带俩条杠的蓝裤子。夏天草帽,冬天黄帽。曾经有两句打油诗描写维修保养铁路的工务段职工:
远看像要饭,
近看工务段。
罗小毓刚参加工作时就在工务段,母亲曾打趣她说别分到我上班的地方,我上下班远远的看见一群要饭的,想着其中还有你,好尴尬呀,最好分的不远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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