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烟着急就要去抓男人的胳膊,被凌七娘示意阻止,然后她依然是那样淡然的笑,“那夫妻膝下无子,却有万贯家财,如今我儿娶妻生子,非常如意--这不是很好么?,无论是我的儿子,还是女儿,都安安分分地过着平安的日子,没有人会惦记你的爵位、家财。你如今的儿子女儿大可放心。回去吧,就当我们没有在你生活里存在过好了……”
“你是担心我嫌弃他们?”男人悲愤欲绝,他接受不了自己骨肉成了别人家的人,更接受不了凌七娘的冷淡与冷漠,“他们是我的骨肉,是我嫡子,你就这样狠心,连面都不让我见一下,七娘,你好狠的心--你消失在我眼前就罢了,连孩子也不让我看见……”
男人很激动,朱如玉见状,少不得上前劝解道:“将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看还是放手吧,毕竟你已经有了家室,凌婶就是回去也不见得会高兴……”
“七娘,没有想到你恨我到如此地步,”男人满脸悲凉,目光望着凌七娘,“今日我们相逢是冥冥注定,七娘,我们的缘分没有尽……”
凌七娘凉凉一笑:“你我缘分早尽了,我之所以没有嫁人,是因为女儿还未出阁,等女儿出了阁,我自会找一个男人来过日子--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明白。”
男人的眼眶红了,他隐忍着情绪后退了一步,幽幽道:“我先走,过几日再来。”
说完话,水也没有喝,大步出去上了马,带着复杂与留恋看了一眼凌七娘,打马而去。
凌七娘等对方消失在视线里,身子一软。
幸好凌非烟与朱如玉眼疾手快,将她接住,扶回座位。
此时,朱如玉在心疼至于,对凌婶又有了新的认识,之前她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柔和善,忍辱负重,连说话都不大声;而现在,她坚强勇敢,面对有权势的前夫,没有半点唯唯诺诺,不卑不亢,疏离客气。
他们之前都低发生过什么,凌婶为何会自请下堂?可那男人却说凌婶改嫁,这到底怎么回事?
“阿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有哥哥?为何你从来没有说过?”凌非烟看母亲目光稍稍平静了一些,便坐在下首,轻声问道。
朱如玉感觉自己在似乎有些多余,便笑道:“凌婶,不管如何,保重身体,你们母女先聊,我去看看我家公子。如果需要帮手,就算我一个。”
“如玉,你不用回避,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也就无所谓了,”凌婶看出朱如玉准备回避,她示意对方也坐下,然后轻叹一声,“这个男人是非烟的父亲,也是我前夫栾凤轩,如今是萧国镇南将军,封为镇南侯……”
第一卷 第24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4))
“阿娘,你不是对我说阿爹已经死了么,他战死沙场的,死得其所。”凌非烟非常惊讶又疑惑,“哥哥是怎么回事?您瞒了我多少呢?”
凌七娘满眼愧疚,擦了擦泪,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回到过去一般。
“初识时,他正落魄,我们一见倾心,不久我冲破阻碍与他结为夫妻。为了他,我放弃了官家小姐的身份,与他过着贫寒的生活。后来,他从军,我在家伺候婆母,并且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生活虽辛苦,我却甘之如饴……”
凌七娘的泪流了下来,依然秀美的容颜露出一抹难见的快乐。
朱如玉望着凌七娘,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同情,可怜,心疼,难受,五味俱全。
“他一别近五年,官升的高了,信也渐渐少了,最后一年几乎没有一封。我望穿秋水一般日日盼着他回来,又担心他有意外,所以日日祷告盼他平安。可是,后来,我忽然听到了消息,说他又娶了一位部落公主,所以才不回来--让我心如死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有人要害死我和我的孩子们……”
“有人要害死我们?”凌非烟眼眸睁大,手心紧握,“是他?”
凌七娘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些人在暗处。你哥哥被人推下水两次,我们母子三人被下药一次。若不是为娘及时察觉,我们母子三人早就成了冤魂。我给你爹写的信,他一封都没有回。为了保命,我自请下堂,连夜带着你与你哥哥逃了出来……”
凌七娘心里又被往事占据,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朱如玉旁边听着,慢慢梳理着凌七娘的消息。谁要对他们下手?自然是将他们当作眼中钉的,而且可以在府里将手伸到各处,嫌疑人的范围可以大大缩小了。
“当时我无处可去,有担心被他们找到,所以机缘巧合下,将你哥哥送了人,现在他过的很好。我们母女虽然日子清贫,却也过得平安顺心,阿娘真的很满意。谁知,今日竟然遇见了他,不知他来做什么……”
凌七娘将话题回到了目前这件事上。
凌非烟完全明白了,遂嘴唇一咬,“阿娘,如今我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不用怕他。他偶尔路过认出我们又能怎么样?若您不高兴,我们立刻搬家就好。左右你有我。”
“是啊凌婶,没什么可担心的,如今你与栾侯爷没有半点关系,他应该也不会难为你。再不行,你和非烟就离开这里好了。天下之大,哪里都会有容身之处的。”
朱如玉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出言安慰凌七娘。
此时,凌七娘擦了眼泪,看着凌非烟道:“我看这里我们也真的呆不长久了,二殿下为难,加上又出了这件事,我们还是搬家为好……”
“我们要搬到哪里去呢?”凌非烟眼底露出思忖,问自己的母亲,“我们得先有一个目的地才好,不然真的无家可归了。”
凌七娘心里乱的很,一时也没有主意,便叹口气,“容我再想想。”
第一卷 第250章 最难测的,是人心
朱如玉适时起身安慰了几句便告辞出来,回到了厢房。
白沐尘正在床上半躺着,看朱如玉面沉似水,知道她有事了,便主动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朱如玉知道刚才白沐尘在空间里,不清楚院里刚才的意外,便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凌婶打算搬家了--她真是可怜,为了保全孩子,将儿子都送了人。谁这么可恨要如此为难他们,难道真是那个渣男?可今日我看那个男人对七娘似乎还有情,努力隐忍着呢……”
白沐尘在朱如玉说话的时候,一直很专注地听着,等她说完,想了想,轻声道:“这件事很简单,凌婶挡了别人的道,或者说有人觉得凌婶挡了道,所以她会在一向安全的府里遭人暗算。”
“我看那个婆母最起码算一个幕后嫌疑,然后就是栾凤轩了,或者就是那个部落公主。除此之外,别人也不可能将凌婶母子视作眼中钉了吧?--不过,从今日情形看,这个男人似乎可排除,虎毒不食子啊,妻子可以另娶,但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应该不忍心加害吧?还有那婆母,应该不会狠心害自己的亲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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