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还不知道的,对方还是一个神秘的独立与江湖之外的组织——玄天宗的宗主,坐拥医仙谷,御花堂等等名满天下的分舵,还有上百家钱庄,店铺,财富敌国。
白沐尘凤眸又转向朱如玉,对秦少羽隔空传音道:“秦家的事情,我不想叫丫头知道的太多。女人的心思有时候我看不明白,若是她知道了我与皇后的过往,只怕会心生隔阂——我不希望与丫头有一丝隔阂。”
对此,秦少羽表示理解,“我明白,如玉可能会介意。放心,丫头不会知道的,最起码不会从我口中知道。”
朱如玉当然不知道两个男人的对话,此时她正忙的不亦乐乎——带着两个孩子猜谜语换灯笼。
在一个非常别致的南瓜灯前,母子三人已经停留了一小会儿,睿儿很喜欢,可玉郎与朱如玉加上小果猜了几次也没有猜出来。
朱如玉正打算发扬屡败屡战的作风,一边睿儿小嘴一瘪,朝白沐尘委屈地唤道:“爹爹,睿儿要南瓜灯,娘亲猜不出谜语……”
朱如玉“……”
这不正努力了么,据主人家说已经靠近了,睿儿这个没毅力的家伙!
白沐尘听到睿儿的话,忙快步走过来,凤眸扫了朱如玉一眼,淡淡道:“王妃努力了?”
“快了……”朱如玉满脸尴尬,这是要猜一首当朝诗人的诗,偏她肚里储备少,可在孩子们盈盈期待的目光里,她也不好说自己不熟悉,结果悲剧了,猜了好几个也没有猜中。
“平时要多读书。”白沐尘语重心长趁机教训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谜面,当场诵了一首诗。
那主家一面躬身,一面道:“王爷见多识广,这么生僻的一首咏物诗都记得这么清楚……”
说着话,将那南瓜灯送给睿儿。
朱如玉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大喜的日子,你找这么生僻的诗,这不存心让人猜不出么?”
那主人家苦着一张脸,道:“王妃有所不知,若是太简单了,一出来灯谜就被猜中,不是太没意思了么?”
“哦,你就看着别人一直猜不出来,抓耳挠腮你是不是很快乐呢?”朱如玉有些愤愤不平,水眸不由白了对方一眼。
那主家有些紧张,忙作揖道:“王妃明鉴,别人都是猜一两次猜不中就走了,谁知王妃一直猜——早知,小的就弄得简单些……”
呸,谁稀罕。哼,朱如玉心里有一些活动,脸上不过没有带出来。
一旁的秦少羽不由就笑了出来。
而白沐尘则含着笑,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腰肢,“别吓着人家,你猜不出来还有理了,回去好好读书是要紧的。”
朱如玉虽说有些不爽,不过南瓜灯到手,也是胜利了,她斜睨了那主家一眼,笑了笑,“下一年你再出,本妃还来猜——记住,要难的连王爷都猜不出的那种,不要简单的。”
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白沐尘,被朱如玉的话惹得眉间一片耀眼的笑意,那凤眸盛满了难言的宠溺。
一行人尽兴游览,得了六七盏制作精良的花灯,两个孩子高兴地各自提着两盏,一路说笑。
夜半时分,众人才回到王府休息不提。
第一卷 第703章 见面
元宵节一过,白沐尘便启程离开广阳,前往京城。而秦少羽也跟着一起上了路。
朱如玉则在广阳留守,不过临行前,她让小果与白沐尘一起去京城。小果是玄音阁的人,有了她在,京城里玄音阁的力量便可以调动,虽说不多,但一个顶一个。
对白沐尘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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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尘与秦少羽在路上行程不多赘述,在离开广阳的第十日,抵达了京城。
这回,白沐尘没有在王府里休息,而是进府换了朝服便去拜见皇上。
在宫门口递了牌子,约莫半个时辰后,才有公公引领着他从侧门进了长巷,一路到了白沐松起居的宫殿。
一进院子,白沐尘就闻到药味。
禀明后,他拾级而上,进了厅堂。
东间隔断里,临窗的炕上,白沐松斜斜靠在引枕上。等白沐尘叩拜完毕,白沐松笑笑,指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吧,朕就觉得你该到了。”
“皇上感觉如何?”一段时间不见,白沐松的确瘦了不少,脸色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他的心沉了沉。
虽然他知道白沐松的身体一向不好,但这么早就看到对方如秋日衰败的落叶,年纪不大,身上却已经发出了沉沉的暮气,他的心并不好过。
“朕的身子就这个样子,”白沐松懒懒说着,咳嗽了一阵子,才又道,“你今日来见朕,不仅仅是探望朕的身体吧?”
白沐尘坐下,凤眸微微动了一下,点头,“是,臣弟听说秦阳公自裁了,全家被抄,男女悉数入狱,所以来京城看看。”
“若你想要说情,就莫要开口。”白沐松的神色有些不虞,“朕最痛恨贪墨之人,——国之蠹虫,身为国丈,朕给的不多么?竟然还贪墨了几百万两白银。”
“贪墨之罪,祸不及全家,秦阳公已经自裁,”白沐尘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停止这个话题,“皇上,秦阳公与国有功,虽不能功过相抵,但还请皇上看在之前的情面,免了秦家老小牢狱之苦。”
白沐松冷冷一笑,“怎么,朕定他们的罪,六弟来做好人么?”
白沐尘嘴角轻轻抿了一下,迎上白沐松的目光,“皇上明鉴,臣弟并无此意。”
“若朕不允许呢?”白沐松动了动身子,稍稍坐的直了一些,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白沐尘凤眸中盛满了镇定与冷清,一字一句道,“皇上是载誉天下的明君,不是为人不齿的昏君,应该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白沐松笑了,不过眼底没有多少笑意,他手里不断的拨弄着一串手珠。
空气似乎凝固了,两个男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白沐松缓缓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容后再说。”
白沐尘起身,作揖后,一字一句道:“无论皇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希望皇上记住,秦家的老小,臣弟一定要保。去了他们的富贵与尊容,让他们去做百姓,是一条最合适的路。按照律法这也完全可以——皇上,秦家之事可大可小,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何不放人一马?你若是赶尽杀绝,让皇后如何自处?”
说完,他没有再说,转身就要出门。
不过,他没有走几步,身后白沐松就阴阴问道:“自处?若朕告诉你,朕要废了她呢?”
白沐尘的手心攥了攥,他转身凉凉笑了笑,“皇上是明君,自会有明断。”
说完,头也不会地出了房门。
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来。
白沐尘苦笑了一下,自己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如今也像这碎裂的茶盏,再没有复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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