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司空幻是个魂魄,应该能够逃生。
只要司空幻安然无恙,她死在这里又有何惧?
两人一直沉默地望着洞顶,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忽然,孤光启问:“你真的爱上了司空幻?变了心?”
丹青毫不迟疑地道:“那叫什么变心啊?女人总是向暖而生,谁给我温暖,我就会对谁亲近,现在他在我心底排第一。”
“如果我死了……你让他附到我身上……”孤光启望着莫名的虚空,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我用南疆秘术锻造过身体,我想我的身体是最合适他的魂魄上身的……”
“别说这种话。”丹青断然拒绝。
“为何?”他侧过脸,眸子深深地睇着她,戏谑一笑:“不舍得我死?”
丹青撇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太嫌弃你!”
他愣了一会儿,忽然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嗽声在山洞里清冷而空茫。
她慌忙爬起来,伏在他脸上,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他依旧重重地咳嗽着,有一瞬间,她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肺给咳出去。
他咳嗽刚止歇,忽然拉住她的胳膊,猛然一个用力,将她翻身压在身下。
“竟然嫌弃我?”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字惨笑道:“是嫌弃我的灵魂呢?还是嫌弃我占过你的身子?”
“孤光启,别让我更加嫌弃你……”她猛然推开他。
虽然她跟他有过十分亲密的关系,但是……没有一次是开心的……
她根本就不想提起。
他寒毒发作,功力被压制,很容易就被她推开。
他一下子就从白玉床上跌下去,甚至跌倒在床下,伏在地上重重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抬起眸子,骄傲又暧昧地睇着她,有什么幽深又热烈的东西隐藏在了眼底……
丹青被他这么一看,心底抓心挠肺地不爽,身体都是烧灼的,虽然尽力不去想,可是依然想到以前和他肌肤相亲的那种刺激和颤栗……
第一个男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真的很想他消失,也很想装作那一切都不存在,更想抓起什么东西就砸向他。
他咳嗽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看来你嫌弃的应该是我曾经得到过你……你都不知道,你在我身下总是半昏迷,自然不知道你脱了衣服后,是多么诱人……”
“不许再说!”丹青从白玉床上冲下来,劈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不许再说了!”
他挨了郁丹青一个耳光,脑子有片刻的晕眩,他勉强撑起胳膊,支撑住身体,故意道:“打是亲,骂是爱……你打我,一定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留下了磨灭不去的痕迹……”
丹青几乎咬碎了银牙,劈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用足了全力,轰然一声砸向他的面门。
他中了她一拳,顿时昏了过去。
“起来,少装死!”丹青单膝跪在他面前,拼命摇晃他的胳膊,拍打他的脸:“流氓,无耻,有种你起来再让我打一巴掌……”
可是很快她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因为孤光启嘴角流出一道鲜血,竟然真的因为伤势过重而昏了过去。
她颤抖着手,测了一下他的鼻息,简直气若游丝。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呆呆地伸出手。他中了寒毒,正是虚弱,可是她却用全力打他,不会把他打死吧。
“孤光启,都怪你,是你嘴巴那么恶毒,总是招惹我……你给我起来。”
孤光启眯开眼,眼底射出一道悲哀的神光,启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地闭上,这一次,他真的彻底晕过去了。
漆黑的山洞里,无数的红色灯笼晃荡摇曳……
有风吹来,才会吹得灯笼摇曳不停。
丹青豁然想起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风,也没有无缘无故流淌的地下河水。
这里一定有另外一条出路。
她想要扶起孤光启,一起走,可是他身高很高,体重不轻,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拖不走。
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丹青想了想,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手指,把血滴到他的嘴唇里。
她记得上次就是滴血给黑龙喝,救了黑龙。
这次,希望一样可以救孤光启。
却全然忘了,她的血液已经含有鬼妖段沉渊的精气,滴血给孤光启喝,孤光启也就成了鬼妖的血契……
孤光启很快就婉转醒过来,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丹青关心入骨的眸子。
丹青发现他醒了,立刻板起脸,冷嘲热讽道:“果然没死。就知道,你这种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挂了的。”
孤光启口腔里湿湿的,有一股血腥气。
他伸出手擦了擦嘴角:“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167章 往事重演
丹青不解释,起身要走。
他拉住她的胳膊:“你去哪?”
丹青道:“这里有另外一条出口。”
孤光启神色一凛:“我们不能走那条路。”显然,他早知道还有一条路。
“为何?”
“另外一个出口据说就是镇压鬼妖的结界……鬼妖的尸骨埋葬在那儿,或许还有很多夜魔守在那儿,你以为我们能穿过结界么?”
“我不怕鬼妖……何况他已经不在那儿了。就算他在那儿,他是段沉渊,绝对不会害我……”
“可是他以为你是阿囡才百般迁就你,如果你不是,他会毫不留情地杀你……”
“可是我不想封死在这里。哪怕有夜魔,我也要站杀出一套血路来。”
总之,她要活着出去。
孤光启一愣,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眉心拧起,眼神多了一丝决绝:“既然只有那一个出口,那我们就走走看。”
他喝了她的血,果然恢复了很多,脸色竟然也如常了。
丹青走在前,他走在后。
忽然,他停了下来。
丹青回过头:“怎么了?”
他走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在她流血的手指上摩挲了一下,语气无比的温柔:“疼不疼?”
丹青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淡淡道:“放点血而已,不疼。”
他刚要再说什么,丹青不耐烦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感谢的话,我的血可能不是良药,也有可能是毒药……”
他伸手抓住她捂着他嘴的手,道:“即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丹青愣了下,紧接着满心的愤怒。
在这个时刻,他为何还有心说这种像是情话的话?
他以为和她之间还能再续前缘?
想得美!
把手从他手里抽回,啪,打了他一个耳光:“无耻,下流,谁允许你摸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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