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难追/寡妇门前桃花多_苏珂安【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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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少年娃,力气大,尤其在柳银豆跟前,仿佛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银豆难得轻松,暗道十二叔勤快,是个有前途的。

  赵氏把饭做好了,还摊了几个鸡蛋饼,喊两个人吃饭。进了窑屋,银豆依旧在赵氏左手边坐着,狗蛋上炕后习惯性地往银豆身边挪,银豆故意靠着赵氏近些,安安心心吃饭。

  窑屋里暖和,一家三口倒也融洽,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院子里的几只黑狗吠了几声便安静下来了。

  狗蛋跑出去看,原来是堂侄子杨顺举,也就是杨栓子。

  他把人让进来。杨栓子进了窑屋,跟赵氏和银豆都打了招呼。

  “栓子来了呀,吃了没?一撘吃饭来。”

  赵氏说着就要下炕去舀饭,被栓子挡住,“三奶奶,我吃过了,不吃。你甭忙活,我是有事寻我叔呢。”

  赵氏说,“噢,那你们少年娃说话。”

  狗蛋问,“啥事嘛?你还神叨叨的。”

  栓子搓搓手,说,“好事呀,十二叔,我要成亲了。”

  银豆眼皮一跳,说,“和谁?”

  栓子看了眼银豆,有些不好意思,“是田娃媳妇的大侄女。”

  银豆哦一声,“那你成亲以后就要管我叫姑姑了。”

  栓子:“……”好像没这个道理吧……

  狗蛋打圆场,“你成亲寻我干啥?”

  “看了日子,说腊月二十六迎亲,要盘锅灶。我爹的意思是,再掏个小土窑放东西,给我和媳妇儿专门腾出一间小窑洞,现在人手不够,这不是晓得十二叔身手好嘛,所以来请你呀。”杨栓子说。

  狗蛋说,“那也成,正好打铁铺准备关门歇业,年后才开呢,我也有时间,到时候一定上你家帮忙。”

  “那就多谢十二叔。”杨栓子正经八百地回个礼,急匆匆走了。

  赵氏笑眯眯的,“栓子都要成亲了,长大了呀,狗蛋呀,等过了年,妈也给你张罗,让你早些娶媳妇成家。”

  这话说完,又觉得不太好,看银豆,银豆早已魂游天外。杨栓子和侄女成亲,两个人绕来绕去,到底还是走到一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么么哒。

  ☆、第五十回

  临近年关,镇上铁匠铺关门,杨狗蛋彻底闲下来,每天仍然早早地起来,套上骡子车送银豆去杨柳镇医馆,银豆不让送,遭到狗蛋和赵氏的一致反对。

  “银豆,你怕是忘了以前有多凶险了,” 狗蛋郑重其事,说,“现在不光有豺狼,还有土匪呢。你带两只狗也不顶用。”

  赵氏也说,“银豆我娃听话,叫你十二叔送你,你要是出个啥事情,我也不活了。”

  真是太小心了,银豆不当回事,但没办法,大家也是关心她。“好吧好吧,奶奶,再过几天医馆就关门了,大家都回去过年,我就安心待在屋里。”

  赵氏见她答应,这才放心了。

  狗蛋将银豆送去杨柳镇,然后再返回杨家湾,帮杨栓子家掏土窑,等下午再赶着骡车接她回来。到晚上将自家费力气的活一揽子都包了,日子过得充实。

  银豆无事可干,就回窑屋写她的医书,赵氏见一家和和睦睦,心里别提多高兴,吃饭的时候,还忍不住念叨两句,“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嘛。”

  狗蛋嘿嘿笑两声。

  银豆虽不认同,也是啊是啊的随便附和几下,算了下日子,明天腊月十六,就说,“哎呀,我那大侄女也快成亲了,我得看看她去。正好安排医馆关门,打发徒弟们回家准备过年。”

  赵氏接上话,乐呵呵地说,“咱今年多办些年货,美美地过。”

  银豆点头,狗蛋在一旁说,“妈,那我们过两天一撘赶集去,把要买的都买上。”

  赵氏说,“我不去,你们年轻娃娃去就行。”

  狗蛋很高兴,明天开始,就意味着他不止早上和晚上能见到柳银豆,白天也可以见到她了。而且赶大集的时候,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办年货,那感觉一定很快乐吧。

  银豆想说她一年到头忙这么久,就趁着腊月好好缓着了,办年货什么的,还是不要那么麻烦,可看着赵氏和狗蛋高高兴兴地规划过年的事情,想想还是不说了。

  第二天早起,狗蛋送银豆去杨柳镇,银豆就把徒弟们和负责外头洒扫做饭的粗使都叫到一块儿,说关门歇业,年后再开。

  大家一阵欢呼,各自领了工钱和红利。徒弟们把医馆收拾利索,关好门扇逐一离开,离家远的走的更早,桃花杏花紫草顺路,跟着银豆坐上狗蛋赶的骡车回家。

  狗蛋将桃花姐妹送回去之后,又送紫草银豆去柳家湾。迎弟要成亲,半个月前就已经不让出门,银豆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到了紫草家门口,狗蛋说,“我就不进去了,外头等着你。”

  银豆说,“一搭进去吧,天寒地冻的,让你干等也不好。”

  狗蛋说,“我不进去,你快去快回,今个得早些,家里人还等着呢。”

  银豆说,“急啥,这才过中午,离晚饭还得一阵子呀。”

  狗蛋支吾支吾的,面上也不怎么痛苦快,“今儿个大日子嘛,你快些回,不要在人家屋里待太长时间。”

  银豆觉得莫名其妙,干脆由着狗蛋去。她和紫草进了家门,柳玉槐不在,家里吴氏对她挺热情,比较从前,那份热情里,还夹带了不少真诚,奶娃娃让她抱着玩,自己去张罗饭,银豆说不吃,就来看看迎弟。吴氏这才作罢,连同小姑子一同进了窑屋说话。

  迎弟正窝在窑屋里给自己准备嫁妆。银豆问她准备了些啥,迎弟说,“给栓子哥做了几双鞋,袜子。给公公婆婆一人做了一套衣裳。”

  银豆问,“你的呢?”

  迎弟说,“我的我还没做,不要紧,两天就做出来了。”

  银豆总觉得她侄女太实在,还没过门就一副容易被压榨的样子。“你为啥要给他们做嘛,你给你自己做最要紧呀。”

  迎弟说,“我孝顺公公婆婆,栓子哥高兴呢。栓子哥高兴,家里才和睦呀。”

  银豆说,“你高兴就好。”

  紫草不屑,迎弟这是烂泥糊不上墙,可谁让人家愿意呢。殊不知迎弟也曾失落过,可是这十里八乡一眼望过去,大概也就杨栓子和她最合适了。过日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让你漂浮在云朵里做美梦,就得脚踏实地,看清现实。看清了现实,就分得清好赖是非,就能想明白姑姑说的有道理,人不管走到哪儿,得有底气。她之前卖鸡蛋偷偷攒了好些嫁妆,又捏着这样的手艺,心里总归是有底气的。她以前喜欢杨栓子,觉得一辈子都要靠他,心生卑微,担心他一翻脸自己的天就塌了。但是现在呢,底气足了,才察觉现实面前,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再比如杨栓子,口口声声在乎她,如果没有足够的嫁妆,如果她不能为他们家锦上添花,他肯定也不会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第一的位置。而问题就在于,女子娃不论给谁家做媳妇儿,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难处,嫁出去,只要比待在家里强些,就是她的福,她该知足。十里八乡的女人家,除了她姑姑敢特立独行,谁不是随大流这样过日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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