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乌、朔丰不一样,这边地旱缺水,不少田地都比较贫瘠,粮食产量远不如南方。
将几个制绿肥和交替种植的方向交给农业部,让他们好好研究后,许延泽又带着军队去勘察地形,打算开山引水。
向寒等他离开后,便跟农业部那群人混在一起,偶尔假装不经意的透露一些技术。其实他也不太懂,毕竟下乡学技术时,都是系统在采集资料。但就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偶尔也帮了不少忙。
在皇帝还琢磨着让许延泽继续帮他讨伐其他藩镇时,金乌、朔丰却在热火朝天的修路、挖渠,开展农工水利。
所以,皇帝的人到了金乌后,愣是找不到人接旨。等他们马不停蹄的的赶至朔丰,又听说许延泽带着人钻山打洞去了,不知道在哪。
传旨的公公只好又回金乌,将圣旨读给金家人听后,气的立刻回京告状。
“钻山打洞?他是耗子吗?”
皇帝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薛庆林盘踞两镇时,虽手握二十万重兵,却并非固若金汤。如今换了许延泽,几次大战打下来后,两镇兵力有增无减,对自己也愈发不放在眼里。
他生平第一次开始后悔,让许延泽占着这两镇,还不如让薛庆林占着,起码那家伙要好对付些。
但后悔也没用,许延泽不接旨,他干脆派人继续传,传到他接为止。
经过半年的战后修复,朔丰终于再复生机,起码表面上已是一派欣欣向荣。
皇帝的耐心已经快要告馨,他最近打了几场胜仗,刚平定南边,此刻正踌躇满志,盯上了北边的藩镇。
向寒见许延泽还在家悠闲,不免替他着急。
“你真不打算接旨?”
藩镇各自为政,逐个击破的话,皇帝显然很有胜算。但怕就怕他们连成一气,所以才想拉拢许延泽。
许延泽叹了口气,说:“帮他平定了其他藩镇,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了。”
向寒连忙激励道:“所以咱们可以假意答应,实则趁机壮大自己。说不定再打几场后,咱们可以直接打到京城去。”
许延泽转头看向他,惊讶道:“你想做皇后?”
“咳,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以战养战。否则,就算能置身事外,等皇帝料理完其他藩镇,肯定还会动到咱们头上。”
“你说的对。”许延泽叹了口气,忽然环住向寒,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惆怅道:“是我不想打仗而已,若是能一直这么平静度日多好?”
向寒推开他的头,说:“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人似的?”
许延泽又黏回来,继续道:“这可都是我上辈子得出的经验,人生在世,就要及时行乐。什么权势富贵,一眨眼,说没就没了,还不如抱着媳妇好好睡觉。”
向寒有些黑线,假装不信道:“你还记得上辈子?”
许延泽愣了愣,随后失笑道:“确实很遥远了。”
“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死后是什么感觉?像睡觉一样?”向寒假装好奇的追问。
许延泽摇头说:“当然记得,不过说了你也不会信。”
向寒撇撇嘴道:“就知道你是编的。”
许延泽淡笑不语,过了许久,才低声叹息道:“那个世界太无趣了,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能遇上你。”
向寒想转身再问什么时,许延泽却闭上眼,假装睡了。
半个月后,皇帝第六次派人来时,许延泽终于接下圣旨,开始秣马厉兵,征战四方。
三年后,大战方歇,百废待兴。许延泽被封定北侯,兼任数镇节度使。
封侯数日后,皇帝宣许延泽入朝,在庆功宴上暗布杀局。
向寒与他同行,出发前,许延泽叮嘱:“此次怕是鸿门宴,你中途找个借口离席,与金二哥先回金乌。”
“你呢?”向寒忙问。
许延泽摸了摸他的头,笑的十分轻柔:“放心,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
“噢。”向寒表面答应,心中却暗自琢磨,皇帝若真在宴席上动手,那他还是留下来比较好。虽然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系统上身后……战力还是可以的。
这般一想,他又自信起来。
但许久没说话的大A这时忽然冒出来,建议道:“目标的精神体一直在微弱波动,等下宴会的时候,可以伺机虐一波。”
向寒脚步微滞,许延泽正牵着他往朝马车走去,察觉后手不由紧了几分,问:“怎么了?”
“没什么?”向寒摇摇头,见许延泽心事重重,又安慰几句,才有些迟疑的问大A:“……怎么虐?”
大A回答的十分小心:“这个……我们经过讨论,一直觉得,如果你受一丢丢伤的话,上将肯定会撕心裂肺。”
向寒:“……”这到底是虐谁?
“那个……您要是能接受的话,受伤后可以让009接管身体,我们刚在它的数据中植入新程序,可以将您和身体的感官隔离,也就是……感觉不到痛。”
系统:“……是的。”TAT
向寒:“……”
“看具体情况吧,万一皇帝没这个胆子呢?”
皇帝确实还在迟疑,一方面,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许延泽,可另一方面,许延泽手握八十万重兵,雄踞北方。弄死他容易,弄死他身后的势力却不容易。
见皇帝迟迟不动手,三皇子不由焦急起来。在他看来,就是因为皇帝一次次迟疑,许延泽这个祸患才会壮大到如此地步。此时若放虎归山,以后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想到这,他眸色渐深,忽然转身对身边人耳语一阵。不多时,殿中舞女尽退,又换了一批。
向寒一直警惕盯着四周,所以最先发现异样。但就在舞姬手持短匕刺向许延泽,他倾身欲挡时,大A忽然制止:“刀上有毒,快停下!”
向寒动作稍缓,却见许延泽已经将他揽回,伸手欲挡。向寒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大A的话,意识还未清楚,身体就先做出反应,挡下了匕首。
许延泽目光骤然一紧,踹开舞姬后,双手忽然开始颤抖,甚至不敢用力去碰向寒,半晌才艰难的挤出一句:“疼不疼?”
“不疼。”向寒咧咧嘴,但片刻后,右肩伤口忽然传来剧痛,他脸色顿时煞白,软软倒在许延泽身上,憋出一句:“好痛啊!”
许延泽的眼中霎时染上血色,杀意横生,死死盯着皇帝。
皇帝虽没做此安排,但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豁然起身,正欲摔杯示意,一名侍卫忽然闯入殿中,气喘吁吁禀报:“启禀陛下,金将军带人围住了皇宫,说是……”
皇帝脸色骤然一变,狠狠看了许延泽一眼,问:“说什么?”
侍卫也看了许延泽一眼,迟疑道:“说是天色晚了,来接定北侯极其相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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