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敢擅自做主算计自家主子的。
齐嬷嬷笑了笑,“我为了他们俩夫妻着想,就算是夫人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的。”
“嬷嬷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姹嫣心领神会。
“哎。”
回廊底下一缕秋风缱绻。
今晚这事怕是要成了,齐嬷嬷连日来一直提心吊胆,幸得兜兜转转,总算是不辜负了侯夫人的期待,以前是看不上任家仗势欺人,非要自家县主千里迢迢嫁到长安来,但既然嫁来了,夫妻之间就要和睦恩爱才是,不然县主只会受更多委屈。何况,这位殿下对县主百依百顺的,可连他们侯爷都做不到对夫人言听计从,应当还是很不错了。
盛迟暮还软软地靠着任胥,如烟似雾的楚楚纤腰落在他的掌中,几乎不盈一手,任胥心跳如鼓,觉得怀里的娇妻又软又媚,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清冷从容,甚至,还有点……黏他。
“任胥。”
“哎,我在。”
盛迟暮晕乎的,小手抓紧他的衣襟,“你敢找女人。”
“不敢的。”
“一个够不够?”
“暮暮,当然够。”
盛迟暮揪起脑袋,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这一笑犹如异花初胎,霎时间整个辉煌的寝殿更亮堂了,任胥看得不能移眼,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盛迟暮一伸手推在他的肩膀上,于是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他讷讷地看着盛迟暮,“暮暮,你要……”
还没出口,嘴唇被她咬住了。
“……唔。”这是什么,女霸王硬上弓?
但她虽然用力啃他的嘴,却并不会,笨拙得要命,任胥只好握着她的脖颈,轻巧地蹭开她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甜蜜和渴望一同攀升了起来。
“暮暮……我忍不住了……给我好不好?”
没有哪个男人禁得住这种诱惑,何况是他的暮暮,这种事他在梦里头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上辈子连太医都说,皇上这样子不行,有伤龙体,还是要召妃嫔来伺候。可每次只要一想到远在平南府的盛迟暮,他对那些女人就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后宫里犹如储放了一堆金镶玉缀的景泰蓝一般,而那些精美的花瓶,却不是他这朵花要插的。
他就喜欢野丁香,喜欢她,就想插到她的花瓶子里。
盛迟暮眼神迷蒙,也不晓得他说什么了,看到他憋红了一张俊脸,又求又哄的,觉得好玩,“好啊。”
“不过,不许欺负……欺负我啊……”盛迟暮甜甜地靠在他的胸口,“我打不过你,可我爹爹和我大兄二兄都很厉害,小心他们揍你啊……别欺负我……”
任胥一张脸变幻莫测,他和盛曜、盛昀都打过架,最后挂了一身彩,确实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毕竟从小到大,养尊处忧的太子殿下可是连蹭破皮都叫太医院忙得底朝天的。
最后,他狠了狠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两口子的事,他们爷儿仨管不着!
他就是要欺负她,别的可以让,这个不行!
这么柔软黏糊的暮暮,要多久才能看到一次,喝醉了,才能看到她的憨态,可他心疼她,不想她再这么醉了,那就这一次吧。
任胥爬起来,将盛迟暮抱在怀里,一步步往象牙床走过去。
木板吱呀,一晃又是大半夜。
齐嬷嬷和姹嫣哪里敢睡,早趴在外头听壁角了,中途好几次传来太子妃娘娘隐约的抽泣声,柔柔的又软又媚,像只无力地趴在枝头的猫儿,春雨无数次洒下,它就只能无助地攀着树枝婉吟。姹嫣听着不住捂着嘴儿笑,“嬷嬷,成功啦,咱们再也不担心了。”
说完,她又轻笑道:“我可以同娘娘复命了。”
齐嬷嬷“嗯”了一声,拉着姹嫣便走,“咱们先回去睡一觉吧,咱们明日起得晚,殿下和太子妃只怕更晚。”
“那也是。”
盛迟暮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要裂开了,全身仿佛要被揉散了,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有几处疼得教她脸红。这种酒醉的感觉她不陌生,早几年前,她第一次饮酒是在父亲大人的庆功宴上,因为叔伯敬的酒没办法回避,所以只能喝了,于是后来便醉了,回到府中据说闹了不少笑话,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府中那些人那么开心,提起这事便忍俊不禁,但她脸皮薄,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怎么碰酒了。
没想到昨晚齐嬷嬷给她端了一碗米酒来,她吃了几口,觉得清甜浓香,忍不住多尝了一点儿,然后就醉了……
再然后,只记得任胥来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但是出嫁之前,该做的功课她也都做过了,这种情况就应该是……盛迟暮微愕,一扭头,翻身过来,只见外头朝里睡着一人,正是脸色红润,额发还湿漉漉贴着脸颊、连睡梦里都是一脸餍足的任胥。
“你……”盛迟暮吃惊地捂住了嘴。
昨晚,昨晚他们……盛迟暮腰酸腿疼,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任胥。”
他还没有醒,盛迟暮用手指推他的肩膀,很快,任胥模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到盛迟暮,傻兮兮地一笑,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再睡会儿暮暮。”
“任胥。”
盛迟暮又唤了一声,才发觉不对,自己怎么又对他直呼其名了,可是,竟然意外觉得挺顺口的,像唤过无数遍?
任胥嘟了嘟唇,“嗯,我有点累,暮暮你不累?”
累啊,不光累,还疼。盛迟暮无声地张了张唇,没想到任胥竟然趁人之危,还、还那样欺负自己,盛迟暮又微微有些羞恼,推开了他,艰难却坚定地爬下了床榻,任胥只觉得手中一空,这下惊得睡意全无,忙扭头去找盛迟暮,她眼下就穿着件揉皱了的素纱衫,薄如蝉翼,掩着那玲珑曼妙,他暗骂自己禽兽,狼狈得跟好几年没吃肉的恶狗似的要,一定弄伤她了,任胥要下床,却发现自己没穿裤子,忙又套上来,跟着从背后抱住盛迟暮。
“暮暮,你别生气,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这场景既荒谬又熟悉,两天前在河边他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盛迟暮怎么回答的?她想不起来,就是现在全身疼着,让她有些心慌意乱,“我没事。”
“不行,你还是初次,昨晚,昨晚是我孟浪了,一定伤了你。”任胥说罢,十分严谨地抱了娇妻回床坐着,将她置于膝头,便要掀她下裳检查,盛迟暮咬牙推开他的手,任胥愕然,“暮暮?”
“不许看。”
“可是……”
“没有可是!”
盛迟暮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敢顶撞任胥,但莫名就是爽快,好像闷了许久的气一下全撒出来了。
任胥被唬得一动不敢动,半晌,才挤出一句:“我都……看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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